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藍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又向陣法打出了幾道靈力,這次施用的法力加大了不少,打在陣法上也是砰砰作響。
要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爲井藍在破陣呢。
陣内一陣靈力波動,井藍一喜,知道陣法的主人終于是出來了。
“誰啊,想找死啊……”一個滿頭亂發,衣冠不整的老頭是禦空飛了出來,話說到一半就突然停了下來。
“是你?”
“是你?”
雙方顯然都認出了對方,天星宗的元嬰期高手裏面,井藍隻認得一人,就是多年前,自己第一次去天星盆地認識的師師的三太爺爺。
不過此時的三太爺爺和多年前所見到的那位鶴發童年,紅光滿面的老人是大不一樣。
此時的三太爺爺不僅是衣着邋遢,不修篇幅,連一向銳利無比的深邃眼神也變得有些模糊了。
任誰也能一眼看出,此老過的并不好,都是東唐派造的孽。
“你好像叫井藍吧,這才多少年啊,你就到了金丹頂峰了!”三太爺爺一邊圍着井藍轉,一邊搖着頭,一邊說道。
“三太爺爺,你看我們是不是進去再說啊?”井藍指了指陣法,道。
“對,對,我都差點忘了,來,小夥子,随我進來。”剛剛還一臉怒色的老頭轉眼就和顔悅色了。
無他,實乃愛屋及烏是也。
進陣之後,井藍發現是一條地道,地道不大,隻有五米左右的直徑,但足有數十公裏長,當然以二人的修爲,片刻的功夫就穿了過去。
地道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石窟,直徑足有一公裏大小,石窟頂部是坑坑窪窪,也不知是天然形成,還是三太爺爺自己挖的。
井藍正打量着,三太爺爺卻解釋道:“這裏以前是一個七級黑鳄的洞穴,我把他扒皮抽筋後,就霸占下來了。”
“你既然到了萬仙島,師師應該也在吧,她怎麽沒來啊?她要有什麽三長兩短,小心我撕了你!”說完嘶啞咧嘴的對井藍一笑。
井藍是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要被這堂堂元嬰後期的絕頂高手撕一下,自己哪裏還有命在啊。
“是啊,前輩,我和師師已經結爲夫妻了,現在住在百老鎮附近的青松谷裏。”井藍趕緊解釋。
“走,我們去青松谷。”老頭顯得非常的着急。
“等等,前輩,師師她正在閉關結丹,不能被打擾。”井藍一步就攔住了祝老頭。
“我記得師師的靈力應該是被禁止了,現在恢複了嗎?”
井藍點了點頭,這才一五一十把自己和師師這幾十年的遭遇略略的說了一遍。
直到說到爲了找祝一山他們,連自己的師傅都被金睛獸擄走,自己剛到金丹頂峰出關。
“又是那頭該死的金睛獸,總有一天我要挖了他那雙牛眼。”祝老頭也是極度氣憤的說道。
半天之後,井藍這才知道,當年天星宗元嬰期高手中逃出來的本有二位,另外一位元嬰初期的修士,也就是此人的七弟,也恰好被金睛獸擄走,到現在是生死不知。
“前輩,難道以你元嬰後期的修爲都打不過那頭怪獸嗎?”井藍擔心的問道。
井藍本是打算自己結成元嬰後就去會會那頭怪獸的,如果說連元嬰後期的高手都敵不住他,那就難辦了。
“怎麽說呢,那怪獸的天賦金光十分的厲害,速度極快,一對一,我還真不是他的對手,不過如果有二到三個元嬰期期的高手和我一起,他則肯定不敵,但那頭金睛獸十分的狡猾,據說萬仙島曾數次派出一隊元嬰修士,但每次都被他逃脫。”
“啊,那我師傅怎麽辦啊?”
“你也不必擔心,一旦我功至傳神,滅他不過是隻手之間。”祝老頭一臉豪氣的說道。
“前輩,你達到傳神大概好要多久啊?”井藍趕緊問道。
“這個嘛,這個,我達到元嬰後期已有百年,離傳神不過一線之隔。”祝老頭撓撓他那蓬亂的花白長發,說道。
井藍一聽就明白了,一線之隔,那不就是說還沒摸到傳神之境的門嗎。
“祝前輩,當初你們天星宗逃出來到底有多少人啊?可有師師大哥一山的消息。”井藍繼續問道。
“哎,一山我不知道,不過當年陣破之後,我大哥焰山和衆位兄弟憑着燃燒靈魂,自爆元嬰,才讓我和七弟逃了出來,剩下的都……”老頭是一聲長歎,幾滴傷心的老淚是滑落臉龐。
“前輩,傳神期修士真有那麽厲害嗎?”井藍非常的疑惑,數位元嬰期高手自爆元嬰那是何等的威力啊。
“不是一個檔次啊,當時東唐派出了二個傳神高手,好在其中一人後來去了方丈島,我和七弟二人才死裏逃生啊。”老頭目光也變的迷離起來。
“傳神期高手最厲害的不是他們的功法,也不是法寶,而是領域啊?”
“領域,什麽領域啊?”井藍非常的好奇。
“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傳神高手可以在自己的身邊布置出一個領域,領域之内,你的靈力,功法,法寶等都被無限的消弱了。”
“哦,我有些明白了。”井藍突然福至心靈,好像豁然開朗一般。
“你明白,我閉關幾十年都不能參悟,你明白什麽啊?”這回輪到祝老頭奇怪了。
“不就是和神識的威壓類似嗎?”井藍反問道。
“差太遠了,神識的威壓隻是一種氣勢,如果你關上神識,或者閉上眼睛,是沒有實際的作用的,而領域完全不一樣啊,他是對你本身實實在在的限制啊。”
“就像你想擡腿,腿上有萬斤之中,你想用法寶攻擊,法寶就像凡鐵插入岩石中一般,别說殺敵了,就是移動都異常困難啊!”
