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潘長老是哪個島的?”井藍一喜,急聲問道。
“那個島都不重要了,我離開已經有近二百年了。”潘長老顯得有些落寞。
“啊,我還以爲你也是二十多年前東唐一統的時候來的呢!”井藍有些失望了,看樣子這次是沒什麽希望了。
“東唐一統,那是什麽時候的事啊?”潘長老顯然也有些興趣。
井藍就把二十多年前三島發生的幾件大事大概的說了一遍,其中就包括瀛洲和方丈幾大門派的滅亡。
“你是說上虞宗也被東唐派給滅了?”這回連瓦德裏都緊張了。
“是啊,不瞞你們說,我就是瀛洲上虞宗的弟子。”井藍笑了一笑,笑容中帶着點凄苦。
要不是上虞宗被滅,自己那裏會流浪到外海這麽多年。
“什麽,你是上虞宗的弟子,你們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潘長老聽說是上虞宗弟子,也是一驚,暗想道:“任青宏自己都生死未蔔,肯定不會是他派來的。”
“不要誤會,我們真的是來打聽消息的,我們就想問問,三島一統之後,可有其他三島的修真者來過這裏,特别是上虞宗和天星宗的弟子?”井藍趕緊解釋清楚,怕引起對方的不滿。
心裏也是納悶,難道這個潘長老和上虞宗有什麽關系不成,同時總覺得那裏不對似的。
“你們既然是上虞宗的人,應該知道潘興志長老吧?”潘長老随意的說道,但眼神卻緊盯着井藍二人。
“你,你是潘長老的女兒潘楚?”井藍終于是知道哪裏不對了,冒昧的問道。
這個潘長老也姓潘,潘老也姓潘,而且她那麽的關心上虞宗的事情,從年齡上看也正好符合。
“是的,你認識我父親嗎?”潘楚神色有些激動,一把抓住井藍的胳膊,同時也拉進了二人的距離。
雙方的敵對氣氛也在這一拉之間消失了不少,既然對方真的是潘老的女兒潘楚的話,那就肯定不會對自己動手了。
“是的,我見過潘老,師傅,你和潘長老熟悉嗎?”井藍也回頭問了問旁邊的黃天波。
誰知黃天波卻給出了一個井藍和潘楚都大吃一驚的回答:“我不認識。”
“你不是上虞宗的長老嗎?怎麽會不認識潘長老呢,你們的年齡應該相差不大啊。”對于黃天波的往事,井藍還真的從來沒有問過。
“我是結成元嬰後,才被任青宏請過去幫忙看守藏劍閣的,不過到現在才一百多年的時間。”黃天波解釋道。
“哦,難怪師傅黃天波在上虞宗沒有什麽門人弟子了,原來是半路出家的,之前竟然是個散修。”井藍這才明白。
潘楚卻是重新疑惑的看着井藍:“你今年多大了,好像不可能見過我父親吧?”
“潘長老,你别誤會了,我是真的見過潘老的。”
五十多年前吧,在東唐大陸的三江城,有一次,我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幻陣……
後來那個元神說,我本名潘興志,原本是上虞宗的長老,後來被我的師弟任青宏打的元神離體……
井藍把五十多年前,自己和潘老相遇的一些情況大概的說了一遍,當然井藍沒有提到自己曾和潘老生死相搏的事情,隻是說潘老對自己曾有知遇之恩。
自己也是在他的教導下,才知道東海三島的存在,後面才入了上虞宗。
“果然是他,果然是他,沒想到父親直到五十多年才死去,我真是不孝啊……”聽完井藍的叙述後,潘楚是低頭淺泣,顯得非常的難過,不時的搖着頭。
“潘長老,潘老還讓我告訴你,讓你小心任青宏……不過現在也無所謂了”井藍說完也是苦笑一聲。
“如果任青宏還在世的話,我不手刃此人就不配爲人子女了。”潘楚突然厲聲說道。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也不由得讓潘楚非常的難過和悲憤。
“潘長老,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啊?”井藍心裏很是疑惑,自己和師傅都是金丹,元嬰期的高手,能來烏廷還可以理解。
但當時的潘楚應該還隻是築基後期的修爲,怎麽可能穿越妖獸衆多的外海,來到這裏。
“是這樣的……”潘楚一邊說着,一邊也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之中。
原來大約一百八十多年前,潘興志離開上虞宗去東唐大陸後就沒有回來,當時的潘楚卻是一點也不知道。
突然有一天,任青宏帶回了潘興志的遺物,說是二人在外海遭遇到了強敵,結果潘興志在和對手同歸于盡了。
潘楚當然不信了,但也人小勢微,無可奈何;不久後,任青宏當上上虞宗的宗主,更讓潘楚是心頭雪亮。
