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認泠雪有塞澤爾照顧,韓澤昊與安靜瀾放下心來。
花海在冰雹與狂風的肆掠下,沒得看了。
兩個人約定第二天一早去釣魚。
一夜相擁,安靜瀾一心想着要爲韓澤昊生個猴子,主動在他懷裏拱啊拱!
韓澤昊哪裏受得了,化被動爲主動,将安靜瀾折騰個夠嗆。
次日一早,他就起來給她熱牛奶,煎雞蛋。
他的廚藝還是不怎麽好,但煎雞蛋這種簡單的菜品已經做得相當熟練。
二人美美地吃過了早餐,拿着釣竿去釣魚。
怕他家安安被太陽曬着,韓澤昊貼心地爲安安戴上太陽帽。
風景優美的淺海垂釣區。
韓澤昊與安靜瀾往水裏甩下數根釣竿。
韓澤昊笑起來:“今天我們吃魚!我昨晚上看了菜譜,有一道特别簡單的魚湯。适合養顔!”
“好啊!”安靜瀾開心地應下。
安靜瀾看着浮标猛地動了一下,激動地用力地往上抽竿。
魚竿抽上來,看到魚釣上面什麽也沒有,安靜瀾不由地失望。
韓澤昊笑:“安安,釣魚不能着急。釣魚跟釣蝦不一樣,蝦特别急,一咬住,你就得立即往上拽,還得拿網撈。魚隻要勾住了,它基本沒有逃生的可能性的。”
“跟釣蝦竟然不一樣!”安靜瀾仍是一臉失望的表情。
韓澤昊的浮标也動了起來,韓澤昊伸手指在唇邊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然後朝着安靜瀾招了招手,安靜瀾扔下自己的魚竿,輕手輕腳地走到韓澤昊面前。
她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浮标。
浮标往下猛地沉了一下,又浮上來,然後又猛地沉了一下,如此反複兩次……
安靜瀾都急死了,伸手就要去拽韓澤昊的釣魚竿,韓澤昊笑着壓住她的手,示意她少安勿躁。
待得浮标猛地被拖着往前跑,韓澤昊這才猛地往上抽竿。
一條三指寬的鯉魚扭動着身體掙紮着。
韓澤昊壞笑着将魚竿往岸上直接一甩。
安靜瀾看着魚釣上的魚,屁颠颠地拿着一個小網去網它。
鯉魚落地,劇烈地翹動着身體。
安靜瀾蹲在鯉魚面前,拿手指戳它:“來來來,打個挺給姐姐看!”
說完,她又轉頭看向韓澤昊:“韓澤昊,你快來看鯉魚打挺,你說,武術其實是不是都是從動物的動作演化來的啊?”
“是的。武術就是那麽演化來的!”韓澤昊笃定的語氣。
“那你說,是不是對動物越了解,武術就會越精湛呢?”安靜瀾又問道。
韓澤昊蓦地一驚,好像就是這樣的道理,他之前怎麽從來沒有想過。他笑起來:“對動物越了解,武術就會越精湛。尤其是偏門武術。比如蛇拳,螳螂拳之類的。陸峥就是蛇拳的傳承者。”
安靜瀾更疑惑了:“可是他在教我武術的時候,都是用的西方的搏擊術啊!”
韓澤昊笑:“蛇拳太深奧,不适合女生學!”
“可是蛇最大的特點不是柔嗎?理論上來講,蛇拳應該最适合女生學才對啊!對了,韓澤昊,你認識紅姑嗎?扶桑紅姑!”
韓澤昊眉頭皺起來:“你怎麽知道她?”
安靜瀾才想起,梅縣的事情,她一直沒有跟韓澤昊細說。
她解釋道:“在梅縣的時候,是扶桑紅姑救了我!是陸峥讓她去的。”
韓澤昊眉頭擰了擰,眸光迅速地閃爍了一下。他将這件事情記下,笑道:“扶桑紅姑是一個特工,拳腳功夫很好,最厲害的就是柔術。傳說,她可以把她的身體擰成一個8字。你見到她的時候,有沒有被她的身手吓到?”
“有啊有啊!”安靜瀾猛點頭,“那樣的身手,以前我隻在武俠大片裏見到過。”
她用網把鯉魚網起來,伸手就要去取魚鈎。
韓澤昊一把握住她的手,柔聲道:“我來!”
這種危險的事情,安安在旁邊看着就好了。
他麻利地将魚鈎取下來,安靜瀾将小魚網裏的魚放進木桶裏。
魚一入水,就歡快地遊動起來。
“韓澤昊,鯉魚炖湯不好吃!”安靜瀾看着這條鯉魚,暗暗想着要把它紅燒掉。
“嗯。時間還早,我們能釣上别的魚,最好是鲫魚,雖然刺多,但炖湯味道最鮮美!”韓澤昊蹲在魚鈎前上餌。
韓澤昊開始耐心地給安靜瀾講解釣魚的技巧。
安靜瀾興緻高漲,很快就把武術、紅姑忘得幹幹淨淨。而韓澤昊,卻記在了心裏。
安靜瀾再一次看到自己的浮标動了動,她緊張地從凳子裏站起身來,韓澤昊沖她笑,壓低聲音道:“别急!”
