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澤琦的書房。
少了邱玲珑的會議,有種群龍無首的感覺。
伍雲妍也不再發表任何看法,隻是心虛地關注着他們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知不知道她已經把邱玲珑供出去了?
邱玲珑這麽多天都沒有回來,伍雲妍懷疑邱玲珑是不是被韓澤昊抓了,更加心虛起來,什麽都不敢說。怕自己禍從口出。
韓天雅倚在門上,低頭看手機,嘴巴不時地嚅動一下。她在背着台詞。
她上一次就想着退出了,反正她手裏的百分之五韓氏股權,說什麽也不會拿出來,陪着他們一起瘋的。
韓澤琦手裏握着文件,鼓舞士氣道:“雖然我們世錦的建材合同出了點事,沒錢堵漏。但現在,我們把韓氏股權賣給每文集團,賣了近兩百億。這兩百億,不僅可以讓澤傑集團做大做強,更是給喬慕楓添加了助力。”
韓天雅無語道:“你還真覺得喬慕楓和韓澤昊會兄弟反目?”
韓澤傑陰笑起來:“姐,這你就不懂了。男人爲了女人,那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别說兄弟反目,就是父子相殘都做得出來。啧啧,你是沒見過,三年前,鍾敏純與韓澤昊訂婚的前一晚,韓澤昊與喬慕楓在‘歡愉’打的那一架,那叫一個血腥啊……”
韓澤傑一提到韓澤昊與喬慕楓打架的事情,就來勁。有種刹不住車的激動。
韓澤琦立即把話題引到正事上來:“媽這幾天也不知道去了哪裏?電話也打不通,人也不回來。我問過舅舅了,媽已經有好些天沒給他打電話了。我已經拜托舅舅找媽,希望媽不是落在韓澤昊手裏才好。”
聽到韓澤琦這麽一說,伍雲妍心頭一跳。心虛地笑道:“不會的,媽怎麽可能落在韓澤昊手裏呢。韓澤昊現在估計正與安靜瀾鍾敏純幾個人糾糾葛葛,鬧得不可開交呢,哪有時間管媽啊?”
“這倒是!”韓澤琦笑起來,“現在澤傑集團的危機已經解除了。我們就坐山觀虎鬥,看着喬慕楓和韓澤昊兄弟二人相愛相殺就好了。呵呵,我已經把韓澤昊和鍾敏純的床照發給喬慕楓了,相信喬慕楓一定會好好地‘招待’韓澤昊。你們都各司其職就好了,我去趟邱家,讓舅舅多派些人找媽。若蕊,你要把比賽的事情放在心上,正月初八就開始第一輪的預選了。”
“好的。”何若蕊笑着點頭。終于有她的用武之地了。
伍雲妍卻在暗暗地想着。自己把邱玲珑供出來的事情,遲早會爆光。到時候,她和韓澤琦也不可能好長久的。不如,趁着現在手上還有些權利,在澤傑集團的财務上動些手腳。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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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融化了,天放晴了。
韓澤昊踏出韓氏大廈,準備前往基地。
霍梓菡穿着一條白色的冬裙,披着同色系的米色狐狸毛披肩,一雙長靴将她的腿襯得更修長。
她看到韓澤昊,一臉清純地笑着迎上去:“韓哥哥!”
韓澤昊一臉冷酷的神情,望向霍梓菡,明明是在看她,卻又一點都沒将她放在眼裏。
冰冷地吐出兩個字:“有事?”
霍梓菡咬了咬唇,擡眸看向韓澤昊,一雙清亮的眸子裏泛着水霧:“韓哥哥,我這個星期爲了時裝節的事情,天天在家裏畫設計圖,都沒有出門!”
她先鋪墊了一下。
韓澤昊冷眸掃她一眼:“我沒有興趣知道你的事情!”
說完,擡腿就走。
霍梓菡立即跟上來,急道:“韓哥哥,我聽到他們說,電影院裏有個長得和我很像的人,很沒有素質地大鬧了電影院。當時你也在那個電影院裏!”
韓澤昊瞟一眼霍梓菡:“霍二小姐,之前我跟你說得很明白了。現在我跟你說得再明白一點,和我無關的女人做了什麽事情,我從來不會在意。霍二小姐不要在我身上浪費心思了,我看不上你!”
說完,大步離去。
連和她長得很像的女人,這樣的借口都用上了。這是還在打他主意的意思麽?怎麽那麽惡心呢?
坐進車子裏。
他撥通了King的電話:“給霍梓菡上大招!”
這女人是閑得長毛了,紮西天天纏着她,她都還有精力來找他。他果然是太仁慈了,仁慈得都快要不像他韓澤昊了。
霍梓菡失落地從韓氏大廈離開。
才回到家,她的電話響了起來,裏面,是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男人的聲音:“猜猜我是誰啊!”
她吓得手機掉到了地上,臉色慘白如鬼。
她哆哆嗦嗦地撿起手機,把手機貼到耳邊,豎着耳朵聽電話裏的動靜。
半晌,電話那端傳來邪魅的聲音:“寶貝,我就知道你這個握着電話不說話的習慣還是沒有改掉,猜到我是誰了嗎?”
