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白砰一聲挂斷電話。
韓澤昊無語地睨一眼電話。
看安安已經睡下,他走到窗邊,給喬慕白撥過去。
喬慕白沉聲道:“我還沒有找到可能有問題的人,希望不要是個惡作劇。這次請的都是至親好友,也許是臨時幫工裏面,混入了居心不良的人。”
聽得出來,喬慕白的語氣裏,有着氣憤,又有着着急。
韓澤昊語帶嘲諷:“我倒是不知道,你那個女助手,竟然還是你的至親好友。”
喬慕白一愣:“你說于姗有問題?”
韓澤昊不答,又冷聲道:“我也不知道,秦參竟然也是你的至親好友。你的至親好友,可真多!”
喬慕白無奈道:“穎穎說秦參對她和安靜瀾有知遇之恩。”
“你現在把蘇穎送到我這裏來吧。”韓澤昊說道。
喬慕白立即應下:“好,我現在就把她抱過來。”
說完,他覺得哪裏不對勁,惡聲惡氣地問:“韓澤昊,你什麽意思?今天是我新婚之夜,你讓我把老婆抱到你那裏去?”
韓澤昊直接翻了個白眼把電話挂了。好心當成驢肝肺。要不是看在安安和蘇穎關系這麽好,要不是看在蘇穎爲了安安的安危可以自己涉險,他才不會多管閑事。與女人有關的事情,他從來都不愛理會的。
他在桌前坐下,把筆記本電腦打開,查看今天的郵件。
韓氏的工作,多是林政處理,處理好了以後,很多都會形成紙質文件,由他簽署。
但是每文集團的工作很多都是喬慕楓用郵箱的方式知會他。然後喬慕楓代行董事長職責。
現在新組建的财團,也是如此,由格莫希具體運營,但是所有決策之類的,格莫希都會以郵件的方式通知他,詢問他的意見。
格莫希在郵件裏告訴他,現在扶桑那邊,也正在組建新的國際财團,已經有好幾家扶桑百年家族企業加入到财團中去了。現在還在四處拉投資款,試圖組建一家投資規模超萬億美元的财團。
韓澤昊唇角揚起。很好!拉吧,往死裏拉,最好是把扶桑所有的企業全部拉進去,然後一起陪葬。
這麽多年以來,M國人崇尚外貨,扶桑的貨物大量地被M國人買單。扶桑人真的很好笑啊,一邊賺M國人的錢,一邊還想着用M國人的錢去購買軍火,然後再來攻打M國,并且試圖搶奪M國的土地和各種資源。
韓澤昊眸光深邃了一些。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M國戰後發展得速度雖快,但因爲被幾十年前的那場戰争毀了根基,現在所有的企業,基本都是新興企業,與扶桑的百年集團是暫時沒有辦法比的。包括韓氏,目前也沒有辦法和扶桑的一些百年集團相比。
所以,M國人更願意選擇扶桑的商品。
而,一旦扶桑的企業加入了扶桑新成立的财團,受到他們财團的強力打壓和制衡以後,商品質量必然下滑。在商品的質量差不多的情況下,他相信,M國人,絕不會再傻傻地去選擇外貨。
韓澤昊的手指,笃笃地一下一下地敲擊着桌面。
随後,他修長的手指放到鍵盤上,回郵件問格莫希:查到那這财團的組建是由誰主導的嗎?
收到新的郵件,是格莫希的回複:是扶桑某社政要宮本亨俊。
韓澤昊唇角揚得更高,宮本先生,真的是哪裏都有你啊!
目前,還沒有查到宮本亨俊有在M國行動的軌迹,但是,宮本櫻子的師姐,酒井葉子似乎已經潛到M國來了,至于現在在哪座城市,目前沒有發現蹤迹。
能躲多久呢?要行動,就總會浮出水面的。
韓澤昊眸色又沉了沉,眉峰也蹙了起來。宮本櫻子直到現在,都還未能露出一絲馬腳。她被陸峥從美國情報局挖過來以後,一直在替陸峥做事。King這邊數次跟蹤她,發現她從來到M國以後,沒有去過扶桑一次。
這中間的關系,有意思了!
正響着,笃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韓澤昊眉頭一皺,安安在睡覺呢,哪個該死的敲門敲這麽大聲?
他大步走出去開門。
門打開,喬慕白抱着蘇穎站在門口,蘇穎完全處于熟睡狀态,像頭豬似的。
韓澤昊嫌棄地看一眼蘇穎,冷聲對喬慕白道:“抱去和安安一起睡!”
喬慕白點點頭,把蘇穎抱進來,往裏面的房間走去。
韓澤昊立即跟着進去。
兩個男人,神情皆十分不悅。
喬慕白怕吵到穎穎,壓低聲音:“你進來做什麽?”
