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澤琦立即應下:“好,你問。嫣然,我現在心裏真的隻有你一個。要是以前知道你這麽好,我甯願一直單身,一個女朋友都不找,也一定會等到你。”
“Stop!”秦嫣然雙手比了一個禁言的T字,再調整了一下心緒,說道,“别的廢話一句都不要多說。你有沒有與别的女人床照或視頻之類的東西被沈妙可拿在手裏?”
韓澤琦一聽,嫣然還是懷疑他啊。這可咋整?他急着解釋道:“沒有,絕對沒有。我從來不拍那種東西的。嫣然,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一個濫交的人……”
韓澤琦開始巴拉巴拉地解釋。秦嫣然聽得煩都要煩死了。一直知道韓澤琦不怎麽樣,但她從來不知道,韓澤琦除了懦弱無能以外,竟然還這麽唐僧。
她咬牙打斷道:“行了,我沒有不相信你,我現在問第二個問題。你有沒有殺過人?”
韓澤琦臉色頓時一白:“我怎麽可能殺人啊。嫣然,你都在想些什麽啊?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沒睡好,想太多了?嫣然,你聽我說,我真的不是一個狠辣的人,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秦嫣然:“……”
她覺得有股無名火從胸口蹭蹭地往外冒。
韓澤琦,你還能再無能一點嗎?
以前真的沒有覺得韓澤琦無能到這個份上。果然,他媽一死了以後,他無能的本性,越發暴露得無疑了。
秦嫣然磨了磨牙,打斷道:“閉嘴,我現在問第三個問題,你有沒參與過販毒?”
一個人被另一個人拿捏着把柄,嚣張到殺了人還可以笃定對方不會報案的,這種把柄,應該是很緻命的了。
沒有殺過人,沒有拍過黃色視頻,她覺得韓澤琦曾參與販毒的可能性很大。
韓澤琦簡直要哭了,他苦着一張臉說道:“嫣然,我怎麽可能去做這種事情呢?販毒的人,都是爲了錢,我又不缺錢。”
說完,他收到秦嫣然鄙視的眼神,猛地想到如今他不僅沒有媽了,還沒有澤傑集團沒有錢了。他隻好補充解釋道:“我和沈妙可,那是幾年前的事情,那個時候,我們這一脈,還很輝煌的,手裏面有幾成韓氏股份,每年分紅都有幾十億。那個時候,澤傑集團也已經起步了,每年也會有幾個億的利潤。”
秦嫣然眼神裏的鄙夷更濃:“我是說,在邱家販毒或者做别的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時,你有沒有參與?”
韓澤琦眼珠子轉啊轉。最後不是太肯定地說道:“我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們針對韓澤昊,多是邱家派出兄弟對韓澤昊進行刺殺,偶爾會讓我做一些打掩護或幫忙的事情,四年前,邱宴墨制造了一起車禍想要害死韓澤昊,結果鍾敏純開着韓澤昊的車子,那一次,我開着車,去追鍾敏純,她爲了躲我,才開得很快。之後被邱宴墨逼得出了車禍……”
秦嫣然聽到韓澤琦說原本他們是想弄死韓澤昊,心裏不爽。有點煩躁地說道:“行了行了,問你也問不出個屁來,盡給我扯些沒用的。你現在就直接告訴我,到底我們能不能去起訴去立案?”
“不,不能!”韓澤琦結巴道。
秦嫣然冷笑起來:“到底是你真的有見不得人的把柄在那個女人的手裏捏着,還是你壓根就舍不得讓她坐牢啊?”
韓澤琦聞言,立即又開始弱弱地解釋起來:“嫣然,你聽我說,我現在心裏真的隻有你,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們結婚以後,我從來沒有出過軌,我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情……”
秦嫣然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煩躁得不行,她眸色黯了黯,說道:“今天你去睡沙發吧,我累了,我要早點休息。”
說完,她把韓澤琦從房間裏推出去。
然後砰地一聲把房門關起來。
韓澤琦莫名奇妙地就被減了福利,郁悶得不行。
而秦嫣然,眸色暗沉。
邱玲珑的死,她還是不相信是沈妙可一個女人可以做到的,一定是韓澤昊動的手腳,然後故意讓這個女人來給他們添堵,故意讓這個女人來混淆視聽,擾亂她。
不行,她一定要盡快查出線索,讓韓澤昊親口承認是他殺害的邱玲珑。
她要以此來要脅他,要脅他什麽呢?
