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雲從能看清人到看不太清人直到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的這段時間裏,已經在腦海中把季川裏裏外外都扒光了一場,她完整的想象了他脫衣服入浴的全過程。
浴室裏的水流嘩嘩的響着,以此爲背景聲,辛雲寫得十分順遂,她寫好以後就把季川叫了出來說:“OK,我想要的場景已經全部都取材完畢了,謝謝你的幫忙,更感謝你給我提供的靈感,等新書拿到了稿費我請你吃大餐啊。
現在我還有一點情節需要馬上記下來,你已經沒事了,随便做什麽都行,你要是想洗個澡也可以,反正水都放好了,别浪費嘛。我要開始去寫了,你悄悄的别吵到我就可以了。”
季川感到有點抑郁,他雖然也想去那個看起來很不錯的浴缸裏洗個澡,可是他的心好累,還是先冷靜的休息一下吧。
辛雲已經開啓了“任何人勿擾”的趕稿模式,她一臉嚴肅的望着電腦屏幕,手指翻飛的敲擊着鍵盤,旁若無人的書寫着情節。
其實季川真的挺累的,雖說今天下午隻是陪辛雲出來取材也沒有做什麽體力活兒,但是他一周到頭也沒有哪天是真正能休息一下的,心思和時間基本都花在工作上,工作時間又不是規律的朝九晚五,每天能睡上七個小時就是算多的了。
今天他起了個大早,就是爲了調出時間來陪辛雲取材。
從進房間開始就一直被辛雲毫不客氣的使用到現在,此刻都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間了,季川忽感身心俱疲,他躺倒在水床上,伴着辛雲那邊傳來的噼裏啪啦的鍵盤敲擊聲,他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辛雲今天收獲了許多出乎意料的美好畫面,在她預想的場景裏,又因爲一個季川而變得完美起來,此刻她的大腦正在高速的運作,處理着剛才捕獲到的畫面,真正的當得起“靈感如尿崩,誰與我争鋒”的境界。
大腦處于極度亢奮狀态的時候寫出來的内容是最具有感染力的,于是辛雲一氣呵成的寫出一個不錯的開篇來。
待到她的激情終于耗盡,敲下最後一個标點符号的時候,她才終于改變了一下姿勢,擡起頭來想看看季川去哪裏了。
這一擡頭,她的脖子就因爲長時間固定在一個動作上而發出了“咔咔”的聲音,她早已習慣,這就是趕稿碼字的後遺症,她左三圈右三圈的轉了一下脖子,活動好之後一眼看到季川面對着她趟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辛雲不太确定,好奇的走過去,到了床邊,蹲下,面對着季川的睡顔。
這是辛雲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看到季川的睡着的樣子,淺棕色的頭發遮住了他的額頭,随着他的呼吸,輕輕的拂動着,他閉着眼,她就看不見他茶晶色的雙眸,隻能看到濃密的睫毛覆在下眼睑上,長得不可思議。
雖然到了季川這一代,他的身上已經隻有四分之一的烏克蘭血統,但他還是具有西方人毛發濃密、五官立體的特性,又因爲亞洲血統的關系,他的輪廓就顯得非常柔和。
辛雲發現季川的膚質好好,她離得這麽近,都看不太清他的毛孔,而他白皙的皮膚上連一點瑕疵都找不到,整張臉幹淨得不可思議。
烏克蘭人不愧是被上帝眷戀的民族,果然基因美好到逆天。
辛雲見季川一動不動的,終是忍不住内心的騷動,和對美人的垂涎,悄悄的拿出手機對着他的睡顔拍了一張。
她對着照片稍微調了個色,瞬間美如畫,不管是用來做屏保還是做背景都是極好的圖。
不過辛雲可不敢貿然使用,剛才季川已經明确的拒絕了她拍照的請求,現在她偷偷拍的這張隻敢悄悄的存在手機裏,想看的時候拿出來一個人欣賞。
季川睡的那麽香,辛雲也不忍心叫他,想想這房間的費用那麽貴,她可是交了一整天的錢呢,就隻爲取材,半天就走很不劃算,幹脆她也休息一會兒,晚點再走,好歹對得起花了那麽多錢出去。
辛雲輕手輕腳的走到季川的背後去,水床有那麽大一張,她靠着另一邊睡,隻要不亂滾,根本就碰不到季川。
碼字也是很耗費腦力的事,辛雲今天可碼了不少,現在也覺得有點累了,她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着了,兩人呈背對背的姿勢,中間還隔着一定距離,沒有挨到對方。
兩人都是拼命三郎的個性,因爲疲勞的關系,呼呼一覺就睡到了夜裏,倆人是被餓醒的。
季川還沒完全醒過來,迷蒙的揉着眼睛,視線都還沒對上焦。
季川的動作帶動了水床的震動,辛雲被震醒了過來,她迷迷糊糊的在季川背後出聲道:“你醒了。”
這就是簡單的開場白,辛雲接下來是想問季川餓了沒有,一起吃飯。
季川本來還有迷蒙不清的腦子,在聽到辛雲的聲音瞬間就全醒了。
他快速的翻過身去望着辛雲,因爲他的動作實在太大了,水床便猛烈的蕩漾了起來。
辛雲感受着那震蕩,飄飄搖搖的,像在搖籃裏一樣,感覺還挺舒服的,于是便躺在那兒沒有動,她說:“睡好了嗎?我看你睡着了就沒叫你,然後就跟着你一起睡了一會兒。”
季川氣結,雖然兩個人身上都穿好好的穿着衣服,但是他上次才教訓過她不要随便給男生可趁之機吧?當時她可是答應了以後一定會注意的!現在又來和他睡在一張床上是幾個意思?這就是她所謂的“一定注意”?
于是季川便吵了起來說:“你知道我是個男人吧?”
因爲季川剛才翻身的動作太激烈的關系,水床就一直蕩漾着沒有停下來,辛雲被漾得腦子都不清醒了,一臉懵逼的說:“你怎麽老喜歡問這個問題啊?”
季川厲聲的說:“因爲你每次都在犯同一個錯誤!”
辛雲蹙眉,低頭再次确認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衫确實都是完好無損的樣子,于是她不解的說:“我沒有在你面前裹浴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