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答案會是什麽,他暫時還介意不到那裏去,所以他說完就輕笑了起來,很是滿足的模樣。
彥秋當時就被美色迷惑得愣住了。
她最怕君晨光笑,他的眼睛長得很好看,睫毛濃密又纖長,當他慢慢的眨眼睛的時候,就好像蝴蝶輕輕撲翅了一下,那是如慢鏡頭一般,精緻到了極點的漂亮。
她從以前就覺得,君晨光這個動作,完全就是足以謀财害命的殺招,連她這個見慣了的人每次看到都還會臉紅心跳,果不其然,這次她又在他的笑容裏紅了臉。
她磕磕巴巴的說:“我……我……你突然這麽說,我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啊。”
君晨光沉思了一下,望着她又慢慢的眨了一下眼睛說:“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當然,彥秋一直都有一個喜歡的人,所以她點了點頭。
君晨光想了一瞬,又問道:“什麽時候上喜歡他的?”
彥秋思索了一下,終于想明白了那個時間節點,她說:“在你走以後。”
君晨光聽了這一句,馬上漾開了一個笑容,他很是肯定的說:“如果我沒有轉學的話,你喜歡的人,應該是我。”
君晨光甚少有這麽笃定自信的态度,而彥秋其實從沒想過這個問題,此刻也是反應不過來,呆呆的看着君晨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君晨光小時候是被姥姥和姥爺帶大的,極度缺乏父母之愛的孩子,性格上有一些缺陷。他的問題大概是内向、害羞和隐忍。不管是同情也好,正義感作祟也罷,彥秋曾經下過決心,要保護君晨光。
她不能忍受别人傷害他,更加不允許自己傷害他,所以,怎樣回答才不會傷害到他呢?這個問題她需要好好思量一番。
在她尚未想好說辭以前,君晨光竟然就那樣主動的朝她趴了過去。
眼見君晨光離她得越來越近了,彥秋的腦海裏淩亂的翻湧着日韓連續劇裏面的橋段。
男生表白以後,在女生反應過來之前,先來個強吻之的事情,好像就要發生在她的身上了。
過度的緊張以至于彥秋下意識的伸手抵在君晨光的胸口上說:“接吻什麽的,我……我還沒有準備好!”
說完,她的臉就更紅了。
君晨光愣了一瞬之後便笑了起來說:“好,那你準備好的時候記得告訴我。”
說着,就把她卡在木頭縫裏的那縷長發取了出來,順過她的耳後放在她的胸口。
原來隻是想幫她取頭發啊。
彥秋羞得無地自容,轉臉去看山崖下的風景,順便吹下風,臉太燙了些。
君晨光的嗓音聽着很悠然,他說:“我可以等你。”
“哎?”
“你可以想好了,再答複我。”
“你……你都知道我有喜歡的人了。”
君晨光回答得一片平和:“你可以選擇,你愛的人,或是愛你的人。”
雖然說,君晨光的性格很内向,但是他不傻,彥秋所謂的喜歡,在君晨光的眼裏,可能還不如他的告白來得熱烈,想來應該是暗戀之類的感情。
一段長達十年的暗戀,至今都還沒有轉正,基本上,也就隻能這樣了。
和君晨光的旁觀者清不同,彥秋是當事者迷,她弱弱的說:“這個問題太複雜了,我可能要花很久來想。你若是等着等着就改變心意了,記得告訴我。”
君晨光起身牽了她說:“好。我們回去吧。”
彥秋基本上是飄下山去的。
這表白來得太突然,她都被整懵了,暫時喪失了思考能力。又被君晨光的美色迷惑得渾渾噩噩的,還真的就開始考慮他提出的選擇題來。
原本以爲世間隻有一扇門,誰知上帝又爲了她開了一扇窗,她到底是進門還是爬窗?
這是一個問題。
兩人回到小區的時候,路過昨晚的事發地點,彥秋本來有點心有餘悸,結果那巷子裏卻是一片熱鬧景象。
新修剪過的草皮發出清爽的好聞味道,站在梯子上的工人正在合力鋸枝桠,地上已經擺放着很多樹枝了,有工人在往皮卡的後鬥上擡木頭。
一眼看去,巷子裏明亮了許多,路燈也露出來了,不再被樹枝擋得嚴嚴實實。
穿着保安服裝的一組兩人從巷子裏面穿過,繼續往正門方向走去。
彥秋和君晨光剛好走在兩人身後一起回小區,就聽見兩人在說:“今天剛規定的,以後巡視的時候圍牆外面的綠化帶也要一并轉一圈,據說是因爲警察今天來過了,說有我們小區的住戶在小區旁邊被人尾行,意圖不軌,讓我們加強安全巡視,他們也會加強這一片區的巡邏。”
年輕些的那個保安口音挺重的,他驚訝的說:“現在這些人也忒可怕了,小區周圍都敢犯事兒啊!隻要事主吆喝一嗓子,他還不得玩完啊?”
年紀大點的保安明顯更加見多識廣一些:“那也得有機會吆喝啊,真要遇到兇殘的歹徒,上手就先照着臉面一頓打,先都被打暈了還吆喝啥啊?”
年輕保安明顯抖了一下,許是想到那樣的畫面便不落忍。
彥秋被那保安的話吓得渾身發抖,君晨光反應很快,一把摟住了她說:“沒事,沒事,說好了的,以後我來接你下班。”
彥秋覺得自己以前也并不是那麽膽小的人,可能是事發才一天,又或許是她第一次被男人打,還有可能是她被按住動不了的時候,才真正的明白了男女體能之間的差異,病不是她拼命的反抗就會有用的,心中十分的後怕,所謂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是這樣的狀态了。
好在彥秋下班也并不晚,青天白日的她也不會怕,所以君晨光那樣說是好意,并不是說她真的就矯情到要他來接的地步。
兩人回到家裏,君晨光拿上自己的衣服和琴,臨走就問道:“大哥什麽時候回來?”
“今天晚上,11點多到。”
“嗯,那就好,我還擔心你晚上一個人在家裏會怕。”
彥秋笑了一瞬說:“晨光,我沒有那麽弱小,這件事教訓了我,哪怕是在自家門口也不能一點都不警惕,我長了個終生難忘的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