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藍這才默一點頭,但也沒說什麽,心裏竟然隐隐的有些激動起來,自己和尹雷雷學習吹笛也有十年之功,也不知能不能入那位燕烏姑娘的法眼……
數天後,井藍還是經不住誘惑,單獨一人是來到了鳳栾閣的九層,會場果然被關閉,但入口處仍有多人伫立,好像還在排着隊。
井藍上前一打聽,這才知道,這些竟然都是希望來見到燕烏的公子哥們,大家正排隊一個一個演奏曲目呢。
井藍不得已也是站立其中,自己聲音法則達到巅峰已久,如果能得到這位燕烏姑娘的指點或者是點撥的話,沒準就功成成神了。
就算是能多聽幾次對方的天籁之音,井藍也相信會對自己法則的領悟有很大的幫助,對方的音樂造詣實在是太高了。
“燕烏姑娘,我這首鳳求凰你可否滿意啊,你就見見我吧。”剛剛表演完的一位白衫公子見鐵門紋絲不動,也是大聲朝裏面喊道。
“不得喧嘩,燕烏姑娘想見你,自然會讓你進去,快走。”維持秩序的二位仙女是嬌喝道。
原來衆人表演的前方有一道鐵門,據說如果誰的表演得到燕烏姑娘的認可的話,鐵門就會打開。
三天之後,終于是輪到井藍出場,井藍頓時也是十分緊張的來到了鐵門之前,之前數十位“戰友”竟然沒有一人得到燕烏姑娘的賞識,其中不乏精通音樂之輩。
“管他呢,用心吹一首牧羊曲吧。”井藍畢竟也是三級神人的修爲,當下也是強心控制住自己的心神。
唇貼長笛,頓時一股異常悠揚平和的牧羊之曲是幽幽傳出……
但不知不覺,井藍就想起了自己目前的困境,師師的神藥,尹雷雷的創傷,偏偏自己修爲又停滞不前。
樂爲心聲,笛聲不知不覺也被這些期待和盼望,又或是無奈所充斥……
半刻鍾之後,井藍是收迪而立,不過自己的運氣和前面數十位“戰友”是一摸一樣,前面的鐵門依舊是紋絲未動。
井藍也是輕歎一聲,繼而是緩步離去。
看樣子自己的聲樂造詣還是太低,沒能夠打動佳人,看樣子隻有等待明年再有一聽天籁的機會了。
順着天玄鐵所鑄成的樓梯,井藍是緩步而下,路過的每一層幾乎都有一二位才色出衆的絕美佳人,不過井藍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除了十層那位燕烏姑娘,井藍并不想在别人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整個鳳栾閣占地足有數平方公裏的大小,而且越到下面幾層人是越多。
當井藍來到一層大廳,大廳内早就是人潮攢動,因此,井藍走在裏面,一點也不顯眼。
“這位公子,我們小姐有請。”
井藍突然發現衫口被人拉住,回頭一看,一位黑女女子正雙眼含笑的說道,見井藍回過身來,這才放下了抓住井藍的玉手。
沒辦法,大廳裏男男女女,人實在是太多了,不用手,恐怕還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對不起啊,姑娘,我還有事,你找錯人了。”這風月場所,井藍來的雖然不多,但有些規矩還是知道的,俗話說的好,送貨上門,不值分文,自己可沒時間花在這煙花之地。
“咦,你這人真奇怪,你既然不想見我們家小姐,那你還排那三天隊幹嘛啊?”女子似是有些氣惱,但可能更多的則是不解。
井藍這才緩過神來,長大了嘴巴問道:“你們姑娘難道,難道是,是燕烏姑娘?”
“嘻嘻,正是了,還不快跟我走。”黑衣女子這才轉身朝樓上走去,井藍則是滿臉興奮的跟在後面。
“這位姑娘,你們小姐爲什麽找我啊,不是之前鐵門沒開嗎?”一路上,井藍也是輕聲問道。
“那我可不知道,也許是我們小姐看你可憐吧!”
二人再次來到鳳栾閣九層大殿,黑衣女子則是領着井藍從一旁的側門進入了鳳栾閣的十層。
穿過一條玉石長廊,井藍被帶到了一個露天的平台之上,原來此時已是月上中天的時候,井藍企望見到的燕烏小姐果然是坐于一台古琴之旁,此刻正淡淡的看着正一臉緊張的井藍。
“小姐,這位公子我帶到了。”黑女女子說完就悄然退了下去,平台之上當即就隻剩井藍和燕烏二人。
雙方顯然都在打量着對方,這一看不要緊,井藍本就緊張的心是咯噔一聲,更是吓了一跳,井藍發現,自己根本就看不穿面前這位美貌而又有些沉靜的黑衣女子。
難道是天神?這個念頭在井藍的腦海中一劃過,再看此女果然是非同一般,優雅甯靜而又不失一種特别的氣勢,讓人無法直視。
“沒想到公子竟然是一位三級神人啊,而且還是一位雙系之神?”
