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現在已經知道她所住的酒店。”a柔聲說道。
“好的,媽媽,拜托你讓他們弄清楚酒井葉子的生活習慣,我會慢慢地準備一份大禮送給她。”安安說道。她說的時候,她的手撫了撫肚子。寶寶,不要怪媽媽心狠,對敵人仁慈,往往是對自己親人的殘忍,所有想要傷害寶寶的人,媽媽都不會放過。哪怕,手染鮮血,從此靈魂不再幹淨,媽媽也在所不惜。
a有點擔心地說道:“安安,這件事情,你不要操心,媽媽這邊來安排就好。”
她的人,一個小時以前打電話向她彙報,發現韓澤昊在三通大道,領着人進行了一場槍擊,然後酒井葉子跑了。她的心裏,是擔心韓澤昊的。這孩子,一向穩重,但一遇到安安的事情,就會變得沖動。她想,這件事情,還是應該她來安排。
安安固執地搖頭,眸光堅毅:“不,媽媽,這件事情,我來策劃。人總要學會長大,總要去面對屬于自己的風雨。媽媽,我要是不獨立,不堅強,以後怎麽給寶寶們做好榜樣呢?媽媽,你和爸爸,要趕緊幸福啊。我好想看到你們幸福。”
a感動地擁住安安,她的手,輕輕地撫着安安柔順的發絲。她的聲音低低的,透着希冀:“媽媽和爸爸,現在就已經很幸福了。有你,有阿昊,有寶寶們,有穎子,有慕白……安安,這一切,都是你帶給媽媽的。”
安安回擁住a,唇角抿了抿,眸色,變得越發堅毅。親人們都在幸福着啊,所以,她怎麽能容忍有人試圖破壞這樣的幸福?
“安安,在酒井葉子這件事情上,你下一步打算怎麽做?”a的手,還在一下一下地摸着安安的發絲,她詢問道。
她總要清楚安安的計劃,有沒有危險。她太害怕危險兩個字了,每次一聽到,她的心,都是顫抖的。
安安低聲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不是往我工作室送布料嗎?我也想要送點東西給她,我想請媽媽的人去了解她的喜好,然後投其所好。”
a的眸光驟然一亮,這的确是一個極好的辦法,柔軟,卻又殺人于無形。
如果酒井葉子喜歡的是口紅,送一支有病菌的口紅給她,她隻要塗上,會怎麽樣呢?
如果她喜歡某個品牌的衣服,送一件有病菌的衣服給她,她身上病菌,将如何呢?
她想要加諸在安安和寶寶身上的,他們再原封不動地還回去罷了。
a柔聲說道:“安安,媽媽的私人醫生團隊裏,有人擅長研制生物病菌的,他們對人體十分了解,哪些病菌侵入人體以後,會有哪些身體上的反應,哪些會緻庠,哪些會緻使器官先行衰竭,哪些會快速緻死,他們在這方面,很有建樹。”
安安輕輕地搖了搖頭:“不,媽媽,病菌的事情,我來處理。”
說完,她的秀眉不由地蹙起來。她還要借此機會,去确認一件事情的。
a看着安安那倔強的眼神,嚅動了一下嘴唇,最後點點頭,說道:“好,這件事情,媽媽依你。媽媽相信,你是有分寸的。”
“媽媽放心,我不會置自己于危險的境地。我舍不得!”
“好!”
安安喝完湯以後,看到媽媽把湯和碗一起收走了,她給秦參打電話。
秦參的聲音,在電話裏,透着有些壓抑不住的喜悅:“安靜瀾,你怎麽樣,好些了嗎?給我打電話,有事嗎?”
他的話,雖然聽上去很普通,但是語氣,那股子輕快勁。安安一聽就聽出來了。
她的心裏,不太是滋味。
他喜歡她,他幫助她,他把秦氏的項目交給她,他器重她,他替她擋屎,他爲她研制解毒生物菌,而她,卻在懷疑他,試探他。
安安的心裏,不怎麽舒服,覺得自己像極了農夫懷裏的那條凍僵的小蛇,正在以怨報德。可是她必須要确認清楚,他的身份,是不是如她所猜測的那樣?
