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白安排人給安靜瀾抽了個血,很快就出了結果,他拿着結果說道:“嫂子啊,你也夠瘦了啊!怎麽能學别人去減肥?這麽強勁的瀉藥,都損傷腸胃了。你可千萬别再吃了。我給你開些溫養的藥,你要按時吃,然後再吃一段時間清淡的食物,好好地把腸胃養回來。”
聽到喬慕白的說詞,韓澤昊臉色就不怎麽好看了,他掐死韓泠雪的心都有了。還有面前這個女人,也蠢死了,都天天拉肚子了,也不會看醫生。
安靜瀾拉着他,不讓他說話,她笑着對喬慕白說道:“我不知道會對身體有這麽大的影響,以後不會再吃了!謝謝啦,我們先回去了。”
說完,她就準備把韓澤昊拉走。
韓澤昊伸手,一撩開她額前的發絲,就露出早上摔倒的擦出的傷口來。
她立即歪過頭去,不讓韓澤昊看。
韓澤昊将她扳過來。
她就幹巴巴地解釋道:“那個,早上我不小心,撞到牆上,擦傷了!”
“嗯,真夠不小心的!喬慕白,看看!”韓澤昊冷冷地說着,對這個女人,真是又愛又恨。
愛的是,她明明受了天大的委屈,卻因爲傷害她的是他的親人,怕他爲難,所以不說。
恨的是,她竟然那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拉肚子,不會看醫生。擦傷了,還是不會看醫生。
這傷口,明顯是沒有處理過的,就連個創可貼都沒有貼。
喬慕白看到這傷口,又喋喋道:“嫂子你也太不小心了!來,坐着,我給你清洗一下!”
回去的路上。
韓澤昊柔聲對安靜瀾說:“以後如果我再出差,你不用勉強自己去韓家住,你住在公寓就好!”
安靜瀾笑:“哪有勉強啊,就是不小心擦傷了嘛!”
韓澤昊苦笑了一下:“韓宅裏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安靜瀾就不再說話了,怕一個不小心說錯了什麽,惹得這尊神一個生氣,又去責怪韓泠雪,或者是母子關系鬧僵。那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她也不會像個聖母一樣去說什麽不要責怪韓泠雪不要責怪伯母之類的話。
那是他們母子及兄妹之間的事情,人渣自然會有他的相處方式。
“傻瓜!”韓澤昊又喊了一聲,轉移了話題,“喜歡雪景嗎?”
“嗯嗯,喜歡啊!”安靜瀾一雙眸子就閃亮了。雪景,那種純潔的美,沒有女生會不愛的。
韓澤昊勾唇一笑,再問道:“不怕冷?”
安靜瀾搖頭:“不怕。下雪的時候,一點都不冷,雪化的時候才會冷。”
“那好,明天我把要忙的工作忙完。後天我們去冰城看雪景!”韓澤昊笑着說道。
安靜瀾一臉驚喜地猛點頭:“好啊好啊!”
“不過你得聽喬慕白的,好好養身體,明天你哪裏也不要去,一早我就送你去公寓裏休息。”韓澤昊說道。
他在,她回韓家沒什麽。他若不在,他怕她在韓家又會受到欺負。還是在公寓裏休息,他放心些。
“好!”安靜瀾乖順地點頭。在公寓裏也很好啊,明天她沒什麽事,正好可以把一些植物的養護背下來。
都開綠化公司了,除了經管類的書籍以外,對植物的了解也應該要透徹才行。
看着安靜瀾乖乖順順的樣子,韓澤昊一雙眸子裏盈滿溺死人的溫柔。
第二天,韓澤昊忙工作,安靜瀾在公寓裏清清靜靜地看書。
這種感覺真是太好了,不必像在韓家那樣,随時擔心遇到莊玫姿和韓泠雪。
而韓澤琦一家,顯然就沒有那麽舒服了。
一家人趕到邱家,邱家一片凄厲的哭聲。
邱玲珑年邁的父母,天命之年的哥嫂。邱宴墨的老婆孩子,一個個的,哭得要多慘有多慘。
邱家也不是沒死過人,混黑道的,哪天不在死人?不過死的,都不是太親的人,死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這冷不丁的死了邱家三代單傳的唯一的兒子,怎麽不叫人心痛?
邱宴墨的老婆肖婷婷,抱着三歲的女兒,哭成了淚人。
她因爲沒有身份,雖然嫁進了邱家,但一直是被公婆嫌棄的。生了女兒以後,就更被嫌棄了。
這下又死了老公,她都不敢去想像以後的生活要怎麽過下去?