霍梓菡感覺自己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電話裏的聲音又響起:“我回來了,剛下飛機。寶貝,以後我們再也不用分開了!”
砰——
霍梓菡吓得挂斷了電話,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周身變得冰冷。
肖蓉進來,看到她臉色不好,關心地問:“菡兒,你的臉色怎麽那麽難看?紮西的事情,媽媽不是說了能幫你解決嗎?”
霍梓菡驚恐地看着肖蓉:“媽,田植回來了!他回來了!”
“媽,我怎麽辦?我要怎麽辦?媽,幫我,你一定要幫我!”霍梓菡用力地拽着肖蓉的手,嘴皮慘白,直打哆嗦。
肖蓉一看女兒的表情,就知道,又是一件難解決的事。
她歎了口氣,在女兒旁邊坐下來,拉住她的手,語重心長道:“菡兒啊,事分輕重緩急。眼下,最重要的是施敬平手裏的證據,和霍氏的股權。你爸已經答應施堯嘉,等她拍完外景回來,就簽股權轉讓協議。到那個時候,就算我們證明了她不是你爸的女兒,股權也拿不回來了。這個,才是最最緊要的事情。那個什麽植的,媽過段時間再想辦法幫你解決。”
霍梓菡尖叫起來:“不行,媽,一定要馬上解決田植。不然,我會死的。我一定會死的。媽,殺了田植,幫我殺了田植!”
田植和紮西是不一樣的。
她被紮西要脅,是因爲紮西手裏有他們曾經在一起的視頻。但她和紮西曾經是和平分手,沒有做過對不起紮西的事情。
可田植不一樣,田植爲她而入獄。
田植爲她入獄的交換條件是,等他出來,她就和他結婚。
後來,她爲了讓田植永遠出不來,制造了僞證,賄賂了法官。最後,把防衛過當定性爲故意殺人。判了死緩。
她以爲,他一輩子都出不來了,一輩子都不會再幹擾到她的人生。
可是,他出來了。他來找她了!
不行,不行!
她一定要他死,他必須死!
她不能和他結婚,也不能讓他知道她賄賂法官害他被重判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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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瀾每天畫圖,速度提升比預期中更快一些。
a說的是對的,人不逼自己一把,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潛力。
她之前十分鍾才能畫一張圖,現在七分鍾就可以模仿一張。并且線條一張比一張更流暢,更自然。
畫出來的廢稿,也比之前少了很多。
十張裏面,才很難得地有一張廢稿。
看到自己這麽明顯的進步,她一整天的心情都是亮麗的。
韓澤昊的廚藝,沒什麽進展。每天跟着廚師學兩個小時的時間。十幾天過去了,他就學會了火鍋和蛋炒飯。
他每天必看戀愛寶典。
上面說,男人最帥最讓女人心動的,莫過于爲女人洗手做羹湯。
後面又新加了一條,但不要天天做哦。
于是,他不再做吃的了。
翻了一圈寶典,發現上面的建議,都不适合現在做啊:
手牽手漫步在雪地裏,走了一段路以後。發現,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白頭。
手牽着手漫步在沙灘上,一直往前走,蓦然回首,身後都是兩個人浪漫腳印的見證。
去一個溫馨的菜館,吃着多刺的鲫魚,你把魚刺一根根地挑出來,把魚肉放進她的碗裏。
有星星的夜晚,牽手躺在天台上,看繁星滿天。星星那麽遠,你愛的她,她愛的你,都那麽近!
你愛她,就爲她造一場流星雨吧……
從前,他覺得隻有無聊的人,閑得長毛的人,不務正業的人,才會做這些事情。
而現在,他迫切地想要把這些事情全部都和安安做一遍。
可是,安安爲了服裝設計努力,忙得都沒時間搭理他。
他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她。
她揮動着手中的筆,一根根線條流暢地躍然于紙上,一張設計圖的成稿,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就靈動地出現在面前。
她那認真的神情,讓他看得呆了。
原來認真的女人,可以這麽美!美到找不到詞來形容。
安靜瀾察覺到韓澤昊火熱的目光,擡頭看他一眼,沖他嫣然一笑:“你回來啦?”
“嗯。”韓澤昊應聲,仍是眸光灼灼地望着她。
安靜瀾擡頭看一眼牆上的時鍾,笑道:“我還有一會兒,今天我下廚。你想吃什麽?”
韓澤昊驚訝:“你下廚?”
“是啊!”安靜瀾手裏的動作沒有停下來,笑着說道,“今天我畫得很快!晚上可以提前收工!”
“我讓人送吃的過來吧,你别下廚了,好好休息!”韓澤昊有點糾結地說道。
聽到她下廚,他是興奮的。但又怕她太累!
想吃她親自做的食物,又不想她累着。
愛一個人的時候,就是這樣,會考慮到各種細節。生怕對方吃一點點苦,受一點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