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了停車場的位置,到了大堂入口處。
便見酒店大堂門口,有一個用玫瑰花擺成的巨大的心形。
酒店門口的電子顯示屏上,寫着:敏純,我愛你!
韓澤昊和安靜瀾對視一眼。
安靜瀾低聲說道:“我今天見到丹瑞爾了,就是上次法國使團的代表,媽媽說丹瑞爾要和我們一起吃飯,他應該就是明恩的爸爸了。”
韓澤昊點了點頭。
他比安安還要了解丹瑞爾。
喬慕楓懷裏捧着玫瑰花,站在門口等啊等!
安靜瀾眉頭蹙起來,低聲問道:“他不知道敏純與丹瑞爾的事嗎?”
“嗯。”韓澤昊應了一聲。
這種事情,怎麽好宣揚?
敏純的意思是,在她取得第四輪的好成績之前,絕對性地隐瞞她與丹瑞爾的事情。
她一點也不想因爲她的關系,而使得丹瑞爾的前途受到任何影響。
這就是女人愛男人的方式。女人有時候,内心比男人還要強大!
喬慕楓抱着玫瑰花站在門口,眸光直直地盯着大門,好像一眨眼敏純就會消失不見一樣。其實他是太緊張了。
韓澤昊的臉色越來越沉。
他牽着安靜瀾走向喬慕楓,沉聲響了一聲:“慕楓!”
他其實小的時候,與喬慕白的關系比較好。喬慕楓不喜歡他冷漠的性子。反而是喬慕白,整天跟在他屁股後面,像條尾巴。
後來,喬慕楓刻意地接近,他們成了很好的朋友。
之後,因爲敏純的關系,喬慕楓生了他好一陣子的氣。很久以後,才釋懷。
再之後,便是敏純出車禍,失蹤。
他創立每文集團,請喬慕楓出任CEO。
喬慕楓二話沒說,便拎着行李箱,前往帝都。一去,便是三年。如今,已是第四個年頭。出席每文集團CEO,不光是仗義,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每文是用敏純的敏字來命名的。
得知敏純回來,他當然是激動的。
韓澤昊暗示過他好幾次,說敏純結婚了的。過得很幸福,這一次的時裝賽,也是爲了她的愛人。
可是喬慕楓不信,倔得跟頭牛似的。
說是等了幾個月,都沒有看到敏純的老公或者是男朋友,一定是騙他的。他不信,他要表白一次,再被拒絕,他才死心。
韓澤昊以爲,喬慕楓隻是說說的,沒想到真的從帝都跑來,就爲了表白,然後被拒?
聽到韓澤昊的喊聲,喬慕楓看一眼韓澤昊,然後又轉過頭去,固執地看着酒店大堂,他偏要等敏純下來。
短信也發了,微信也發了。
他不信敏純不下來見他。
就算拒絕他,也是要下來當面拒絕的啊!
“慕楓,敏純喜歡的那個男人,一會兒就到!”韓澤昊看喬慕楓固執的樣子,沉聲說道。
喬慕楓看韓澤昊一眼,複又把頭轉過去,看着酒店大堂門口。
他說道:“那正好!我也想要看看,他是一個怎樣的男人?還有,我還是不能死心,我總在想着,以前,敏純選你,是因爲她太年輕,少不更事。要是放到現在,誰能說得準呢?女人在每個年齡段,需求都會不一樣的。喜好也會不一樣!而且,都幾個月的時間了,那個男人都沒有出現,說明他也沒有多愛敏純,既然不愛,就該放手,讓别的男人來好好珍惜。除非敏純當着我的面,當着大家的面,拒絕我,讓我顔面掃地,否則,我不會放棄的。”
韓澤昊:“……”
他還能說什麽呢?
喬慕楓十分清楚他自己正在做着什麽事情。
也許,他需要吧。
他需要敏純狠心地當面拒絕。
而不是像數年前那樣,跟喬慕楓說,慕楓,我們還是朋友!
看着酒店用玫瑰擺成的超級大的心形,中間還用玫瑰擺出‘敏純,嫁給我!’的字樣,圍觀的人變得越來越多。
有路人,有酒店的工作人員,還有很多酒店的房客,也忍不住下來圍觀。
雅江酒店本身就天天爆滿。加上臨着汐江,一到傍晚,就有很多人會過來逛汐江,看到這邊擁擠的人群,一個個的都湊過來看熱鬧。
看人流越來越多,韓澤昊怕安安被人擠到,他柔聲道:“安安,你先去媽的房間裏,我和慕楓說幾句!”
“好!”安靜瀾點點頭,往酒店大堂走去。
她轉頭看一眼正捧着玫瑰的喬慕楓,覺得好狗血啊!
韓澤昊目送安安走進大堂,看她走向電梯了,他才放心地收回目光。
一分鍾以後。
他給安安打電話。
電話無法接聽。
大概是在電梯内了,信号不好。
他撥給敏純。
敏純很快便接了電話,語氣輕快:“阿昊,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竟然舍得給我打電話啦!”
