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雲開始戰第二輪火鍋的時候,随口問道:“你最近有機會接近蔺楊嗎?”
彥秋聞言,眼神飄忽了一瞬,然後,輕笑了一下說:“不太有機會。”
辛雲說的蔺楊是彥秋高中和大學時期的學長,無論他在哪裏上學,那都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
這樣的人,眼睛裏本來就很難再看得到别人,所以,當年他在樓梯口出手抱住彥秋,防止她摔下樓去的事,彥秋記得,他卻早已經忘記了。
彥秋對他念念不忘,最後連大學也填報的同一所,猶記得,蔺楊當年是以榜首進去的,彥秋是擦着收分線低空飛過的。
大學兩年,彥秋也并沒有太多機會和蔺楊接觸,對他真的就是仰望。
可那仰望就如風吹拂了八萬裏,不問歸期,沒有倦意。
若要說無緣也夠無緣的,同校兩次,依然毫無進展。
彥秋後來也死了心,畢竟專業不一樣,她乖乖回去聽從家裏安排,做老師。
關于蔺楊,她都準備好要忘掉了,誰能想到去年又在這家公司裏和他相遇。
她隻是個新入職的小小秘書,而他卻已經是公司裏最年輕的高級經理了。
兩人之間的差距從一開始就很大,至此,已經變成了天上和地下的區别。
彥秋有時候也在想,蔺楊就是那天上的月亮,冷傲的高挂在夜空中,而她不過是對月仰望的萬千平凡人中的一個。
結局呼之欲出,她注定還是個崇拜者。
辛雲來這家公司兩年多了,今年内就要經曆第一次升職的考核,如果她考試過關的話,就要自己帶小隊伍了,而她現在的直接領導人是葉一景,再往上就是蔺楊,而彥秋是蔺楊的大boss的秘書。
每次boss召喚蔺楊去他辦公室裏的時候,彥秋都能見到他,除此以外,很少有接觸的機會。
彥秋的性子沉靜,她可以默默的喜歡蔺楊這麽多年,就還可以再喜歡下去。
她沒想過要激進的表白,或許,也隻是害怕,表白以後兩人就連朋友也做不成了吧。
她很珍惜和蔺楊之間的這點微妙聯系,與之前不知他身在何方相比,隻要想她們就在一個公司裏上班,還能有機會見面,她就已經足夠幸福了。
她不敢奢望自己會是最幸運的那個人,她隻要能夠繼續悄悄的喜歡他就好了。
性子火爆的辛雲是無法理解這種不求回報的不溫不火的愛情方式的,可那是屬于彥秋的愛情和幸福,她絕不會以自己的愛情觀去要求彥秋。
這就是朋友,互相之間毫無保留的坦誠,尊重對方的原則、底線、選擇還有堅持。
……
辛雲才搬到那棟公寓樓裏的時候,秉持着出門在外靠朋友的鐵則,帶着禮物挨家挨戶拜訪了同一樓層的鄰居們。
鄰居們雖然不再像以前一樣熱情了,可是知道辛雲是一個人住的時候都表現出了“适量的人道主義關懷”,有說有事叫一聲就好的大哥哥,有說快遞來了幫她簽收的家庭婦女,有說換燈泡修電視他在行的大叔。
辛雲獨獨一直沒能敲開季川的門,整層樓的鄰居也表示,好久沒見過他人了,而且隔壁總是靜悄悄的,辛雲一直以爲那屋子空置了呢,結果卻是因爲季川的作息和大家不一樣,但是人家素質高,每次晚歸都是盡量輕手輕腳不擾塵埃的活動,顯得很安靜而已。
周末那天,辛雲難得在家休息,寫稿之餘上網溜達,忽然看到一個教人做火鍋的視頻,要說到做菜的手藝,辛雲還挺有自信的,畢竟單獨生活了好幾年,鍛煉的機會着實太多。
辛雲在廚房裏翻箱倒櫃了一番,發現嫂子真是個居家好主婦,廚房裏各類鍋碗瓢盆一應俱全,盛菜的器皿既精緻又别具一格,真是看着都是視覺享受。
辛雲從哥本哈根回來以後就特别饞中國菜,今日有時間,她放起音樂,在廚房裏忙活起來。
雖然生活中真實的廚房裏有許多的危險因素,并不像視頻所拍出來的那麽純白無垢又浪漫寫意,但是做菜這件事就是一個以原材料進行再創作的過程,就和寫書、畫畫一樣,是一件讓人成就感滿滿的事,不管最後的作品是否會成爲傳世精品,創作者本人都很熱愛那個創作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