燕烏一句話出口,井藍更是心頭雪亮,對方絕對是一位天神級别的超級高手,要不然絕對看不穿自己的修爲,特别是自己的雙系之身,除了尹峰等極少數人,根本無人知曉。
“在下井藍,确實是雙系法神,難道燕烏姑娘是天神之神?”井藍也是疑惑重重,忍不住是問講出來。
“呵呵,你倒有些眼光,天神又如何,不也是人嗎?”燕烏突然之間是神情蕭瑟的說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再說憑你的雙系天賦,達到天神隻是時間的問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成神不久吧?”
“而且我聽你笛音當中,似是有很大的抱負,好像又不能實現的樣子,憑你三級神人的修爲,在一天裏,應該是沒有什麽難事啊?”
“姑娘果然是明察秋毫,在下的确有些心事!”井藍也是長歎一聲,心中更是對對方多了一份佩服,天神就是天神,無論是眼光還是氣勢,确實非常人所能比。
燕烏的一句話,頓時是勾起了井藍的許多往事,就好像對方的聲音裏有無窮的魔力一般,讓井藍很有向其一吐爲快的沖動。
“哎,我從你的笛音多少也聽出了一些,要不然你以爲你會有機會站在這裏嗎?”燕烏斜看着着天空的明月,也是淡淡的說道。
“是,能得遇姑娘召見,本人是三生有幸,我今天來主要是想再次聽到姑娘的天籁之聲的,不知能否還有這個榮幸?”
二人淡聊一陣之後,井藍終于是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好說,我既然肯讓你來見我,自然不會讓你白來一回,我就以此琴彈奏一首—鶴之曲,希望公子喜歡!”燕烏說完也是十指扣在身前的一座古琴之上。
琴音一起,井藍就感覺自己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草原上的一座小湖邊,一隻美麗的白鶴正在翩翩起舞,時而獨自鳴叫幾聲。
好半天,井藍才發現白鶴原來并不高興,好像在默默的等着誰一般,偏偏天地之大,除了白鶴孤獨的身影,再也沒有其他任何人的到來。
琴音逐漸的低沉緩慢下來,白鶴也是随之停住身姿,眼神卻是孤獨的看着遠方,到最後眼角也是劃過一道潔白的淚珠,叮咚一聲,落到湖中,琴音也随之結束。
幻境消失,井藍再次回到現實當中,隻見燕烏是一臉悲傷的默默注視着天空,很顯然,剛才的一曲是她自己的心聲。
二人一時各自無言,好半天,這才由井藍打破沉默:“燕烏姑娘,你貴爲天神之神,難道還有什麽悲傷的事嗎?”
燕烏也是凄然一笑,長聲歎道:“呵呵,隻要是人,隻要擁有七情六欲,那就會有喜怒哀樂,不是嗎?”
“姑娘言之有理,像我還是一個凡人之時,每天就希望能多殺幾頭獵物,能夠填飽肚子就可以了,到後來,修爲是越來越高了,但煩心的事好像也越來越多了一般,像我的妻子……”
不知不覺,井藍也是打開了心扉,說出了自己的一些往事。
說來也奇怪,井藍到天界這麽久,還從來沒有和誰說過自己的這些事情,而對面的燕烏也不過見過二次而已,但井藍卻是願意一吐心聲。
這也許也算一種緣分吧。
“呵呵,你和我說了這麽多,是不是想我幫你點什麽啊?”燕烏聽完井藍的一番叙述之後,也是笑着問道。
“姑娘果然是蘭心蕙質,姑娘既是天神修爲,又如此精通靈魂之音,不知能否夠幫幫我的一位朋友,她爲了我神魂受了重傷,現在變得隻有六七歲的靈智……”
等井藍說完尹雷雷的事情,燕烏卻是長歎一聲,道:“要是每位男子都如同公子這般情深意重就好了,看在這番情意上,我願意幫你看看~”
“多謝燕烏姑娘,在下告辭~”井藍頓時是喜從天降,有燕烏這等高手替雷雷看病,雷雷病好的可能性那是極大了。
“怎麽?就走了,不想再聽我一曲嗎?”燕烏卻是似笑非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