這個,她得好好想想。當下最重要的,是拿到鐵一般的證據。
*
時間又過去了兩個星期。
安安的孕吐沒有像喬慕白說的那樣減輕,反而更嚴重了。
她臉色不太好,整個人看上去也瘦了一大圈。
現在霍展鵬每天都會來a别墅裏看她。
看她瘦得不行,心痛得不得了。
與a商量道:“采薇,我能把安安接回霍宅去住一段時間嗎?可能換個環境,心情會不一樣。”
現在,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改善了很多,雖然a沒有明說原諒了過去的事情。但是兩個人相處起來,真的很像是多年的老朋友。
在安安的事情上,兩個人更是意見高度一緻。
這段時間,霍展鵬也常常踩着飯點前的兩個小時到别墅這邊來幫忙處理食材。
霍展鵬的廚藝一向是很好的,二十多年前,還沒有肖蓉那起縱火案時,他就常常下廚把妻女照顧得很好。
現在安安有孕,他來得很勤快。廚房裏的事情,他也從幫忙變成了主廚。
原本他還擔心a反感他,十分的小心翼翼,總是悄悄打量a的臉色。見她并沒有排斥的神情,他才稍稍放心。
a聽霍展鵬要把安安接過去,心裏有那麽一絲不情願,但是想着做人不能自私。安安既是她的女兒,也是霍展鵬的女兒。
她缺失了二十一年的母愛,霍展鵬何嘗不是缺失了二十一年的父愛呢?
所以她一點也沒有排斥霍展鵬的意思,溫婉地笑道:“我沒意見,安安想去的話,就去啊。但我要提一個要求。”
霍展鵬一聽a要提要求,就有點緊張。怕a刁難。
a笑道:“你要派人保護好安安。”
霍展鵬一聽,唇角勾起來,沉聲道:“我會的!”
二十多年前,他就是沒有保護好妻兒,導緻了悲劇的發生,痛苦了二十一年。他怎麽可能還會再犯同樣的錯呢?
安安一聽爸爸要接她去霍宅住,并且告訴她霍梓菡在朋友家裏散心。安安當然就不再有顧慮,眼珠子溜溜一轉,笑着拉a的手:“媽,可是我舍不得你啊,一天都不想和你分開。”
a笑得好開心:“那就在媽媽這裏住着啊。”
安安繼續撒嬌:“可是我又想回霍宅去看看,想去那裏住幾天。我想後院的秋千了。”
a心裏蓦然一疼,跟針紮似的。
她也想念霍宅啊,想念那裏的一切。一直壓抑壓抑,這一刻,特别想念!想得心痛!
“媽媽,你陪我去住幾天好不好?”安安拉着a的手撒嬌。
然後,她伸手捂住嘴,又難受地往衛生間方向跑。
a立即跟上去。
霍展鵬眸光劇烈地閃爍了一下,心疼安安的用心良苦。自己孕吐得那麽難受,都不忘爲了父母之間的關系而周旋和努力。
安安從衛生間裏出來的時候。
a看一眼霍展鵬,神色顯得微微有點尴尬地說道:“我能過去陪安安幾天嗎?”
“好,當然,當然可以。”霍展鵬激動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一隻拳頭在桌子底下捏緊,又松開,再捏緊,再松開……
他的心,砰砰地慌亂地跳動着,這樣的心跳,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時候,初見采薇,一見便傾心。
“媽媽,我們去收拾行李吧。”安安笑靥如花地說道。
“好。”a笑得溫暖,她也覺得有那麽一點尴尬,有那麽一點緊張。
霍宅,也曾是她的家,闊别了二十一年的家。她是真的想要再去那裏看看。
a陪着安安收拾行李,她的心情,很複雜。想去霍宅看看,又怕去看。
那裏,有她的傷,她怕揭開,又再疼痛。
可是,安安想去啊。與安安的想法比起來,她覺得自己的想法,根本不值一提。
“媽媽,我們先簡單的收拾一下,不用帶太多東西。就帶一些換洗衣服就好了。别的東西要用到的話,再回來取就好了,反正開車四十分鍾就到了。穎子現在還在醫院檢查,一會兒回來,我想帶她一起去。”安安坐在床沿,一邊折着衣服往行李箱裏裝,一邊說道。
“媽也希望她去,但是安安,你得尊重穎子的意見。”a慈愛地說道。她越來越習慣去換位思考。人,真的需要被溫暖,被溫暖過了以後,她才會習慣地去向另一個人傳遞溫暖。
“當然啦。”安安笑起來。
她怎麽可能不尊重穎子呢。霍宅穎子沒有去過,跟她念叨了幾次了,說是想去看看她小時候生活的環境,還有伍家,穎子也說想去看看。
原本是打算等到三個月穩定以後,就去伍家住一段時間的。不過當下修複爸媽的關系更爲重要,所以,先回霍家吧。正巧霍梓菡不在,會住得舒心一些。
“那媽媽先去弄午餐。咱們吃過午餐以後,睡個午覺,下午再去霍宅。”a語氣輕快。
“好啊!”安安将兩件衣服捧在大腿上,笑道。
“好了,行李箱媽媽先扣起來。”a将安安手裏的兩件衣服接過來,麻利地放進行李箱裏,然後扣上行李箱。她再把行李箱從床上拎下來,放到牆角。又叮囑道,“你不要再動了,要是還有什麽要放進去的,你先放到一邊,一會兒媽媽來收。”
“好。”安安笑着應下。
a滿意地往外走去,她去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