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瀾拎着裙擺去洗手間,她不想讓韓澤昊久等。
長裙實在是太過麻煩,她隻好将裙擺撈起來折了幾折再用手捏好,免得裙擺沾了不幹淨的東西。
好一番折騰才終于小解好,她舒了一口氣,洗好手大步離開洗手間。
“你沒長眼啊?”一個陌生的女人兇神惡煞地瞪着安靜瀾。
安靜瀾朝她看過去,隻見她指着自己衣服上幾不可見的小水珠氣呼呼的神情。
安靜瀾皺眉,她什麽也沒做好吧。于是她說道:“這位小姐,在和我說話嗎?”
那女人神情就更兇惡了,聲音也大了起來:“你他媽不長眼啊,你洗手就洗手,你甩什麽水啊,你自己看,你手上的水都甩到我禮服上了。誰知道你手有沒有洗幹淨?誰知道你甩的是水還是别的什麽惡心的東西?”
“柳姐,這女人太沒有禮貌了,得給她點顔色瞧瞧!”不知道從哪裏又鑽出兩個身着晚禮服的女人來,其中一個女人說道。
另一個女人尖着聲音慫恿着:“就是就是,柳姐,不能就這麽便宜了這個沒禮貌的女人,看上去人模狗樣的,洗手也不會,也太沒素質了。”
安靜瀾再皺了皺眉,解釋道:“這位小姐,您身上的水真的不是我甩的。”
她洗好手以後,是吹幹了的,怎麽可能甩出水珠來呢?這女人分明就是找茬。她的腦海裏閃過施堯嘉的臉,如果是施堯嘉讓人來給她難堪,倒是極有這個可能。那麽,她該怎麽辦呢?
想了想,她覺得最好的處理方式是‘惹不起躲得起’,于是,她大步離去。
她卻是沒有想到,這些女人既然是特意來找茬的,當然不會讓她離開,一個女人拖住了她的手臂,還尖着聲音叫着:“把柳姐姐的衣服弄髒了就想走?真是太沒有家教了。”
“你想怎麽樣?”安靜瀾臉色不好看,聲音也冷淡起來,“我已經說過了,她身上的水,不是我甩的。我洗完手以後是吹幹了的,怎麽可能甩出水來?”
“少狡辯了,我們都親眼看見了,柳姐姐身上的水,就是你甩的。何況,這裏除了你,也沒有别人。”另一個女人也過來拖着安靜瀾的另一條胳膊。
安靜瀾甩開她的手,看向那個被稱作‘柳姐’的人:“你想怎樣?”
“賠!”‘柳姐’嚣張地吐出一個字來。鄙夷地看一眼安靜瀾,又道,“這條裙子,是法國時裝大師a親手縫制的。看你的樣子,也是賠不起的。這樣,你賠五百萬就好了!”
又是五百萬。安靜瀾覺得自己命裏與五百萬犯太歲。
“怎麽,怕了?你也可以選擇不賠啊!把你身上的禮服脫了給我穿,你光着身子從這裏走出去,就可以不用賠了。”‘柳姐’言語輕佻。她身邊的兩個女人誇張地大笑起來。
安靜瀾冷冷地看着‘柳姐’,一字一頓:“我不會賠償你一分錢。我不會爲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埋單。”
“聽到了嗎?你們聽到了嗎?她說不賠,她竟然說不賠!還愣着做什麽?”‘柳姐’先是笑,随後聲音一冷。
她身邊的兩個女人便撲向安靜瀾,拉拉扯扯,試圖扒下安靜瀾的衣服。
安靜瀾與兩個女人推搡起來,一隻手死命地捂着胸口處的布料。說到底,都是女人,她又纖瘦,對方還是兩個人,她根本就扯不過她們。
場面對安靜瀾是十分不利的,她一邊與那兩個女人拉扯着,一邊想着要怎麽脫身?
這一刻,她的腦海裏閃過韓澤昊酷酷的臉,好希望他出現啊,但她知道,不會的,他說好去車裏等她的。
“你們在做什麽?”一道男聲蓦然響起,聲音裏還夾着薄怒。
安靜瀾擡起頭來,看到韓澤昊冰冷的臉,她心裏蓦然一喜。随後她甩了甩頭,幻覺,一定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