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澤昊跑到安靜瀾的身邊,看到她手裏抱着一個孩子,他立即問道:“清兒呢?”
安靜瀾側頭一看,沒有看到月嫂,她笑道:“大概月嫂抱她去睡覺了吧。她們都還小呢,很貪睡!”
韓澤昊拔腿便朝着他們所住的那棟樓跑去。
跑到房間,他砰一聲便踹開了門,裏面,哪裏還有月嫂的影子。
他立即聯系了King:“快,立即派人一邊趕往韓宅,一邊定位我女兒的位置,截住那個月嫂!”
打完電話,他直接沖去停車場,開了一輛車子出來,車子在停車場裏瘋狂地旋轉了半圈以後,沖出了韓宅。
林修睿眼尖地看到了這一幕,立即開了一輛車子追了出去。
韓澤琦站在賓客們吃飯的位置,遠遠地看着這一幕,他立即給韓澤昊打電話。
韓澤昊接起電話就要咆哮開罵。
韓澤琦聲音裏透着從容不迫:“阿昊,你不要太擔心,那個月嫂,是我的人。”
“什麽?”韓澤昊此刻覺得自己心情亂極了。他現在還敢相信誰?
韓澤琦很是淡定地說道:“秦參二十多天以前找了我,讓我與他一起爲秦嫣然報仇,将你從韓氏總裁的位置拉下來,我取而代之。我們三個人具體商量了各種細節,爲了讓秦參徹底地放心,我隻好佯裝對你的怨恨很深。”
韓澤昊一邊開車往前竄,一邊聽着。聽到三個人商量,他眉頭擰起來,聲音冷冽:“還有誰?”
“蔣諾琛!”韓澤琦說道。
韓澤昊頓覺眼皮一跳。
修睿出事之前,他是知道蔣諾琛有些小動作的。前期嶽父認錯了女兒,把施堯嘉當成女兒的時候,曾把霍氏一些很重要的合作交給蔣諾琛來做。
之後,嶽父與嶽母的關系需要修複,二人出去旅遊的時候,蔣諾琛這邊便趁機截獲了霍氏大量的訂單。并将蔣氏在海外發展壯大起來。
他之前是有心要防着的,隻是後來接二連三地有各種事情,他分心乏術,想着蔣諾琛短時間内也難掀起什麽大浪來,便将此事擱下了。
看樣子,是真的得意忘了形,這段時間過得太幸福了,竟忽略了蔣諾琛悄然與秦參勾搭上的事情。
韓澤琦繼續說道:“能夠将你拉下來,而我取代韓氏總裁的位置。這于我來說,當然是緻命的誘惑。但是阿昊,請相信我,從秦嫣然傷害了爺爺開始,我就不再是從前的韓澤琦了。我不會再傷害任何一個親人,我那麽喜歡清兒和靈兒,又怎麽會傷害她們呢?你不要擔心,我現在就給月嫂打電話,讓她改變計劃,把清兒送回來!”
“好,快,快點!”韓澤昊立即催促。
韓澤琦便給月嫂打電話。
令他震驚的是,月嫂的電話,早已經關機。他根本聯系不上了。
韓澤琦又再撥打了幾遍,仍然是關機。他急得不行,電話都快要撥爛了,依然是關機。
韓澤琦氣得破口大罵:“操了!”
他立即給韓澤昊打電話,怒道:“阿昊,不好,出事了,月嫂的電話打不通了。雖然很有可能隻是恰巧電話沒電了。但是,阿昊,我怕萬一月嫂被秦參策反,那就糟了。”
“操!”韓澤昊怒吼一聲,開車的速度更快了。
車子飛速在路上竄行,沒有發現月嫂的車子。
韓澤昊每開出一段距離,心裏的焦急就更添一分。
韓宅裏。
韓澤琦掃一眼幾張桌上稍顯慌亂的賓客,想着都是自己人,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他一臉凝重的神色道:“諸位,實在抱歉,今天韓家出了一點事情,我在這裏跪求諸位幫忙。”
伍亦銘和伍卓倫騰地一下站起來,齊聲問:“發生什麽事了?”