她緩緩啓唇道:“秦總,我好多了,謝謝你。秦氏的設計,我過幾天就會加大力度……”
如果秦參真的不是她想的那樣,她會用最好的景觀設計圖,來回報他。
“不着急設計啊,你現在的任務是好好養好身體。設計晚一些不要緊的。有些樓盤都竣工了才開始做景觀啊。不急的。”秦參在電話裏,急切道。
安安能從電話裏聽出來,秦參是真的對她很好,很關心她。
她嘴唇動了幾下,咬咬唇,終是問道:“秦總,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秦參那邊沒有一絲遲疑:“你說啊,隻要我能做的,什麽都可以。”
安安的心裏,越發不是滋味。因爲秦參對她的要求,是那樣的無條件答應,甚至都不知道她會提出什麽樣的要求來?可是,她非這麽做不可。
她定了定神,說道:“我想你也知道了,酒井葉子給我送了布料,那些差點害我送命的病菌,就是攜帶在布料裏,所以,我也想要給她送一些東西。我知道,你是生物方面的專家。我能拜托你幫我研制一份一樣的病菌嗎?”
“能啊!”秦參答得仍然沒有一絲遲疑。
安安眸光劇烈地閃爍了一下,病菌的事情,她不太懂。她隻能努力從秦參的話裏,來尋求答案,所以,她的話今天顯得稍多了些:“謝謝你,秦總。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可以拿到呢?”
“兩三天吧。”秦參說道,又補充一句,“不過我會盡快啊!”
“沒事的,你慢慢弄,我不着急。謝謝你,秦總。”安安立即說道,她的眉毛,一直蹙着,她一直開着錄音鍵。不是爲了要把錄音發給誰,而是一會兒她要再多聽幾遍錄音,來确認她心中的疑惑。她真的不想冤枉了秦參,可是,她心中的有些猜測,也許,就是真相,因爲越想,她就覺得越合理。好像真相,就會在下一刻跳出來。
她的心,是忐忑而慌亂的。
秦參沒有一絲遲疑地就答應爲她研制一份和酒井葉子那份一模一樣的病菌。在此之前,她特意問過媽媽的私人醫生。那醫生專注病菌好多年,他說得很明确,不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很難研制出同一種病菌來,最多隻能相似。因爲在做生物研究的時候,他們會從動物、植物甚至于各種金屬以及礦石裏面提取各種微生物,然後讓微生物在培養器皿裏面生長,之後進化、病變,形成不同的病菌。
每個生物工程師,配置病菌的習慣都會不一樣。所以,很難做到配出同一份病菌來。因爲病變了以後,沒有人能真正把控得住後續的情況。
病菌在活體内病變,病變的程度,與活體的生理機能,會有很大的關系。
很有可能,酒井葉子的那份病菌,就是秦參提供的。所以,他才能答複得這麽自信,答得毫不遲疑。所以,他可以在所有醫生專家都束手無策的時候,隻用幾個小時的時間就配出解毒藥劑來。
安安心裏的懷疑,更甚了。
她真的不想懷疑秦參的啊,他對她那麽好。
可是,他的身份太敏感了,他在扶桑呆了十幾年,他還是秦嫣然的哥哥。
秦嫣然又是酒井葉子的徒弟,秦嫣然還是扶桑間諜。韓澤昊說,酒井葉子受雇于扶桑某政要的麾下。那位政要,叫宮本亨俊。
這一切,顯然淩亂,但細細一推測,又是呈着千絲萬縷的密切關系。
如果把秦參代入到扶桑間諜的身份,那麽,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所以,他總是在她發生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
細細想來,那時候,施堯嘉還在的時候,外公過生日,秦參想要坐在她的身邊,被韓澤昊拒絕。
也許,從那時候開始,他就有意識地靠近她了吧?
之後,是大白天的被搶了包,遇到秦參把包搶了回來。那條路,也并沒有太偏僻,大白天被搶包的事情,更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現在想來,是有一些不合理的。
之後沒兩天,秦參的助理孫越就來昊瀾綠化公司找她,請她做秦氏項目的設計師。
現在仔細想想,她以前覺得孫越的口音有些奇怪,他說話的時候,聲音總是有點死闆,穎子爲這事還開過孫越的玩笑,說他說話一闆一眼的,特别不像是M國人。孫越的解釋是他小的時候沒有學過拼音,一直在西北,說的是家鄉話,之後出去以後,再來學普通話,聽上去就會比較生硬、刻闆。
再之後,車禍,爲什麽偏偏是秦參請吃飯的那天發生車禍?這世上的巧合,真的有這麽多?
還有她被秦嫣然從雅江大酒店擄走的事件,她隻是出了電梯,便直接被迷暈了。那樣的藥物,她總覺得過于神奇了些。然而,如果是出自秦參之手的話,就一切都說得過去。他在生物領域,是專家一般的存在,那種東西,對他來說,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因爲秦參知情,所以,秦參才可以那麽快地趕到郊區去,從她槍下讨走秦嫣然。
要不然,那麽偏僻的地方,他有什麽理由恰巧路過?
漏洞一個接着一個地跳出來,安安甚至覺得自己握着電話的手,都有點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