“嗯嗯。”安靜瀾乖巧地應,整個人都好緊張又好興奮,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浮标。
看到浮标被魚拖下去,又浮上來,拖下去,又浮上來,她緊張地問:“可以了嗎?可以了嗎?”
韓澤昊低聲笑:“再等一下,等它吞下去。現在的魚類,太聰明了!”
“嗯嗯。”安靜瀾按捺住自己的急切。
韓澤昊唇角溢出笑容。
選擇來釣魚,真是一個極佳的主意。
看,他家安安開心興奮的樣子,真的好美!
這片釣魚區的魚,極少被人投餌,所以很容易就能釣到。
看,安安自己就釣上一條魚來。
安靜瀾舉着魚竿,看到一條魚在魚鈎上掙紮,用力地扭動着身體,她激動地大叫:“老公老公,快,快網住它,要掉下去了,不行,不能讓它掉下去……”
她每次激動到一定的程度,就會喊老公。
韓澤昊每次聽到老公兩個字,心頭就會悸動不已。
*
相對于韓澤昊與安靜瀾在島上的閑适與美好。
塞澤爾與韓泠雪的生活,可謂十分苦逼。
塞澤爾蹲在那裏,拿着兩塊石頭,敲啊敲,磨啊磨,磨了半天,火星子都沒有冒出來。也許冒出來了,光線太強,看不見。
但就算磨出了火星子來,火星子也是極小的,未能點燃塞澤爾從鳥窩裏順出來的枯草。
他腿都蹲麻了,還在那裏拿着兩塊石頭作死地敲。
“你累嗎?”韓泠雪憋出一句話來。
“不累!”塞澤爾說道。他繼續敲着石頭。
猛地看到一點火星,他激動得像個孩子:“看,有火花了,我很快就可以成功了。”
韓泠雪心裏越來越内疚了。
就見塞澤爾更用力地敲石頭了。
她震驚地看到,有一丁點的煙冒出來。
塞澤爾的手,飛快地敲打石頭。然後又冒出一點火花。
那枯草竟然被點燃了,在陽光下冒着煙。韓泠雪瞪大眼睛震驚地看着這一幕。
塞澤爾樂起來:“我就說可以點着火的!”
他一臉的激動和得意,沖着韓泠挑了挑眉。
“你好棒!”韓泠雪由衷地誇獎,也跟着開心起來。
塞澤爾深深地看一眼韓泠雪,咧開嘴笑。然後他再接再勵,将那幾根枯枝點燃。
除了這一點幹爽的枯枝以外,剩下的,就隻能用附近的濕柴了。
塞澤爾對韓泠雪道:“你在這裏守着火,我找東西燒水。還有,你不要站在逆風的位置,濕柴的煙很大,會嗆到你。你守着火,别的,不要亂動。柴火先用這幾根燒着,不夠的,等我回來收集。”
“好!”韓泠雪應下。
塞澤爾站起身來,腳下一麻,他摔一跟頭,不過他一點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腿,待得不麻了,他就起身往南面走去。
走了幾步,又不放心地折回來道:“我還是擔心我不在的時候你被塞尼爾發現,不如我先把火燒得旺一點,然後我帶着你,一起去找東西裝水。看着你我會比較放心!”
韓泠雪看着塞澤爾一臉擔憂的樣子,終于忍不住,咬咬牙,硬着頭皮說道:“塞澤爾,對不起,我騙了你!”
“啊哈,你騙了我什麽?”塞澤爾藍色的眼睛睜大,唇角揚笑,看着韓泠雪。
韓泠雪咬了咬唇,說道:“其實,信号是我哥屏弊的!”
“你說真的?”塞澤爾唇角的笑容蓦地一收,把韓泠雪吓了一跳。
韓泠雪拳頭捏緊,用力點頭:“我說的是真的。”算了,是她欺騙在先,要是塞澤爾真要把她扔了,她隻好聽天由命,等着被搜救了。
突然,塞澤爾一把将她抱住,興奮道:“那太好啦!這個時候,我真的沒有餘力應付塞尼爾,是你哥屏弊的信号,那就沒問題啦。你在這裏守着,我去我吃的。”
塞澤爾興奮地走了。
韓泠雪蹙着眉頭看着塞澤爾的背影,這是被原諒了?他沒有怪她?一點都沒有怪,是這樣嗎?
她唇角揚起笑,傻呵呵地笑出聲音。
少頃。
塞澤爾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一個豆豉魚罐頭的鐵盒子,他拿着盒子在水邊洗淨,裝上海水。然後拿幾塊石頭,壘成一個竈形。他把小鐵盒放上去,滿意道:“等到把水燒開,可以用來洗傷口,也可以喝!”
他一邊說着,一邊将柴火放到壘好的石頭下面,準備燒水。
“喝這個?”韓泠雪真真是接受不了。
“這個是幹淨的!”塞澤爾立即說道。
“可是……”韓泠雪皺着眉頭,她真的接受不了喝這個啊。
塞澤爾一臉壞笑:“乖啦,等你渴到一定程度,就能接受了。”
韓泠雪:“……”
怎麽感覺塞澤爾在幸災樂禍呢?
她鐵了心,一會兒,她才要喝這個水呢。打死都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