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展鵬蹲身檢查a的傷勢,一邊心疼地問:“采薇,你怎麽樣?”
a笑:“我沒事,展鵬,真好!”
霍展鵬眉峰微微一皺。
a再笑道:“劫後餘生,大難不死,展鵬,我們未來,還可以一起走過一段很長的路,真好!”
“采薇,你好傻!”霍展鵬一把将a抱進懷裏,緊緊地擁住。
霍展鵬将a扶起來,四下看了看,直接将a橫抱起來:“我先送你去醫院包紮傷口,然後我們立即回M國,你說的對,J國太亂了。”
“好。”a笑應。
霍展鵬抱着a就近就醫,趁着a包紮的空隙,立即給韓澤昊打電話:“阿昊,現在采薇沒事了,但是宮本亨俊逃了。”
宮本亨俊一路騎着摩托加足了油門朝着一座山的方向猛開。
摩托一路發出巨大的聲響,看着這樣的車速,路上很多摩托都敬而遠之。
宮本亨俊直接在摩托車上站了起來,身體瘋狂前傾,将車子開得飛起來,一路哈哈大笑:“哈哈哈,來啊,來追我啊。哈哈哈,今天讓我逃了出來,他日我東山再起,第一個滅了M國,哈哈哈……”
摩托很快便開到了一座山腳。
看着巍峨的大山,宮本亨俊眸光又再冷了冷。
他的背上,是一個巨大的背包。這一路逃亡,他把背包護得很好。
裏面,壓縮的食物,野外生存的工具,一應俱全。加上他曾在特工組織接受過野外生存的訓練。
他就是在深山老林裏,生活個三年五年,也毫無壓力。
他宮本亨俊,爲了日後大業,他可以忍受得了這種寂寞的,一定可以的。
摩托車被扔在了山腳。
宮本亨俊飛快地朝着山上爬去。
三個小時以後。
M國的人來到了這個地方,發現了摩托車,開始巡山。
卻是一連找了七天,都沒有發現宮本亨俊的人影。
霍展鵬與a,已經回M國了。
而韓澤昊,爲了宮本亨俊之事,不得不離開M國,前往J國。
臨行前,特意去找了爺爺,一番拜托,又讓媽媽莊玫姿務必照顧好安安的飲食。
如此,還是不放心,又再給嶽父打電話,讓他們回M國以後,就把安安接到霍宅去生活。
安靜瀾默默地看着這一切,忍俊不禁。
她哪有那麽弱?
現在隻是因爲懷孕,所以不敢有大動作,事事小心,凡事忍讓。一切都隻是不想傷到胎兒,要是她獨自一人,她也是能打能扛能說的好嗎?
懷孕之前,武力上,她也不是太弱。懷孕之後,不能練武術,她還是堅持練槍法的。現在槍法很準好嗎?何況,她安靜瀾隻是不去主動欺負人,也并不是一個任人欺負懦弱的主。
不過,看到韓澤昊如此不放心她,她覺得幸福滿滿!
韓澤昊、陸峥一行人親自前往J國,親自去搜山。
而此時的宮本亨俊。
正在山上,烤着一隻野山雞。
這J國經濟是不怎麽發達,可是這些野味,相當的原生态,味道實在是鮮美。
J國的白天還很熱,太陽很大。
隻要不燒出明火來,根本不容易被人發現。
此時,他烤雞,是把雞埋在土裏,然後将一些燃盡的柴火,鋪在土上,與其說是烤雞,不如說是捂雞。
已經捂了很久了,雞的香味,已經破土傳來。他躺在一塊鋪着的帆布上,雙手枕于腦後,雙腿翹着,嘴裏刁着一根狗尾巴草,說不出的惬意和閑适。
韓澤昊陸峥二人蹭蹭地上山。
陸峥眸子裏迸出怒火:“不要讓我找到他,我找到他,一定将他抽筋、剝皮、拆骨!”
韓澤昊不由地笑了:“你這功夫,什麽時候練的?”
“什麽?”陸峥不解。
韓澤昊揚眉:“抽筋,剝皮的功夫?”
“我是說我找到他不會放過他啊!”
“那也得找到再說。先說好,找到他以後,我要先喂他蛇毒。我老婆的仇,我得先報!”
陸峥沒有意見:“不死就行,病菌不能少,我哥承受的所有,我要一件不漏地還他。”
“走吧,先找人。宮本亨俊反偵察能力太強。我們搜一遍,不要指望搜到他,這座山太大了,我們主要了解一下地形。至于宮本亨俊,他藏不了多久的。”
“好。”陸峥應聲,不知道韓澤昊到底什麽意思。但是經曆了這麽多,他很清楚,韓澤昊的話,照做就行。韓澤昊想做的事情,沒有一件,是做不成的。
*
歐洲某個葡萄酒莊園。
秦參的日子過得也很惬意。
他躺在椅子裏,享受着紅酒,可是他卻覺得自己像行屍走肉。
他在扶桑的所有實驗室,全部被查封了。他數十年的研究成果,毀的被毀封的被封。一切,都将不複存在了。
他秦參,什麽都沒有了。
呵……
他看着不遠處的葡萄架。
葡萄藤泛黑,有手腕那麽粗。
這是一座古老的莊園,葡萄樹一定種了很多年了吧?
