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瀾沒有被蔣母的施壓吓住。她說她考慮一下。告别蔣母以後,她給蔣諾琛打了電話,她覺得戀人之間應該互相信任,她想聽蔣諾琛告訴她,他沒有背叛他們之間的愛情,也不會讓别的女人懷孕,那個孩子,不是他的。
可是,她失望了,電話那端,蔣諾琛聲音冰冷地對她說:安靜瀾,我們分手吧,我希望,這輩子我們都不要再見!
他說他愛她時,她相信!
他說分手,她尊重!
她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更不是一個會糾纏不休的女人。
後來,蔣母帶着這個女人又再出現在她面前,請她離開,并給了她五百萬的支票。她本來就已經打算離開了,拒絕支票。
蔣母逼她接過支票,說她不拿支票就是沒有誠意,就是想着與她兒子複合,于是,她拿了支票,轉手便捐到了福利院。
三年了,沒想到,會再相見。
“安靜瀾,看樣子,這三年你過得并不怎麽好啊,瞧這氣色,啧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今年隻有二十四歲啊,怎麽精神看上去那麽憔悴呢?是工作太辛苦?還是生活壓力太大呢?”施堯嘉聲音刻薄,早已不複三年前的低三下四。此刻的她,揚着高傲的下巴,像隻驕傲的孔雀。
安靜瀾揚唇笑,手裏握着杯子,輕輕地晃動着裏面的橙汁,她安靜瀾,從來不喝咖啡。她笑着反擊:“我過得好與不好,幹卿何事啊?怎麽,施小姐,噢,不,蔣太太閑得蛋疼,就專門爲了來看看我過得好不好?”
施堯嘉因爲那句蔣太太而臉色一白,随即隐去,咬牙道:“安靜瀾,你還是那麽粗鄙,出口成髒,都不知道當年阿琛看上你什麽?”
“噗……”果汁噴了出來,安靜瀾笑道,“蛋疼就是髒話了?破鞋卻是敬語麽?蔣太太在電話裏惱羞成怒地罵人破鞋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自己的粗鄙玷污了蔣太太那萬般高貴的身份麽?”
“安靜瀾,你!”施堯嘉憤然起身,看着自己身上濺了幾滴橙汁,眼珠子瞪得老大,一副恨不得将安靜瀾生吞活剝的神情。
“對不起啊!”安靜瀾道歉,将剩下的半杯橙汁推到施堯嘉面前,“你如果心裏不爽,潑回來就是了,反正我也沒有蔣太太金貴,粗鄙的人不會因爲那麽一丁點橙汁而惱羞成怒!”施堯嘉,你還能再矯情一點嗎?
“哼!”施堯嘉冷哼一聲,複又坐下。
“不潑是吧,不潑拉倒!”安靜瀾将那半杯果汁再拿回來,一口喝了個幹淨,再道,“蔣太太,還有别的事麽?有事說事,沒事再見!我很忙,要爲生活奔波,不像蔣太太這般悠閑!”
“怎麽,堯嘉能請你喝咖啡,你不應該說謝謝嗎?安靜瀾,你從前的溫文爾雅,知書達禮都隻是裝給我看的嗎?”熟悉的男聲響起。
安靜瀾擡起頭來,映入眼簾的,是蔣諾琛帥氣的臉龐。
她的心在胸腔内瘋狂地跳動,三年了,再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再見到這個男人的臉,還是會心跳如鼓。随即,是苦澀,是憤怒。
這個男人,有什麽資格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說話?
她擡起頭,迎上男人的目光,沒有一絲退縮,唇角的笑意擴大,她道:“蔣先生,蔣太太,你們最好弄清楚,首先,我并沒有喝蔣太太的咖啡,其次,這果汁,也并不需要蔣太太埋單,所以,謝從何來啊?”
說完,她站起身來,伸手摸了二十塊放到桌上,笑道:“不必找了!”轉身大步離去。
安靜瀾的手腕,随即被蔣諾琛拽住。仍然是奚落的聲音:“這麽怕見到我,怎麽,對不起我,所以很難面對?”
安靜瀾冷嗤一聲:“是啊,我水性楊花,饑渴難耐,實在太對不起你了!”三年前,到底誰對不起誰,又有什麽意義?結果都是一樣!
蔣諾琛捏着安靜瀾的手腕驟然一緊,聲音冷得徹骨:“你再說一遍!”
安靜瀾有那麽一瞬的心驚,卻仍是勇敢地擡起頭來,看着他笑,笑得諷刺:“蔣諾琛,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你不覺得這個時候再來說從前的事情很幼稚很可笑嗎?愛情無非三個字,我愛你,我恨你,對不起!既然不再愛你,也不再恨你,不就隻剩下對不起你了麽?何況,說分手的那個人,是你,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