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韓澤昊把車開往城郊方向。
一邊撥通了King的電話:“把昨天跟拍的霍梓菡與紮西的照片發幾張給田植,要田植也能一眼看出來,那照片是昨天拍的。”
安靜瀾聞聲,看一眼韓澤昊,笑了笑,低下頭玩手機。
手裏突然跳出一條新聞來:當紅女星被打臉!
她一點進去,就看到施堯嘉的巨幅海報。
下面,是文字。大意是:
當紅女星施堯嘉曾憑借玉女形象嫁入豪門蔣家。答記者問時,表示婚前絕不會有性行爲,那樣的女生太不自愛,是不值得被男人愛,更沒有資格嫁入豪門的。
她還聲稱,對蔣家少爺是一見鍾情,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能讓她看對眼。她覺得這就是所謂的緣份。
她還說,她很相信命運。自己保留着最美好的一切,都隻是爲了等待那個人出現!而這一切,早就在冥冥之中注定。
可事實是,清純玉女的背後,都是肮髒不堪的經曆。
在與蔣少結婚之前,施堯嘉窮苦不堪,曾爲了可以每天洗熱水澡,而住在學長在校園外租住的出租屋内,維持長達七個月的同居生活。
之後認識蔣少。試圖各種洗白自己。卻不幸懷上學長的孩子。
懷孕後,其更是手段拙劣地将孩子栽贓嫁禍到蔣少頭上。
怕最終東窗事發,她哄騙視她爲親女兒的婆婆甯紫琴,聲稱壓力太大,緻使胎兒不保。
其婆婆甯紫琴自責不已。
……
這篇報導,好長!
看到這裏,安靜瀾就已經不想再看下去了。
她隻要知道,施堯嘉接下來會聲名狼籍,就夠了!
她放下手機,看向韓澤昊,問道:“施堯嘉的流産病曆是你讓人曬出去的?”
“嗯。看到新聞了?”韓澤昊揚眉。
“嗯,看到了。”安靜瀾眸光深情地望着韓澤昊的側臉。這個男人,似乎從來沒有拒絕過她的任何要求!哪怕她讓他去查一個女人的隐私,去毀掉一個女人,他也沒有一絲猶豫。更沒有因此而覺得她不善良,覺得她心狠。
似乎,她不管做什麽,他都是力挺的。
她眼眶微熱,笑起來:“韓澤昊,我上輩子一定拯救了銀河系!”
“什麽?”韓澤昊問。
安靜瀾不雅地翻了個白眼,語氣輕松道:“天冷路滑,好好開車。還有多遠能到呢?”
“快了。那個地方人迹罕至,雪景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韓澤昊得意地說着。心裏滿滿都是期待。
一個小時以後,到達了目的地。
韓澤昊把車停下。
安靜瀾一下車,就被眼前的景象狠狠地震憾到了。
白雪皚皚的世界,像是一片雪海,白得一望無垠。
韓澤昊牽着她的手,聲音溫柔:“走,安安,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好!”
兩個人手牽手,往前走。
白雪紛紛揚揚地落下。
韓澤昊不時地側頭看一眼安靜瀾,低喃:“還不夠!”
又繼續往前走。
他再低喃:“還不夠!”
再繼續往前走,韓澤昊低喃:“還差一點!”
安靜瀾狐疑:“韓澤昊,你到底在說什麽耶?”
韓澤昊看向她,勾起唇角神秘地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走,我們繼續往前走。”
茫茫的一片雪海裏,隻有兩個人的身影。
置身于白茫茫的美麗世界,安靜瀾不禁在心裏感歎,世界那麽大,我們那麽小!
她牽着韓澤昊的手,不由地緊了緊。
她邁着步子,對着茫茫的白雪世界,說道:“韓澤昊,我們就這樣,一輩子走下去,每年都來這裏看雪好不好?”
“好!”韓澤昊點頭,唇角上揚。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不遠處,有一棟小平房出現在視線内。
平房大門前,蹲着一條狗。
韓澤昊頓住了步子,安靜瀾也跟着停了下來。
韓澤昊牽着安靜瀾轉過頭,聲音磁性而性感:“安安,看,我們走過的足迹!”
安靜瀾看着雪地裏,兩排大小不一的腳印。心裏莫名地悸動。
韓澤昊又說道:“雪,下着下着,我們的腳印就不在了。但我們都知道,這個地方,我們來過。這裏,有我們的足迹。”
安靜瀾聽着韓澤昊這不是情話的情話,心頭又是一陣悸動。
韓澤昊的聲音再響起:“屬于我們的所有美好的一切,我都會記得。”
“我也會記得!”安靜瀾眸光堅定地看着雪地上的腳印。
她看向韓澤昊,看到他的頭發白了,噗地一笑:“你頭發白了!”
韓澤昊微腑頭,眸光深情地望着她:“你的頭發也白了。我們就這樣,一路走到了白頭!這種感覺,很好!從未有過的好。安安,我愛你!”
安靜瀾的心,又是一陣悸動。
她輕輕地開口:“人的一輩子,很長,又很短。我們也像現在這樣,牽着手,走下去,一起走過美好時光,一起走過荊棘困難,一起走到白發蒼蒼!韓澤昊,我也愛你!好愛好愛!”
