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萬物教育的财務總監是季染,季川隻負責在一線授課和教學質量的監控。
季川從來沒缺過錢,不需要過得像辛雲這般斤斤計較,所以也沒想過要把閑置的房間租出去來賺錢的事,于是他便實誠的說:“我不想要室友。”
辛雲挑眉道:“也對哦,要是遇到個不好的租客,兩個人合不來的話,就算幫忙分攤了房租也開心不起來,所以說到底,還是賺錢才是王道啊。我的夢想就是要賺到錢多得花起來都不心疼的地步,哈哈哈”
季川有件事一直沒有搞懂,趁機他就問了:“你爲什麽需要那麽多錢?”
辛雲聞言,明顯表情僵了一瞬。
她很快恢複了常态,繼而嬉笑着說:“沒辦法,像我這麽聰明的姑娘,一眼就看穿着這個世界的假象。我從沒想過會在不知道的哪一天的哪個地方遇到一個能給我更好生活的人,可我明确的想要過上更好的生活,那就隻能靠我自己去創造了。我想提高生活水平,錢就是第一重要的啊。不過,我們公司裏流傳着一句話,就是說當你賺得越多的時候,越沒有時間去花錢。”
季川深以爲然,瞧他現在忙成什麽樣了,确實沒時間花錢。
辛雲笑了笑又補充道:“要是那樣的話正好啊,我還有父母幫我花錢呢,我就是要努力賺錢給我重要的人花!”
季川光是聽她那樣講就覺得成爲她“重要的人”真是一件幸福的事,能夠被她這樣無條件的愛着,讓人心醉多麽暖軟,于是他不自覺的就跟着笑了起來。
辛雲說過的話,隻要是季川親口答應了的,他都很遵守。
就像他答應過,非工作時間不戴眼鏡的事。
此時他和辛雲之間沒有隔着眼鏡片,辛雲可以直接清楚的看到他琥珀色的眼瞳裏流動着的金色微光,很動人。
辛雲感慨的說:“你看我性格這麽差,脾氣不好,人又兇,估摸着也沒人會喜歡我了,我再不多賺點錢啊,等我老了,哪裏來的經濟實力包養小鮮肉啊?”
季川聞言楞了一瞬,然後轉身就要走。
辛雲眼疾手快的拽着季川的衣服下擺說:“一般人聽到我這樣的自謙之詞,都會馬上出言安慰說‘你很漂亮啦,喜歡你的人很多啦,你還年輕啦’之類的話吧?爲什麽你卻是一副‘你說的都是事實,我對此感到很遺憾’的模樣,轉身就要走啊?你連最基本的客套和禮儀都不懂嗎?”
季川實誠的說:“我認爲你很有自知之明,祝願你的包養計劃早日實現。”
辛雲在季川身後不滿的“嘤嘤嘤”着說:“我一定會成爲一個有錢的老姑娘給你看的!”
真的是,不能有出息一點的喊話。
辛雲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季川是個随遇而安的人,他的包容性很好,所以不管和誰都能很平順的相處。
辛雲住到季川家裏以後,他也沒覺得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隻是以前自己一個人更加随意一些,現在遇到有些事就需要征詢一下對方的意見,比如誰先洗澡這個問題。
辛雲有嚴重的拖延症,什麽事情不到最後一刻堅決不會去做,就像洗澡這件事。
本來季川晚上回來得已經很晚了,她之前明明有那麽多的時間可以洗澡,但她就是非要拖到睡覺的前一刻才去做這件事,以至于打亂了季川要先洗澡後備課的習慣。
不過同居生活也有很棒的地方,比如每天晚上,季川都有糖水喝。
辛雲也是很同情季川每天都忙到那麽晚才回來,他又好心收留她,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辛雲專門買了潤肺的食材,每天不帶重樣的給季川做一份小甜湯留着。
季川每晚洗過澡以後,吃一碗甜而不膩的糖水,感覺一天的疲勞都消除掉了,這一天結束得很圓滿。
糖分是很神奇的東西,它對大腦而言,就是一種獎勵般的存在。
人們一吃糖,就會感到很開心,就會想要更多的獎勵,所以如果不抑制糖分攝入的話肯定對身體不好,但是适量的攝入糖分卻是一件讓人身心都感到舒暢的事。
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試着吃一點甜食。
兩個室友本來相處得甚好,當然見面的機會也很少,就是晚上那麽一小會兒的時間,互相之間聊幾句,一天就結束了。
周末那天,辛雲出了個烏龍事。
她出門買完菜以後才發現鑰匙忘記帶了,面對着眼前的指紋鎖,她表示打不開,于是隻好拎着幾大包菜去到季川的公司裏等他下班了。
前台姑娘見到辛雲的行頭,都挺震驚的,這一看就是已經登堂入室了的姿态啊!
季川上課的時候手機都是關機的,辛雲聯系不上他,隻能在大廳裏坐着,好在他的下課時間快到了,她也不需要等太久。
季川背着他的雙肩包大步往前台走的時候,方雅歌跟在他身旁,正在問他說:“季老師,晚上的聚餐你也一起來吧,這個月最辛苦就是你了,你也和我們一起放松一下。”
季川剛說了一句:“不了……”
辛雲已經在旁邊叫他了,他一看辛雲和她的行頭,就差點笑出聲來,但是他強自忍住了。
方雅歌又是一身雪白的衣裙,她就是喜歡作不染塵埃的仙女打扮,她一眼看到辛雲的頭上插着一根花筷子,身上穿着深藍色的圓領短袖衫和一條灰色短褲。
同樣身爲女人,方雅歌是真的不知道辛雲怎麽能允許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就出門的!
于是,方雅歌神情極爲鄙視的望着辛雲,不用說出口,她現在心裏隻有三個字送給對方:“黃臉婆。”
辛雲今天在家裏趕稿子,寫的太沉迷就忘記了時間,當她感覺到光線不是很夠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快到季川下班的時間。
家裏的食材不夠了,她匆忙爬起身,随手拿起一根筷子邊走邊将頭發挽了起來,衣服也沒有換,拿上錢包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