井藍這才徹底的明白領域的作用,和其恐怖的威力。
“走,井藍,我不住這裏了。”老頭突然笑了笑,對井藍說道。
“啊,我們去哪?”
“當然是去我的寶貝曾孫女師師那裏了。”
“前輩,這裏的靈力比青松谷要強上不少啊?”井藍開玩笑的說道。
“這幾年我也想明白了,靈力對我已經不重要了,我已經達到了元嬰巅峰了,邁不過傳神這道關,再多的靈力也是枉然。”
再說,我曾孫女閉關,我當然要去護法了,萬一被一些宵小之人耽誤怎麽辦?
二人一邊說着,一邊就飛出了長長的地道,二個時辰之後,是回到了青松谷中。
一進青松谷,老頭就開始挑毛病了,這陣法怎麽行啊,萬一有個八級妖獸來,不是幹擾了師師嗎。
卻不知有那個八級妖獸不要命了,敢到近百位元嬰高手駐守的萬仙島上來。
半天過後,小小的青松谷已經是被這位元嬰後期的高手從新布置了一番,井藍雖然覺得麻煩了一點,但顯然此時的防禦比之前要強出太多。
自此之後,祝師師的三太爺爺祝仲彥就在青松谷住了下來,井藍也是爲此特意在木屋的邊上又蓋出一棟小閣樓來。
三層的小閣樓建的是十分的氣派和威風,頂樓的前方還立了一塊金色的牌匾,上面寫着:“青松谷祝家”幾個醒目大字。
讓井藍是搖頭不已,這不是明白着鸠占鵲巢嗎,好歹也叫做青松谷井府才對啊。
當然,井藍自不會真的和師師的這位可憐的長輩計較這些。
用老頭的自己的話說,他好歹是一代高手,自然要有高手的風範,自然不能住井藍住的那種低矮的小木屋了。
焉不知,之前自己還蓬頭亂發,衣冠不整的龜縮在一個鳄魚洞中。
花開花落,又是一年過去了,對于壽命短則四五百年,長則近千年的修真者而言,一年的時間實在短的很,也快的很。
一年以來,井藍發現祝仲彥不僅是一位元嬰極緻的高手,而且陣法,煉丹,煉器無一不精,竟然是難得一見的天才,水平比之自己的師傅黃天波還要稍勝一籌。
井藍也是學到了許多東西,甚至還從祝仲彥那裏“訛來”了一隻煉丹煉器的極品爐鼎。
此老雖然行爲怪異,但對祝師師那是真好,隔三差五的就下洞去看看自己的曾孫女,比井藍表現的還要積極的多。
這一天,井藍正在閉目思過呢,原來不久前井藍再次光臨了桑妃的煙築小居,回來後自然是神清氣爽,那想剛到谷内,就被祝老頭抓住。
問起幹什麽去了,井藍當然不會說實話了,說是看望朋友去了。
誰知祝仲彥一聽就急了:“是去看望相好的去了吧。”
井藍大驚,難不成他跟蹤自己不成,當然是死不承認,後來才知道自己到底是疏忽了。
原來自己回谷的時候,身上帶上了桑妃的濃濃香味,修爲高深,老于世故的老頭當即就聞了出來。
不得已,井藍隻得說是一位紅顔知己,好不容易擺脫了老頭的糾纏,但還是被關在房間裏面閉目思過。
突然,青松谷的上空布起了一片烏雲,這片烏雲來的甚是詭異,井藍走出木屋,飛身一看,好像烏雲就覆蓋在屋後的一座山峰上,就在離山頂不過千米的高度。
祝仲彥不知何時,也飄到了空中,見井藍飛起,笑了一聲,說道:“你的金雕要得成大道了。”
井藍一愣,這才明白,難道是後山的金雕要結嬰而出了?
隻見方圓百裏的天地靈氣都向後山覆蓋的那片烏雲聚來,片刻的功夫,烏雲之内已經靈力密布了。
烏雲也是不斷的膨脹,一會的功夫,就足足有幾公裏的直徑。
哐的一聲,一道足有十米寬的黑色閃電從烏雲中劈了出來,青松谷的禁止對閃電毫無作用。
隻聽見砰的一聲巨響,整座山峰都被這根巨粗的閃電劈掉了一般,露出了正在山腰洞中的金雕。
與此同時,青松谷附近百裏幾乎所有的元嬰期修士都感應到了這烏雲天兆,紛紛昂首自語:“不知又是哪位同道結成元嬰了,隻是這烏雲天兆極爲少見啊。”
隻見金雕雙眼緊閉,周圍散發出道道的金光,顯然此刻正到了結嬰的緊要關頭。
“祝前輩,你看金雕需要幫忙嗎?”井藍看烏雲中靈力澎湃的樣子,十有八九還有後招。
“幫什麽忙啊,這烏雲之光乃是洗經閥髓,隻有經曆了這天兆之威的洗禮,修爲才能大漲啊。”
“哦。”老頭話剛說完,數十道細小的閃電直接就擊在金雕的護體金光上,啪的一聲,金光破滅……
井藍也是心理一愣,等下一次閃電再來的話豈不是要直接擊在身上了。
好像爲了印證井藍的話一般,果不其然,又是數十跟細小的閃電結結實實的擊在了金雕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