他看向農莊裏的一位農夫,朝着農夫招了招手。
農夫立即小跑了過來,一臉憨厚的笑容。
“這葡萄樹,很多年了吧?”秦參問道,他朝着葡萄樹呶了呶嘴。
農夫笑着答:“是的,很多年了,有二十多年了,現在每年的産量都在降低,但是葡萄酒的質量上去了,成熟的葡萄藤,能結出更優質的葡萄來。”
農夫說起這些的時候,眼睛看着葡萄藤,眼神甚至有些溺愛,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秦參的心,就是一堵。成熟的葡萄藤,能結出更優質的葡萄來。他的生物研究室,也是如此啊。成熟的生物研究室,成熟的病菌。他培植了七年的母菌。所有的一切,都毀于一旦了。
他再問道:“重新種植的葡萄樹,要經曆多少年的成長?”
農夫憨厚又耐心地解答:“葡萄樹隻要兩年便可以結出葡萄來,但是頭兩年的葡萄産量低,質地不好,是澀的。不能用于釀酒,就算是釀酒,味道也不好,不能用于銷售,苦澀的味道,隻适合自己吃。”
秦參心裏,堵得更厲害了。
他若重建生物研究室,不僅需要大量的資金,前幾年也會像種葡萄一樣,沒有收成。那種苦澀的味道,隻能自己吞下去。
突然,他的電話響了起來。是宮本先生的下屬。現在他攜秦氏的款潛逃,算是徹底地背叛了宮本先生。但是,下面總會有幾個他的人。
他接起電話,電話那端的人欣喜地說道:“秦參君,我們電腦分析師已經分析出那個背影了,我們終于揪出Z8組的新任組長了。”
“哦。”秦參哦了一聲,興趣缺缺。
他都已經背叛了宮本先生,現在連宮本先生在哪裏,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又怎麽會去在乎Z8組的新任組長是誰?
對方沒有在意秦參有沒有興趣,繼續說道:“他叫林修睿,省委書記林常明的兒子……”
秦參騰地從椅子裏站起身來,情緒有些不穩:“你說什麽?他叫什麽?”
“林修睿!”對方很肯定的語氣。
“他叫什麽?”秦參咆哮。
農夫吓了一跳,神情古怪地看一眼秦參,趕緊去葡萄架下除草去了。
秦參聲音冷冽,繼續咆哮:“你說他叫林修睿?他是秦氏工程項目的工程師林修睿?那個每天和我一起吃飯的林修睿?”
“是的。”對方立即應聲。又再說道,“秦參君,我們不僅分析出林修睿的背影,我們還查到别的事情,您要聽嗎?”
“說!”秦參整個人都變得暴戾起來。
對方說道:“林修睿中獎,根本就是莫須有的事情。他也是故意借錢給你,然後,他的錢流入你的帳戶以後,你分批次打入不同的帳戶,之後再彙到扶桑去。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在那邊的據點和帳戶,全部都暴露了。所以,時索财團現在打壓朝暮财團,才會不費吹灰之力……”
秦參震驚,咬牙,不信:“他給我看過稅票的,稅票是M國彩票中心出具的。”
對方的聲音透着一點嘲諷:“呵,秦參君覺得對于M國Z系統的人來說,出具一份稅票而已,這有何難?何況,林修睿還是Z系統的組長。Z系統在M國那是神一般存在的部門,就相當于一個國家帝王的左右手,他們隻聽命于M國主席。”
秦參跌坐在椅子裏,恨得咬牙切齒,恨得雙眸猩紅。
對方在電話裏突然驚叫一聲:“不好,我的電話被追蹤了,秦參君,現在先生逃了,我們如今也已經成了喪家之犬,咱們也跑路吧,最好是找深山老林躲個三年五載,秦參君保重!”
電話砰一聲被挂斷了。
秦參握着電話,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林修睿與他在一起共同的點點滴滴,浮現出來。
他們一起吃飯,一起喝酒,一起勾肩搭背地看圖紙……
那個笑得像個太陽的男孩,欺騙了他。哈哈哈哈……
他秦參從來不相信任何人,可是他相信林修睿,然而,他唯一相信的一個人,用行動給他上了好生動的一課啊!
秦參又再憤然站起身來,看一眼手腕粗的葡萄藤,他覺得心頭悲涼。
他想起安靜瀾,浮躁與憤怒的心,才稍稍得到那麽一點安撫。他再撥打着那個日思夜想的電話,空号,呵呵呵……
他秦參竟然淪落到被全世界抛棄的地步了。
他向葡萄架走去。
在葡萄架下踱着步子,走來走去。
農夫看到他,以爲他隻是心情不好,所以走走看看。
秦參趁着沒人的時候,蹲下身,随手操起一個鐵鏟,鏟開一大塊土,将自己的手機埋了下去。
結束了,過去的一切,都結束了。
他,也要逃命去了。
七個小時以後。
林修睿親自趕到了這座葡萄酒莊園,從地裏挖出了秦參的手機,卻被告知,秦參早已經離開,不知去向了。
林修睿眸子裏泛動着堅毅的光芒,對着身後之人道:“上天入地,都要找到他。這個男人,餘生隻能在M國監獄裏度過。”
一個研制了A33等一系列喪心病狂病毒的人,必須接受法律的制裁。
每個人,都該爲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