敏純語氣是輕快,其實她一臉的苦逼。這會兒接着韓澤昊的電話,她還在房間内踱來踱去的。
一個小時以前,喬慕楓給她打了電話,說是從帝都趕過來了,今天是他向她表白的日子。
他說,無論如何,他一定要當面向她表白。
要是真的沒有可能的話,那就請敏純當面地,狠心地拒絕他。
要是狠不下心來,不是說明她心裏多少都還有他的位置嗎?那不如試試看啊,反正男未婚,女未嫁。
她真的好想哭啊!
她說她有男朋友了,可是喬慕楓就是固執得不肯相信啊!
她甚至于把和丹瑞爾生了明恩的事情都解釋給喬慕楓聽了,喬慕楓卻固執地認定她是虛構出一個外國男人和一個孩子來。
五分鍾之前,他收到喬慕楓的短信,慕楓說,他已經到了。讓她下去,要麽接受他,要麽當面狠心地拒絕他。
敏純糾結得不行,她怎麽說啊?下去怎麽說啊?當着好多好多人的面,對喬慕楓說我不愛你,我們沒有可能,然後讓喬慕楓無地自容?
她真的不想這樣的。
他們之間是沒有什麽故事的,一直都是慕楓在單相思。她以爲自己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喬慕楓應該早就想開了,放手了。沒想到,還是那麽執着。
韓澤昊在電話裏沉聲道:“慕楓在樓下,他抱着玫瑰來向你表白,現在已經圍了很多人。你狠狠心,拒絕得徹底一點吧。感情的事情,不要拖泥帶水。不要把一個男人想得太脆弱。曾經你死了,他也好好地活下來了。”
敏純的眸光驟然炯亮,她應道:“好。”
是的,處理感情的事情,她真的應該和韓澤昊多學學。咬咬牙,狠狠心,徹底地拒絕。難過一段時間,也就走出來了。
韓澤昊說得對,曾經她死了,喬慕楓也好好地活下來了。
她知道她該怎麽做了。
就聽到韓澤昊問道:“安安到了嗎?你在你房間還是在a的房間?幫我看看安安到了沒有,給我回個話。”
雖然親眼看到安安走進酒店大堂,走向電梯,突然之間,又覺得不放心起來。
敏純聞聲,立即應下,說道:“别挂電話,我馬上過去看一眼。”
現在安安是孕婦,重點級保護對象啊!韓澤昊緊張安安就像安安還隻是個一兩歲的奶娃子似的。
敏純想想,便覺得好笑,唇角揚了起來。
在父母眼裏,兒女不管長到多大,始終都是孩子。在男人眼裏,他心愛的女人,不管有多能幹,他都會覺得她傻傻的,傻傻的需要全方位的保護和照顧。
敏純走到a的房間門口,她直接刷房卡進去。然後掃了一圈,沒有發現,她大聲喊道:“安安……安安……”
沒有回應,她眉頭不由地皺起來。
電話裏,韓澤昊的聲音傳來:“安安還沒有到是嗎?”
敏純隔着電話都能聽到笃笃的腳步聲。
敏純跑到衛生間門口,裏面空空如也,她又喊了兩聲,仍是沒有回應。她很确定地對着電話道:“安安還沒有到,我去電梯口看看。”
韓澤昊砰地一聲便挂斷了電話。
韓澤昊挂斷電話以後,直接沖進酒店大堂,整個人跟瘋了似的,周身透出焦急。
電梯門口,沒有安安。
他瘋狂地按着電梯的往上鍵。
焦急地等到了電梯,他立即沖了上去。
有人也要進去,他冷聲喝斥:“坐下一班!”
有人不依:“憑什麽啊,又不是你家的。”
韓澤昊周身愛出暴戾的氣息,冷喝:“滾!”
吓得那‘刺頭’都忍不住縮住了腳。
韓澤昊瘋狂地按關門鍵。
電梯終于往上升去。
一出電梯,他瘋狂地朝着a的房間跑。
與敏純遇上,敏純看韓澤昊一臉凝重的樣子,她眉頭皺起來,說道:“我也沒有看到安安,你們是什麽時候分開的?你怎麽都不送她上來?”
韓澤昊聽到敏純的話,更加自責了。他的心口,突然堵得厲害。
他恨不得把自己掐死。
是腦子短路了嗎?每一次,都是信誓旦旦地對自己說,下一次一定不再讓安安獨自一個人,然後,又再犯同樣的錯誤。
秦參擋屎那次,是這樣,嶽父擋刀的那一次,還是這樣。他韓澤昊,就是頭蠢豬!
韓澤昊猛地一把握住敏純的肩,兩隻手指用力地掐住敏純的肩頭,敏純痛得眉頭擰起來。
韓澤昊急迫地說道:“敏純,在這裏守着,看到安安立即給我打電話,我去找她!”
“好。”敏純凝重地應下。
韓澤昊大步沖向電梯,猛地沖進電梯裏,消失不見。
韓澤昊一出電梯,立即撥打安安的電話,仍然是無法接通。
他咬牙切齒地給King打電話:“你死到哪裏去了?保護個人都保護不了,安安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