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a的名字,享譽全球,上流社會的人,又有誰沒有聽過她的大名呢?
她的作品,就是時裝,都已經賣到幾百萬一件了。
像這樣的絲質拼圖,去年有一幅銀河九天圖,最多隻有這幅紫氣東來一半大,就拍出了一億一千萬的天價。
雖然這幅圖隻是她的親傳弟子所拼,不如她的作品值錢,幾百萬也是值的。
一個還沒有入韓家大門的準孫媳婦,出手就是這般大氣,怎能不叫人驚歎呢?
韓老爺子笑了笑,道:“有心了。老頭子我很喜歡!”
伍雲妍一臉的笑容,回道:“爺爺喜歡就好。”
随後便滿意地坐了下來,等着看安靜瀾的好戲了。
她再眼神暗示韓澤琦,意思是讓他務必安排好,别讓她的費心安排付諸東流。
看着韓澤琦與伍雲妍的互動,看着伍雲妍搬出的a大師親傳弟子的繡品,韓澤昊唇角滑過冷嘲的笑意。若不是爺爺在場,他不想惹爺爺不高興,他們這樣的舉動,他一定會冷聲地贈送他們四個大字——嘩衆取寵。
很快便拆到了韓澤昊的禮物。
是清朝名醫邵蘭圖親手書寫的《邵蘭圖穴位養生法》,沒有人知道它的價值。隻是暗暗猜測。
韓澤昊對爺爺道:“爺爺,這是一本實用書,希望您用得上。”
“好,好!”韓老爺子明顯比收到别的禮物要高興一些。
這一點,再次引起某些人的不滿。
伍雲妍在心裏咬牙切齒地想着:老東西,我們精心送的東西,花了那麽多的錢,就隻是換來你一句有心了。韓澤昊送的這麽垃圾的東西,你就高興成這樣。是不是他送屎你也撿來吃了?就能偏心成這樣?老不死的。
很快便聽到了安靜瀾的名字。
安靜瀾聽到管家念到自己的名字時,渾身就是一震。
她真的好緊張,緊張得快要窒息了。
剛才他們所送的那些禮物,光是看看,她就覺得很汗顔了。一幅木質拼圖,哪裏拿得出手?人家送出來的都是真絲的,還是那什麽大師親傳弟子親手縫制的。
她直覺得頭皮發麻。
就聽到韓澤昊的聲音柔和地說道:“爺爺,這是安安送您的養生小玉捶。是安安知道我要送給爺爺的是邵蘭圖的穴位養生法之後,特意去挑選的,希望爺爺您能用得上。”
“好,好啊!”韓老爺子一聽,就更高興了。是發自内心的那種高興。
他就知道,這姑娘他沒有看錯。
小小的玉捶,雖然價值不高,卻是實用的。
看到韓老爺子的神情,當然又有很多人不滿了。
邱玲珑第一個跳出來說話:“爸,您這心眼也太偏了吧?好什麽啊?一個破捶子,也就幾萬塊的東西。真是小門小戶,登不得大雅之堂。”
“玲珑!”韓老爺子聲音冷了兩分。
邱玲珑直接無視,繼續說道:“爸,身爲長輩,該一碗水端平才對啊。我們家雲妍送的絲質拼圖,賞心悅目,不也有養生的功效嗎?也不見您誇獎一聲啊。還有我們家若蕊,送的可是價值一千多萬的山水畫啊!買這樣一個破捶子,可以買一大堆了。”
原本,她是不願意與老爺子起沖突的,就算心裏再不滿。老爺子手裏可握有韓氏30%的股權呢。他要是一個不高興,到時候立遺囑的時候不給韓老大家裏一分股權,他們豈不是太虧了。
所以,這些年來,不管心裏有多不滿,他們都在各種想方設法地讨好着老爺子。
可今天的情況不一樣,今天,他們是無論如何都要設法把事情鬧大,讓安靜瀾丢臉的。
隻有她丢臉了,才有可能讓韓氏的股價打開漲停闆,他們才有機會買入。
韓老爺子正欲發作,韓澤昊先開口說話了:“伯母,我以爲,送禮物最重要的是那份心。尤其對于我們韓家這樣的豪門大戶來說,更是如此。我們韓家,從來缺的都不是錢,而是真心。”
“韓澤昊,你什麽意思?”邱玲珑一聽韓澤昊如此說,頓時不滿了,蹭地一下從椅子裏站起身來。
就算韓澤昊是韓氏的總裁,可終歸是她的晚輩,怎麽能這麽嚣張地跟她說話。
莊玫姿一見大嫂沖着自己的寶貝兒子咆哮,當然不滿,她瞪向邱玲珑,筷子往桌子上一砸,憤然起身,語氣冰冷:“大嫂,爸在呢,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眼看着大小兒媳就要打起來了。
韓老爺子冷聲道:“都給我坐下!”