自己父親的死十有八九和任青宏有關,隻是沒有真憑實據,加上修爲淺薄,一時也無能爲力。
爲了免遭不測,潘楚于是偷偷離開了上虞宗,到了蓬萊島一秘密處隐居,不到三年開始閉關結丹了。
當然也許是任青宏對潘楚太不屑一顧吧,反正任青宏也沒派人來殺她,要不然以任青宏當時的能力,就是十個潘楚也飛不出他的手掌心。
結成金丹之後,潘楚就開始到外海搜尋父親的消息,因爲她隐約感覺到父親并沒有死。
事實上,她的感覺是對的,潘老當時确實是沒死。
沒想到越尋越遠,有一天,突然被一頭六級犀牛發現,二人展開對攻,潘楚不敵,生死一刻的時候,正碰到剛剛結成元嬰,來到外海曆練的瓦德裏。
正好被其所救,二人反而是一見鍾情,後來就跟随瓦德裏來到了黑魔部落,直到十多年前,更是結出元嬰,成爲一名元嬰期的高手。
“瓦德裏,你見過東海三島來的修真者嗎?”潘楚向自己的丈夫問道。
瓦德裏乃是黑魔部落的二長老,一身火系功法,十分的霸道,加上爲人是十分的強硬,性格也是爆如烈火,因此在烏廷島上可是說是非常的有名。
不過對于自己的妻子,瓦德裏顯得十分的溫柔和體貼。
隻見瓦德裏搖着頭說道:“我也不曾見過,但是我可以負責讓人幫你們找找。”
見井藍二人是東海三島上虞宗的弟子,也算是潘楚的故人吧,出于愛屋及烏的原因,瓦德裏表現的還是很客氣的。
井藍想了想,覺得這也是一個辦法吧,于是很樂意的接受了。
于是高興的說道:“那就多謝了,要不這樣吧,我們一年後再來打擾,你們看怎麽樣?”
“好,沒問題,管家,設宴,我要款待兩位貴賓~”随着瓦德裏的一聲大喊,在亭樓外待命的中年管家是趕緊起身離去。
“二位長老,你們太客氣了,我們還是……”井藍正想拒絕。
“唉,難得見到楚兒的故人,你們就不要拒絕了”瓦德裏長老搶聲說道。
“是啊,兩位同門,你們遠來是客,我也有一百多年沒見到故鄉的人了。”潘楚也在旁邊說道。
井藍隻得點點頭,要是再不領情,就太不給面子,自己還指望他們幫忙找人呢。
老黃則是一切以井藍馬首是瞻,隻是苦了祝師師一個人還在森林裏喝着西北風呢。
二人随後被領到了一個極爲講究但又不盡奢華的大廳,大廳的中央擺着一張足可以坐下二十幾人的圓形木桌。
不過今天隻有四人坐在其中,但是身後侍餐的下人有十來個,二人也是第一次見識了烏廷島的美味。
和東海三島甚至是神龍島不同的是,桌上擺滿了各種森林的野味,大部分是烘烤的,海鮮反倒是少,數種井藍不曾見過的水果也是登堂入室。
瓦德裏也是拿出了數壇珍藏多年的美酒,讓井藍二人是喝的樂不思蜀。
雖說修真之人可以辟谷,但這并不代表他們不愛吃,有好吃的井藍還是不會放過的。
席中四人吃的非常開心,主要是潘楚非常的開心,瓦德裏見此也更加的高興,井藍二人有吃有喝,自然也心情舒暢。
井藍是一邊吃着一邊想:怪不得很多人都不願意到外海流浪了,雖說收獲可能要大一些,但從生活的舒适度和在這種人口密集區比,還确實是沒法比。
由奢入儉難,由儉入奢易,也許是在外海漂泊多年,師徒二人是吃的尤爲投入。
酒足飯飽之後,井藍向黑魔部落的瓦德裏夫婦辭别,雙方也是約好一年後再來打聽消息。
瓦德裏也是拍着胸脯說,隻要有三島之人在烏廷島,還沒有自己找不到的。
潘楚本想邀請二人在黑魔部落住下來,二人以清淨慣了爲由拒絕了,回到森林深處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好在這片原始森林雖然野獸衆多,但妖獸極少,而且就幾個一級的妖獸,自然對祝師師和金雕構不成任何威脅。
“師師,我們回來了。”人未到,井藍就向師師傳音道。
“有什麽消息嗎?”師師也是從修煉中醒來,黑夜對于他們這些修真者而言,影響并不太大。
“暫時還沒有,我們現在烏廷島附近呆上一年吧,這裏畢竟太大,靠我們自己找,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找完。”井藍随後把白天的情況和祝師師說了一遍。
井藍留下來,其實不僅是想得到祝一山他們的消息,也是因爲,幾年下來,幾人的補靈丹都用的差不多了。
而身上的妖丹也很多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和師傅煉些丹藥出來。
“師傅,我們是在烏廷島呆着,還是在附近海域另尋一小島啊”井藍問道。
“出去就算了,我們到森林的深處去,有幻陣的保護,那裏都是一樣的,我們在這裏,說不定還能打聽到更多的消息。”黃天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