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雲的視線遊移過他颀長的脖頸,線條分明的胸肌,最後視線滑落到他柔軟的褲子遮掩不住的裆部。
嗯,好評。
思及此,辛雲馬上就移開了目光。
看男人的時候一定要注意看一眼裆部這個習慣,是辛雲新養成的。
因爲寫文的原因,她需要收集大量的數據,還要靠清晰的畫面來催生她的靈感和想象,簡稱——職業病。
季川隻要出現在人前,要麽是西裝革履,要麽是休閑時尚,從未穿着家居服被人用目光這麽赤裸裸的打量,視線如果有實質的話,他覺得已經被對方全身撫摸了一遍。
他感到十分尴尬,已經不想請對方小聲一點了,他決定換到客廳去睡沙發。
辛雲不是第一次看到季川發絲淩亂的模樣,隻是在以前,她完全沒有留意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男性魅力這麽強烈。
原來季川,是這麽性感的長相嗎?
辛雲笑望着他說:“季川,好久不見。”
季川表示,哈?
辛雲整理了一下蓬亂的頭發說:“六年不見,不認識我了?”
六年,有些遙遠,季川的記憶一時沒能回歸。
辛雲望着季川的眼神很是炙熱,她說:“之前你一直戴着眼鏡,我都沒有發現,原來你的瞳色這麽淺呢。真漂亮,像茶色的水晶一樣。”
季川忙用手摸了一下臉,沒有眼鏡,他才知道出來的時候忘記戴眼鏡了。
可能是因爲中國人的瞳色和發色都很單一的關系,遇到顔色不一樣的人總會更加好奇,會想要觀望,過多的矚目讓季川感到很不自在。
他是個低調而内斂的人,甚至性格還偏内向。
可他天生是茶晶色的眼睛和淺棕色頭發,身處黑發黑眸的中國人堆裏,十分醒目。
他單純的以爲老是被人盯着瞧,是因爲他異于常人的瞳色和發色,所以他就戴上沒有度數的平光眼鏡稍作阻擋,情況雖然有所好轉,卻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不僅路人喜歡看他,就連他的學生也常常在聽課的時候,望着他就失了神。
他發現了以後都會非常嚴肅的告誡對方:“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我會拒絕再給你上課。”
學生望着季川那張清俊的臉,被他認真的眼神定定的凝視着,嚴肅的話語從他绯色的唇間吐露出來。
在這一刻,學生想的并不是“好害怕,季老師生氣了”,而是“哎呀,不行,我被季老師這樣看着,心跳得好快,臉都要燒起來了,讨厭啦”。
長得好看這件事,是一件天賜的禮物,别人想都想不來。
他卻認爲他的長相爲他的生活和工作帶來了諸多煩惱。
季川,一個被美好的外貌所困擾的男生,他的煩惱,普通讀不懂。
辛雲發現季川還是沒有認出她來,笑意深深的說:“怎麽,連和你一起開過房的人都不認識了?”
“開房”這兩個字直接而清晰的喚起了季川的記憶,畢竟他至今爲止,隻和一個姑娘開過房,那個姑娘當時哭得好傷心,然後,他還被人打了,怎麽可能忘得了。
季川細細一看,在彩色的妝容之下,她的輪廓,他還有印象,于是他說:“辛雲?”
辛雲的名字很好記,她在自我介紹的時候就曾說:“我叫辛雲,和幸運諧音,特别好記。”
……
六年前的暑假,辛雲高三畢業,季川結束了他大二的課程,兩個人都是青澀得冒泡的年齡。
辛雲拖着她巨大的行李箱,按響了甯澤家的門鈴。
本來說好了,甯澤是要去火車站接辛雲的,可是辛雲左右沒等到他來,打電話也不接,她隻好自己打車過來了,好在以前她給甯澤發過快遞,地址她存的還有。
辛雲按了很久門鈴,半晌都沒有動靜。
脾氣急躁的姑娘在大熱天裏折騰了這半天,耐性早就耗光了,她生氣的踹了一腳防盜門,“哐”的一聲響,終于驚醒了趴在沙發上沉睡的甯澤。
甯澤爬起來,人還是迷蒙的,他抓在手上的手機“咔哒”一聲掉在地上,撿起來一看時間,瞬間瞌睡就飛到外太空去了。
甯澤慌慌張張的沖到門口處,打開了門才想起來自己腳上穿的還是拖鞋呢,忙又彎腰在鞋櫃裏拿鞋子。
門緩緩的開了,辛雲站在門口,望着一邊碎碎念“糟了,糟了”,一邊匆忙換鞋的甯澤說:“你要出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