季川差點一口老血就要噴出來,他生氣的教訓道:“你的意思是說以你的智商隻能夠是我叫你别做一樣你就不做一樣,根本不會舉一反三、推此即彼,對嗎?”
辛雲沒想清楚季川要她“舉一反三”什麽東西,可她也是有底線的人。
季川可以質疑任何事情,卻絕對不能質疑她的聰慧,她莫名的說:“哈?智商?我的智商不要太高啊,少年!”
季川明明很認真的在教訓辛雲,但她就是一臉的狀況外,這讓他大怒起來:“我甚至都懷疑你到底有沒有智商!你在一家愛情賓館裏和一個男人睡在一張床上!這件事要怎麽描述才能顯得不那麽危險,煩請大作家你來告訴我!”
辛雲總算聽懂季川生氣的原因了,她不依,大聲的反駁道:“隻需描述說和我躺在一張床上的人季川,就是絕對安全的啊!”
季川氣得都不想與她再辯了,瞬間一個翻身,擒住辛雲的胳膊就按在床上,他的人也跨在了她的身體上方,他冷着臉告訴她:“‘季川’并不是一個安全詞。”
可是對辛雲而言,它就是一個安全詞。
她曾經引誘過季川,在六年前,賭上她全部的智慧,用盡了她當時能想得到的一切辦法,完全的暴露出了她自認爲很有魅力的一面,包括她的聰慧和曼妙的身材,然而,季川不僅不爲所動,更沒有趁人之危,真真當得起“坐懷不亂”這個詞。
辛雲一直覺得自己很了解季川是什麽樣的人,他的褲鏈就像是被鎖上了一樣的安全。
可是,再見面,他卻總是一再的向她強調,他不僅具有危險性,還具有攻擊性。
辛雲有點懵,以前但凡是惹得季川生氣了,她隻需要摸摸他,就能順好他的毛,可是她現在兩隻手都被他壓住了,她摸不了他,就隻能那樣直愣愣的望着他,一副認錯态度良好的模樣,希望他不要再生氣了。
在辛雲的記憶裏,季川并不是一個易怒的人,但時隔六年以後,她總是在無意之間将他惹生氣,看來,她得更新一下關于季川的數據了,免得以後再觸到他的逆鱗。
辛雲就算被季川這般壓着也并沒有感覺到不自在,雖然他突然翻身上來的時候确實吓了她一跳,但是很明顯的,他也并沒有想好要做什麽。
所以兩人就這樣沉默着兩兩相望,最終還是辛雲先開口,她一副坦然的模樣說:“季川,我餓了。”
說完,她的肚子就十分配合的“咕噜噜”一聲,叫了起來。
季川也餓了,餓得他都沒力氣繼續生氣了,于是他翻身下了床,整理好自己亂掉的衣衫。
辛雲坐起來,看着季川略微低着頭的背影,她撓了撓頭,糾結的說:“你不要生氣啦,我請你吃燒烤好不好啊?”
季川已經整理好衣服了,轉身望着她,面無表情的模樣,明顯是在生氣。
辛雲咽了咽口水說:“我這個人,沒什麽男女大防的觀念。你也知道我從小是和甯澤一起長大的嘛,我們還長時間住在一間屋子裏呢,所以男生的事情我都懂。我又沒有小女生的害羞啊、嬌羞啊之類的感覺,你别看我是女生,其實我的内心很男性化的,所以,真不是我不把你當男人,是我沒把自己當女生才是真的……”
季川勉強能接受辛雲的解釋,可是他一邊覺得自己被小瞧了,一邊又覺得這姑娘的行爲也太危險了,不管是上次的“浴巾事件”還是今天的“同床”事件,換了别的男人,她指不定就要吃虧了,但她就是不知道長記性,讓人生氣。
辛雲不習慣季川生氣的模樣,盡力的解釋着:“我……我也沒什麽異性朋友,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你都算是我最熟悉的異性了,在你面前我就比較放松,可能是放得太放松了一點,我以後會注意的啦,你不生氣了好不好啊?”
季川對這個活寶貝也是諸多無奈,大男人在女生這麽有誠意的解釋下再不拾階而下就太小氣了,于是他伸出手去給她說:“下來吧,我也餓了。”
辛雲樂颠颠的将手交給季川,借力一下跳到床下,她歡快的說:“我早就想到今天可能會給你添很多麻煩,所以早上趁着你去學校上課的時間就把烤肉醬做好了!牛肉、五花肉和排骨早早的腌制好放在冰箱裏啦,我們現在回去吃正好足夠入味。剛好,我去年釀的梅子酒還剩下最後一罐了,我把它開了配燒烤,人間美味啊,不瞞你說。”
本來燒烤這種東西,光是想想就能讓人流口水,更别說是兩人都已經饑腸辘辘的現在了,簡直恨不得分分鍾奔回家裏吃到嘴裏,所以辛雲說得越是繪聲繪色,季川越是想叫她閉嘴,他快要被饞死了。
辛雲的廚房外邊是兩米長的一個室外陽台,裝修的時候全封閉了起來,因爲可以開窗戶通風,昭井美紗還種了幾盆綠植在那裏。
辛雲最近也沒長時間的離開家裏,所以植物的長勢還算良好。
那個地方用來吃燒烤就很不錯,把通往廚房的門一關,油煙就可以散出去,不會跑進室内。
昭井美紗真的是個模範主婦,家裏的鍋碗瓢盆全是她一手置辦的,又因爲不方便帶到國外去的關系,全都留下了,辛雲曾經翻看過,砂鍋、火鍋,燒烤爐,一應俱全,她那時候就在想,如果能把這些廚具都用上,生活該是怎樣的多姿多彩啊。
今天早上辛雲準備熬冰糖雪梨給季川喝,正削皮呢,腦子裏已經充塞着雪梨的各種吃法了,她忽然就想起韓式的烤肉醬裏也要放打碎的梨肉才清爽可口,隻這一想就收不住了,馬上動手做好了烤肉醬,腌制肉類的時候就美美的想着:“今天要辛苦季小川了,等忙完了就一起吃好吃的烤肉,我們可以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