韓澤昊擰着眉頭壓低聲音:“我怕你掀安安的被子。”開什麽玩笑,他怎麽可能任由一個男人和安安呆在一個房間裏。就是從小一起光着屁股長大的發小也不行。
“又不是沒穿衣服。”喬慕白不屑道。
韓澤昊看喬慕白那樣的神情,心情更不爽了,他湊到床邊,輕輕地揭開一側的被子,冷聲道:“放下,不準讓蘇穎貼安安太緊。”
“好像誰稀罕似的。”喬慕白撇了撇嘴。輕輕地,十分寶貝地把蘇穎放下。
韓澤昊立即扔了被子,不給蘇穎蓋被子。
喬慕白輕輕地拉被子替蘇穎蓋上。
然後,兩個男人對視,齊聲道:“你出去!”
又齊聲道:“你想留下?”
再齊聲道:“做夢!”
韓澤昊臉色沉了沉,說道:“我睡書房!”
喬慕白也沉聲道:“我也睡書房。”
“書房隻有一張沙發。”韓澤昊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喬慕白冷哼一聲:“對醫生來說,三天三夜不睡覺都是常事,我大不了不睡覺。”
韓澤昊冷嗤一聲:“就你家蘇穎那樣的,你怕我會對她做什麽?”
喬慕白不甘示弱:“你家安靜瀾,在我眼裏也隻是個普通女人而已。”
“既然這樣,那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韓澤昊斜睨喬慕白一眼。
喬慕白道:“我沒有不放心,穎穎半夜要起來上衛生間,她太迷糊,我怕她滑倒了,所以我得守着她。”
韓澤昊突然覺得喬慕白說得有道理,就蘇穎那迷糊的樣子,是挺讓人擔心的。
安安就經常各種擔心蘇穎犯迷糊。平常要是讓蘇穎去哪裏找他們,都要先掐好時間,到了時間就給蘇穎打電話,詢問她怎麽還沒到。其實完全沒有催促的意思,就是擔心蘇穎犯迷糊,坐錯車之類的。蘇穎做設計的時候,安安也是各種擔心,尤其修改過的地方,一定要跟蘇穎強調好多遍。她這樣的,還真的容易摔倒在廁所。
韓澤昊心裏也就不再敵視喬慕白了,開恩道:“準你在書房裏坐到天亮。”
喬慕白往書房走去,果斷在桌子前坐了下來。
韓澤昊看喬慕白真的有坐一晚的打算,他不再說什麽,把電腦關掉以後,準備去裏面拿一條被子,他往房間内走去。
喬慕白騰地就從椅子裏站了起來,聲音冷如臘月寒冰:“韓澤昊,你做什麽?”
他從小到大都以韓澤昊馬首是瞻,韓澤昊說一,他從來不做二。但是現在不一樣啊,穎穎在房間裏呢。他敵視韓澤昊,幾乎是出于本能。因爲此刻,他隻把韓澤昊當成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他誤以爲所有的男人,對穎穎的感覺,都會像他一樣,那麽強烈。
韓澤昊睨喬慕白一眼,無語道:“拿被子。”
“我和你一起去!”喬慕白立即巴巴地跟上來。
韓澤昊:“……”
所以,愛情就是這樣的。
你完全看不上眼的人,也許,就是别人眼裏最美的那個。
哪怕是兩個長得像豬一樣的人,一旦真正地愛上了,都會各種擔心對方會被搶走。何況,像安靜瀾蘇穎這樣長得本就出色的人呢。
韓澤昊取了被子出來,喬慕白複又準備去桌前坐下,兜裏的手機蓦然震了一下。
他掏出來,是穎穎的手機。他剛才抱她過來的時候,順手放在兜裏。
他看到一條新短信,低着頭,眉頭糾結地皺起,他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看。看吧,有種不尊重老婆的嫌疑。
韓澤昊已經在沙發裏舒舒服服地躺下,拿被子蓋住腰部,修長的雙腿疊在一起,他雙手枕于腦後,冷聲道:“看看吧。不會是什麽好事!”
喬慕白立即打開短信。
一個陌生号碼,短信内容挑釁意味明顯:你就不想知道我和喬院長之間真正的關系嗎?你不會以爲沒有一點關系,喬院長就會邀請我來這座島嶼吧?想知道我們到哪一步了,淩晨兩點來西面觀景台。于姗。
喬慕白震驚過後是憤怒,他眉頭擰緊。他從來不知道,于姗竟然是這樣的人,從來不知道,那個在醫院裏,對患者各種溫和體貼細緻的助理,會有如此嚣張霸道不可一世的一面。
還沒說話,韓澤昊的聲音冷冷地傳來:“于姗?”
喬慕白看向韓澤昊,沉聲道:“于姗約穎穎兩點去西面觀景台。”
韓澤昊眸光裏透着不屑:“女人就是這樣,自以爲是。”
喬慕白生氣地說道:“我隻是把她當成一個合格的助手,對她從來沒有過别的心思。”
“但是你對她笑了!”韓澤昊睨一眼喬慕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有縫,于姗才叮你。”
“我那是正常的工作交流。”喬慕白辯解。
韓澤昊鄙夷道:“你覺得是正常的工作交流,她也這麽覺得嗎?人心最是難測,你完全沒有辦法左右别人的想法,你隻能約束自己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