韓澤琦毫不隐瞞道:“我侄女被月嫂抱走了。”
安靜瀾聞聲,身體就是一晃。
莊玫姿更是直接眼前一黑,一頭便栽了下去。那是她的寶貝孫女啊。在保溫箱的時候,她就每天去隔着玻璃守着,看着她在裏面輕輕地拱動着,握着粉色的小拳頭,鼻子有時候還會吹出一個可愛的泡泡來。每天看着孫女,她覺得自己都要幸福得上天了。現在孫女被人抱走了,她完全接受不了。
a急着扶住安靜瀾。
安靜瀾抱着懷裏的小女兒,瘋狂地朝着韓宅外跑去。
所有人都追了出去。
要步行走出韓宅,哪怕是用跑的,至少都要用二十多分鍾的時間。
安靜瀾一臉的淚水,抱着懷裏的小女兒,瘋了似的往外跑。
衆人跟上去。韓老也急着柱一根拐杖跟上去。原本氣色是好了的,這會兒得知曾孫女被人抱走,他急得一下子步子便顯得老态了很多。
韓澤琦看着爺爺如此,心裏便是一酸。他疾步跟上去,扶住爺爺,半托着爺爺往前跑,一邊說道:“爺爺,您不要着急,您要相信阿昊,他一定會把清兒帶回來的。”
“唉!”韓老便沉沉地歎息了一聲。用力地拿拐杖在地上狠狠地撞了一下地面,吐出一口濁氣。怒道:“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這月嫂,還是經過精挑細選的。”
韓澤琦心裏便内疚了起來,他之所以答應秦參的提議,隻是知道秦參便是A33病毒的研制者,也從修睿的嘴裏得知,他之所以中槍,正是秦參所爲。再有前次阿昊墜崖,也是秦參所爲,阿昊還險些因此喪命。修睿也是決定等着靜瀾滿月宴以後,便繼續複職去抓捕秦參。
爲此,他也希望能夠幫得上一點忙,不想阿昊和修睿再遇到任何危險,希望可以順利地把秦參抓捕歸案,真正地做到一家人平安和美地生活在一起。所以他才不動聲色與秦參虛以委蛇。
另有蔣諾琛狼子野心,一面做大蔣氏,一面想要吞并韓氏、霍氏,還觊觎弟妹的事情,他也十分反感。所以,他才會假意配合着計劃。原本是希望故意制造月嫂抱走清兒的假象。讓蔣諾琛和秦參放松警惕,然後阿昊與修睿一舉抓獲秦參。卻沒想到,月嫂這邊卻掉了鏈子。
現在電話打不通,他無法确定到底月嫂是手機正好沒電關機了,還是月嫂其實就是秦參的人,故意潛伏到他身邊?要是後面一種,事情就太糟糕了。清兒還那麽小,要是秦參那個喪心病狂的東西再對清兒做出什麽事情來,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越想越急,韓澤琦托着爺爺飛快地往前跑去。
安靜瀾整個人都不好了。懷裏抱着靈兒,淚如雨下,視線模糊,步子踉跄,她卻還是咬牙往前跑。
a扶住她,伍家兄弟也護在她的身邊。
大家一起跑出韓宅。
韓宅外,林修睿和韓澤昊紛紛将車開得飛了起來。
很快,韓澤昊便發現了月嫂的車子被扔在了路邊。
他一個急刹便将車停了下來,大步下車朝着月嫂的車子跑去,他正要伸手拉開月嫂的車門,便見車門邊挂着一條項鏈,項鏈是鉑金材質,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韓澤昊的心,猛地往下沉去。
兩個寶貝女兒的項鏈,都是陸峥那邊定制款。與安安脖子上所戴的項鏈是一樣的,裏面有定位儀。現在竟然被月嫂扔下了。沒了項鏈,就意味着King也沒有辦法定位女兒的位置了。
韓澤昊狠狠地一腳踹在車門上,車子發出嗚嗚的警示音。
韓澤昊迅速地四周掃了一眼,好希望自己一眼便能發現月嫂的位置,然後一舉掐着她的脖子,奪回自己的寶貝女兒。可是,他掃了幾圈,都沒有發現一絲蛛絲馬迹。
他迅速地将項鏈從車門上取了下來,握在手心裏。他飛快地邁開修長的腿,四下尋找月嫂的身影。
車輛的遠光燈突然從不遠處亮了起來,一輛車子飛快地開了過來。
遠光燈射着韓澤昊的眼,韓澤昊下意識地半眯着眼睛,便見遠光燈突然關閉。緊接着,車子也停了下來。
車上下來兩個人,韓澤昊兩隻拳頭,便捏得死緊。
下來的人,正是秦參與蔣諾琛。
秦參一臉陰郁的笑容。蔣諾琛冷漠地看着韓澤昊。
秦參尚未開口,蔣諾琛已經先打了招呼:“好久不見,韓澤昊。”
韓澤昊周身透出最強的敵意,咬牙問道:“我女兒在哪裏?”
秦參看着韓澤昊一副着急卻無能爲力的樣子,終于勾起陰郁的笑容,得意地笑了起來:“韓澤昊,真是沒想到,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你,也會有害怕的時候。呵,怕你的女兒會沒命嗎?怕我會把你的女兒丢到我的實驗室去嗎?”
聽到實驗室三個字,韓澤昊的聲音從齒縫裏冰冷地溢出:“秦參,你要敢動我女兒一根頭發絲……”
話未說完,便被秦參陰笑着打斷。秦參一臉得意:“你要怎樣?你能怎樣?你敢怎樣?呵,韓澤昊,不是你說的嗎?撂狠話,是人在最無能的時候,用來安慰自己的。因爲真正有能力的人,他直接就行動了,哪裏需要耍嘴皮子?呵呵……”
韓澤昊急得說不出話來。便聽身後無數腳步聲響起,他的安安,懷裏抱着他稚嫩正在熟睡中的女兒,急急地趕來。
安安的身體,還很虛弱,這麽一跑,她踹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死死地咬着下唇,額上是一層汗水,臉上是尚未幹涸的淚痕,眼睛紅紅的,像兔子。
韓澤昊心頭一疼,快步走近安安,立即扶住她的身體,擔心道:“你怎麽來了?”
安靜瀾擡頭望着韓澤昊,心裏的委屈一下子上湧,一雙眸子可憐巴巴地望着他,哇地一聲便哭起來。
蔣諾琛一直深深地看着安靜瀾,這樣的眼神,是多麽的熟悉。可是,早已經不是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