邱玲珑與莊玫姿對視一眼,火光四射,二人極爲不滿地坐了下去。
韓澤昊無視桌子上的戰火硝煙,說道:“爺爺,安安還有一份禮物要送給爺爺。”
管家一聽,立即說道:“老爺子,安小姐所贈的是一幅拼圖,我已經讓人擡下來了。馬上就可以看到。”
“嗯。”韓老爺子一聽還有一份拼圖,心情稍好了些。總覺得安安是個蘭心慧質的姑娘,他對她的禮物有些期待。
活到這麽一大把年紀了,哪裏會在乎禮物貴不貴重呢?他在乎的,從來都是送禮之人的那份心。隻是,他們都不明白。
很快,一幅大型拼圖就被擡了進來。
圖上,仙鶴栩栩如生,松樹翠意盎然。
安靜瀾全程都很緊張,很汗顔。
那玉捶,壓根就不是她挑選的,而是韓澤昊替她準備的。而他們,卻因爲她的禮物,争吵了起來。這一點,她的内心是難過的。
看到松鶴圖,她再一次汗顔了。
這幅拼圖,也并不是她一個人完成的。
又聽到韓澤昊說話了:“爺爺,這幅圖是安安……”
安靜瀾擡起頭來,打斷韓澤昊的話,說道:“爺爺,這幅松鶴圖是我和澤昊親手爲爺爺拼的!”
她知道,如果她不說,韓澤昊一定會說是她獨立完成的。她不想說謊。
爺爺這麽大一把年紀了,她真的不想說謊騙他老人家。
韓澤昊微微側過頭來,眼神與她交彙,似乎在說:我們不是說好,不能讓人知道這幅圖不止是你一個人拼的嗎?
她沖韓澤昊輕輕搖了搖頭,眸光堅定。
再對着爺爺說道:“爺爺,這幅松鶴圖是我和澤昊共同完成的。裏面的每一片圖,都飽含了我和澤昊對爺爺的祝福。我們祝願爺爺,健康、長壽。我們更希望爺爺每天都可以過得開心、快樂!”
“我知道,這幅圖以及那個玉捶,并不值多少錢。我也曾希望自己家财萬貫,能夠送爺爺貴重的禮物。但是理想與現實,總是那樣沖突着。所以,我隻能在有限的能力内,真誠地送給爺爺一份并不昂貴的禮物,和美好的祝福。”
“祝願爺爺每一天都可以過得開心、順心、安心、放心。也希望每一年的這一天,我們都可以陪在爺爺身邊。”
韓澤昊心頭感動不已。他牽緊安靜瀾的手,這個女人,總是這樣輕易地觸動他的心弦。這樣的觸動,與錢無關,與才無關,與貌無關。隻與她那顆純淨的心有關。
韓老爺子也是感動的。
有多久,沒有一個人如此真心地待他?
他活到這把年紀,有什麽事情是看不透的?
就算是自己的親孫子,每天都在家裏活動,每天都看他,每天都早晚問好。他知道,也是三分真,七分假。都是沖着他手裏的那點股權來的。
都希望讨好他,讓他什麽時候一高興了,就分出一點股權去。
看着安靜瀾真誠的雙眸,他蓦然做出了一個決定。
說道:“安安哪,爺爺謝謝你。爺爺很喜歡你的真誠,也很喜歡你的生日禮物。”
說完,他對管家說道:“老劉啊,亦銘今天來了吧?”
劉管家立即應:“是的,伍律師在主院那邊陪着伍老一起用餐。”
“好,你去請他過來!”
聽到要請伍律師,桌上的人就躁動了。
大部分人都猜到了老爺子接下來要做什麽了。
邱玲珑生氣道:“爸,你不能因爲一幅圖和幾句話,就作出不理智的決定來。”
“是啊,爸!”韓志德素來沉默,這會兒也急着幫腔了。
他們都猜到了,老爺子這是要給安靜瀾這樣一個沒有一點身份背景的外人股權了。這還得了?
韓天雅也急了,跺腳道:“爺爺,您不是說等我們結婚以後有了孩子,都可以得到股權嗎?”
邱玲珑補充:“爸,您把股權給了外人,以後等您有了曾孫子,又哪裏還有股權呢?”
何若蕊拉了拉韓澤傑,韓澤傑立即道:“爺爺,您可不能這麽偏心,要是給股權,咱們家若蕊的身份,可是一點也不比安小姐低。”
“就是!”邱玲珑附和。
莊玫姿聽着這些聲音,不時地皺眉,她在猶豫,到底該幫哪一邊?
内心裏,她是不希望老爺子把股權分給安靜瀾這樣一個外人的。
但眼下,安靜瀾還是阿昊的女朋友。要是她得到股權,至少對阿昊來說,是沒有壞處的。
所以,她決定忍下來,不開口。
大不了,等安靜瀾這個小賤人拿到股權以後,他們再讓她轉給阿昊就好了。
“爸,您不能這麽草率,這安小姐不過第二次來韓家。爸您也不是很了解她,不是麽?”邱玲珑急着說。
韓志德再幫腔:“是啊,爸。”
看着這樣的韓志德,邱玲珑白了他一眼。這真是一個窩囊的男人,任何時候,都隻會說,是啊,對啊,就是啊。真是沒用!
幸好她有兩個好兒子,一個好女兒。在人口上,是完勝老二一家的。
韓天雅不滿地瞪一眼安靜瀾,說道:“好聽的話,誰不會說啊!爺爺,您知道的,我可是知名演員,可是,我在爺爺面前演過戲嗎?爺爺,您可不能老糊塗,不能别人一演戲,您就傻傻地把股權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