韓澤昊将安靜瀾擁進懷裏。
安安,所有的困難,都由我來解決。所有的責任,都由我來扛。你隻要負責開心快樂,簡單幸福就好!
韓澤昊牽着安靜瀾進入那個小平房。
小平房裏的一對中年夫妻看到韓澤昊,十分熱情:“少爺!”
“嗯,這是我的妻子,安靜瀾!”韓澤昊應了一聲,介紹道。
又對安靜瀾道:“安安,這是袁叔和李嬸!”
“少夫人!”袁叔和李嬸立即恭敬地給安靜瀾行禮。
安靜瀾有些不好意思,對着袁叔和李嬸,微微欠了欠身。
“少夫人,少爺說少夫人喜歡雪景,但少夫人又有些怕冷,所以讓我們今天特意把火燒得旺旺的。”李嬸熱情地說着。
袁叔已經給韓澤昊遞上了毛巾:“少爺,你讓準備的新毛巾!”
“嗯。”韓澤昊應了一聲。
袁叔又将另一塊新毛巾遞向安靜瀾,喊了一聲少夫人,正要說别的話。
韓澤昊已經将安靜瀾拉到了他的面前,他拿起手裏的毛巾,替安靜瀾擦着頭發。神情專注,一邊問道:“李嬸,姜湯也熬好了嗎?”
李嬸笑起來:“少爺,你吩咐的都準備好了呢。我怕冷得快,把姜湯一直放在火爐上溫着的。你和少夫人,都趁熱喝一碗!”
“好!”韓澤昊又應了一聲。
他對袁叔和李嬸沒有對安安那麽溫柔,但臉部的線條也沒有平日裏的淩厲。
韓澤昊繼續替安靜瀾擦着頭發。
安靜瀾看到他頭上已經開始往下滴水了,伸手要搶毛巾:“韓澤昊,我自己來,你頭上也濕了。趕緊擦擦,别着涼!”
剛才外面的雪下得很大,現在室内的溫度又比較高,雪化得很快。
韓澤昊不讓她搶走毛巾,固執地替她擦頭發:“我頭發短,不要緊!”
李嬸端着姜湯走過來,笑容更深了:“少爺和少夫人感情真好!”
韓澤昊喜歡聽到這句話,唇角勾了勾。
李嬸頓時愣住了,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一手端着姜湯,一手捏住一旁袁叔的手臂,激動道:“老袁,少爺笑了,少爺竟然笑了,你看到了嗎?”
安靜瀾聞言,心頭一酸。
蓦地想起第一次去韓宅的時候。
看到的,是書房裏一排一排的書架。
琴房裏,各種樂器……
那時候,韓澤昊說,一開始是排斥讀書的,但家族的孩子,必須讀書。之後,讀書慢慢地變成了一種習慣,也就無所謂愛不愛讀了。
剛認識韓澤昊的時候,他也是不會笑的。
不僅不會笑,連說話都是比較冷漠的。讓人接受他的好意,也不會委婉。
“來,少夫人,你把姜湯喝了,我再去給少爺盛一碗!”李嬸笑眯眯地對安靜瀾說道。
安靜瀾看一眼韓澤昊,說道:“你先喝!”
李嬸立即笑眯眯地勸道:“少夫人,還是你先喝吧,少爺那麽愛你,頭發都要先替你擦,你喝了,我就馬上給少爺端姜湯來,很快的。”
“好!”安靜瀾立即接過碗,咕噜咕噜地喝。
韓澤昊眉頭皺起來:“慢點喝,喝那麽急做什麽,要傷到胃的!”
“沒事,這樣喝好,暖暖的!”安靜瀾揚起笑臉來。
她怕她喝慢了,韓澤昊就很久都喝不了。
李嬸倒是快,很快就再端了一碗來,遞到韓澤昊面前。
韓澤昊皺眉:“先放着,等我把安安頭發擦幹!”
“好了,已經幹了。坐下,喝!”安靜瀾一把奪過手裏的毛巾。
韓澤昊坐下來,安靜瀾拿着毛巾走到他的身後,替他擦頭發。他的唇角,又再勾起來。
李嬸與袁叔對視一眼,李嬸的眼神裏,透出欣慰的光芒來。如同看自己的兒子兒媳婦一般。
李嬸端着空的姜湯碗下去,就開始往桌子上端菜了。
袁叔去打了一盆熱水來,恭敬道:“少爺,少夫人,洗一下手,就可以開飯了。”
“好!”韓澤昊點點頭,拉安靜瀾洗手。
他把她的手放進盆子裏,一根一根手指頭細細地給她洗。
“這個戒指,明天開始别戴了!”韓澤昊摸到安安的無名指,看到她無名指上的那顆戒指,眉頭皺起來,語氣有些不滿。
安靜瀾點點頭,笑着應:“好!”
如果是以前,他說這樣的話,她一定會玻璃心地誤會,會誤以爲韓澤昊不願意把他的戒指戴在她的無名指上。
現在,她知道。他不會這麽想。她想,他一定是覺得,這顆戒指是結婚的時候随便挑的一個,那個時候,沒有愛情,隻是一紙婚姻。而現在,他們之間,擁有了最美好的愛情。他一定是想重新定做。
看,理解,就是這麽簡單。一旦理解了以後,再不會有那些負面的情緒跳出來,再不會庸人自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