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澤早就已經決定醫科大畢業以後就要棄醫從畫,而讀完醫學專業的課程并順利的畢業,則是他對父親的一個交代。
就算得不到父親的支持,他還是很感謝父親對他的培養,但是他有他的夢想和堅持,并且絕不妥協。
甯澤知道父親絕對不會贊同他的選擇,而他還沒畢業就已經找到了靠畫畫就能賺到錢的平台,在他正式畢業的現在,他已經小有積蓄,足夠他租下想要的工作室,三餐無憂,還可以再養一個辛雲。
兩年沒回家的甯澤,一直就隻和辛雲一個人保持着密切的聯系。
甯澤的父親是個倔脾氣,若不是辛雲要來投靠甯澤了,别說是兩年沒聯系過,就是二十年音訊全無,他也不會主動聯系甯澤,可是爲了可愛女兒的安全,甯澤爸爸親自打了一個電話給甯澤,交代他要好好的照顧辛雲,還叨叨絮絮的交代了許多注意事項。
那一刻,甯澤真的開始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他爸的親生兒子。
可以說,從甯澤懂事以來,他就沒有享受過他爸爸這麽細緻入微的關懷。
甯澤爸爸對他,完全信奉的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三句不對就要動手的教育方針。
甯澤是從小被打到大的,偏生“打”這件事又沒讓甯澤的行爲得到任何收斂,反倒是打出一身反骨來,從小什麽事都和他爸對着幹,他爸越是不讓他做的事情,他偏生要做。
以至于關系發展至今,甯澤完全脫離了家庭的供給,早早進入自食其力的狀态。
辛雲最佩服甯澤的事,就是他的獨立和有個性。
甯澤要爲生計奔忙,作爲和他關系最親近的人,辛雲當然是無條件全力支持甯澤的工作了。
辛雲歡快的說:“你不用顧慮沒有時間陪我的事,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沒有時間騷擾你。
而且,我早就打算好了,從今以後你每天的夥食就交給我來負責吧,我給你做最愛吃的菜啊。”
這一點辛雲倒不是随口一說那麽簡單,她和甯澤認識都十幾年了,甯澤在上大學以前,有八年的時間和辛雲吃住都在一起,還睡在一間屋子的高低鋪上,她能不了解他嗎?
說到了吃,甯澤就插話了一句說:“周末雪卉都會過來給我做飯。”
辛雲“呵呵”了一聲,不置可否。
吃完一頓不早不晚,不知道該算早餐還是午餐的飯,辛雲望着甯澤的臉看了一會兒說:“你去躺下,我來給你刮胡子。”
甯澤向來怕麻煩,又怕浪費時間,他都隻用電動的剃須刀,刮胡子這件事就顯得一點都不複雜了。
辛雲已經搬了張凳子放在沙發的一頭坐下了說:“你快來躺下啊,讓我試試手嘛,我每次看你刮胡子就覺得好有趣啊。”
甯澤完全可以自己刮胡子,可是辛雲一臉興奮的樣子讓他難以拒絕,隻好無奈的過去躺下。
辛雲修長的手指撫過甯澤的下巴,她的指尖傳來刺刺的感覺,有點微疼。
甯澤能感覺到她的手指很滑嫩,細細小小的,柔柔軟軟的,臉上有酥癢的感覺。
辛雲打開剃須刀的開關,兩人誰都不再說話,隻有嗡嗡聲不斷響着。
辛雲每刮幹淨一個地方便會用手指仔細的撫觸一下,要達到一點都不刮手了才會作罷。
甯澤的臉被她反反複複的摸來摸去,最後終于剃光了那些雜草一般胡亂生長胡渣,一張清俊的臉毫無保留的呈現出來。
甯澤自己是個畫少年漫畫的人,辛雲卻一直說他長得就像是少女漫畫的男主角一樣。
他有柔軟的黑發,狹長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和清爽的笑容。
辛雲一直建議甯澤對外公布他的照片,而且以“美少年漫畫家”這個名頭更容易名聲鵲起,順帶的連他的漫畫銷量也一定會大漲的。
甯澤對此一笑置之,他沒想過要靠臉吃飯,他有的是真實的實力。
辛雲幫甯澤剃幹淨了胡渣,見他閑适的閉着眼睛便主動爲他按摩頭部。
他的黑眼圈挺重的,一看就是熬夜過度的關系。他的膚質很好,但是也耐不住他什麽都不抹的摧殘,皮膚有點幹燥。
柔軟的發絲從辛雲纖長的指尖滑過,觸感柔滑極了,她笑着問他:“你什麽時候去剪頭發啊?都長這麽長了。”
甯澤不以爲意的說:“長發才方便呢,紮起來就是了,短發老要去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