邱玲珑看一眼肖婷婷,嫌棄地問:“不是懷孕了嗎?怎麽還跪着,去,給你們少奶奶擡張椅子。”
肖婷婷看向邱玲珑的眼神裏就充滿了感激。
邱玲珑冷冷一笑,轉頭去把她年邁的父母扶了起來,一邊相勸:“爸,媽,您二老年紀大了,可千萬不能再這麽哭了。”
一被勸,邱母就哭得更傷心了,一把鼻子一把淚:“玲珑啊,我說啊,這就是報應啊……”
“閉嘴!”說沒說完,就被邱父喝斥。
邱父七十多歲的人了,一雙眸子卻是炯炯有神,他雙眼一瞪,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自骨子裏透出來。
他喝斥道:“就你個老太婆一天天的念叨,看,孫子沒了,這下你稱心如意了。”
邱母一聽,氣得胸口起伏,差一點就背過氣去。
邱玲珑一把将母親扶住,對父親道:“爸,您少說兩句。”
邱母喘了兩口粗氣,拿手指着邱父,不滿道:“我老太婆今天就是死在這裏了,我也要說。這就是報應,就是你個老東西缺德事情做多了。好好的正經生意不做,帶着兒孫占什麽碼頭。這些年,被你們害死的人還少嗎?”
說着,邱母拽着邱玲珑的手,說道:“玲珑啊,你現在是韓家的媳婦,沒什麽事啊,就不要再回邱家來了。你可不要沾染了邱家這些不幹淨的東西啊!”
“你個死老太婆!”邱父一聽,就準備伸手過來打。
邱玲珑一把攔住:“爸,您消消氣,大家都看着呢。宴墨才剛剛入棺,就讓他走得安心一點吧。”
“唉!”邱父就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白發人送黑發人,怎能不心痛。
宴墨是他唯一的孫子啊!
邱玲珑又把自家哥嫂扶了過來。對哥哥邱時進說道:“哥,宴墨走了,咱們都很傷心難過,但眼下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宴墨是出車禍,但我總覺得這不是什麽意外。”
邱時進歎了一聲,一雙眸子迸出深仇大恨,說道:“正在查。”
“哥哥可有懷疑的對象?”邱玲珑問道。
一旁的伍雲妍就适時地推了推韓澤琦。
韓澤琦立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韓澤昊?”
邱時進一雙眸子就半眯了起來,咬牙道:“最好不要是他,要不然,我一定将他抽筋剝皮,拿他的皮繃鼓,挂到碼頭上,讓碼頭的兄弟天天敲。”
韓澤琦再說道:“可是怎麽會那麽巧,他去美國出差幾天,表哥就出車禍了!”
邱玲珑也假惺惺地歎了一聲,說道:“唉,這件事情也有可能是巧合。隻是,我一想到二十二年前的那件事情,就會想到宴墨的死。唉!”
邱時進一雙眸子就變得猩紅,一拳頭砸在棺材上,實木棺材上就凹進去一塊。二十二年前的事情,就是他經手的,他當然很清楚。
“爸,爸,您别這樣,嗚嗚!”肖婷婷原本坐着的,嘤嘤地哭着,一看自己公公生氣把老公的棺材都砸陷進去了,她急得大叫。
這時,正好有人急急地來報:“邱爺,已經調查了,韓澤昊确實去了美國,在美國洛杉矶呆了幾天,還會見了加利福尼亞州的州長。今天他才回國的,一回國,先是去了韓家,然後去了伍喬醫院。這是材料,請邱爺過目。”
進來的人彙報完,就捧了一個檔案袋給邱時進。
邱時進闆着一張臉接過來,立即打開檔案袋。
邱玲珑與韓澤琦與伸長了腦袋。
邱時進從檔案袋裏面取出幾張照片來,每一張照片裏,都有韓澤昊的身影。
有他與加利福尼亞州州長握手的,有他登機的,有他開着車子放下車窗去接安靜瀾的,有他牽着安靜瀾走進伍喬醫院的……
“真不是他!”邱時進咬了咬牙,下了這樣的結論。
邱玲珑不信,說道:“哥,你可别被韓澤昊騙了,他不是一般人,手段多着呢。要不然,也不至于搶走咱們澤琦韓氏總裁的位置了。”
他們今天匆匆地趕來,就是想要挑唆邱家去對付韓澤昊。
不管邱宴墨的死,是不是韓澤昊所爲。他們都要設法把這把火燒到韓澤昊身上去。
現在韓氏控股天天跌停,他們的錢根本沒有辦法拿出來。履約保證金眼看就要付了。最好的辦法,就是将韓澤昊從韓氏總裁的位置上拉下來,由韓澤琦取而代之。然後,再用韓氏的錢來履約。
甚至于,可以用韓氏的錢再大肆買入韓氏控股。
這麽多個跌停闆了,股價已經跌破了五年來的最低點,絕對是一個買入的好時機。他們現在隻是苦于沒有錢。
原本,邱玲珑對于邱宴墨的死還是有些傷心難過的,畢竟那是她唯一的侄子。
不過聽了伍雲妍和韓澤琦的計劃以後,什麽傷心難過早已經抛到了腦後。
錢,和韓氏總裁的位置,才是最最重要的。
看到邱時進并不上道,她又說道:“哥,再派人查查看!”
韓澤琦也指着照片說道:“舅舅,現在咱們M國的科技很發達,要合成幾張照片,真的不是難事。我想,如果表哥真的是韓澤昊讓人動的手腳,這些東西,他一定是早有準備!”
聞言,邱時進的眸子就是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