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師師,井藍哥很好,我不是在這裏嗎?”
“井藍哥,我的父母,我的爺爺,還有我的太爺爺,他們都死了啊……還有小白也不見了,你要幫我報仇啊……”
多年的壓抑在這一刻盡情的釋放,祝師師早已是哭成了淚人,眼睛也是紅腫一片。
足足半個時辰之後,井藍終于和師師分開,老婦不知什麽時候早就不見了蹤影。
“師師,你怎麽成了這樣了?”井藍出聲問道。
原來,眼前的祝師師和二十多年前的樣子完全變了樣,變化最大的地方就是那張臉。
以前的那張臉是何等的清新可人,标緻小巧,現在看上去是一張死灰般的蠟黃臉蛋。
“怎麽,我變這樣,你就不要我了!”師師的聲音還是那般的嬌媚,一回過神來又是大小姐般的性情。
“我怎麽會不要你,我隻是在想這些年你受苦了,要不然怎麽會變成這樣。”井藍痛聲道。
“呵呵……傻瓜。”師師反倒是笑了起來,卻是有些凄苦。
井藍更加的心酸,你都這樣了,還在我的面前強顔歡笑。
大手一緊,頓時又把師師摟在懷中。
師師嗯了一聲,卻是沒有絲毫的掙紮,輕輕的倒在井藍的懷中。
片刻之後,師師從井藍的懷中擡起頭來,道“井藍哥哥,來,我們去我的房間。”
井藍一驚:“啊……哦……”。
“你在想什麽呢,我想和你好好談談,在這多不方便”師師嬌喊一聲,卻領先進了内屋。
井藍随之就跟了上去,等穿過一條小走廊就來到了師師的閨房。
一進閨房,師師身上特有的那種女人清香就更加的濃厚了,井藍也是一陣恍惚。
心中大喊一聲:“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讓我找到師師了。”
待二人相依而坐之後,井藍這才開口:“師師,這些年你怎麽過來的,還有你的臉?”
“井藍哥,你怎麽一直都不來找我啊,你是不是結丹失敗了啊……”師師反問道。
井藍也是奇怪,二十幾年前師師還是築基中期的修爲,就算再不濟也還是築基中期罷了,反倒現在成了凡人,當然也就感受不到自己的修爲了。
“師師,你先說你吧!”井藍要求道。
“好吧,那天你走了後,我就回到了祝家的核心宅邸,就跟着太爺爺他們苦修了,說起來從小到大我還沒那麽用功呢!”
“我怕到時候你結丹不成,我來保護你好了……”說完二人都笑了起來。
“大概過去十幾年的樣子,我的功力已經達到了築基中期的頂峰了,離築基後期隻是一線之遙了,在我閉關沖擊築基後期的時候,突然有一天,我三太爺爺把我叫醒,我還以爲是你來找我呢?”
祝師師一邊說着,一邊想着,思緒好像也飛到了八年前的那一天。
“師師啊,暫時别閉關了。”三太爺爺叫醒師師道。
“三太爺爺,你怎麽來了,是井藍來了嗎?”師師被打斷修煉,卻沒有顯得絲毫不高興,事實上這些年的修煉,讓她早就有點煩了。
“你跟我來,我帶你見宗主去。”三太爺爺一臉的嚴肅,好像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似的。
不一會,師師就随三太爺爺來到了一個簡陋的密室中,離祝師師修煉的房間不過隻有千米之遙。
“太爺爺,你找我啊,又送我東西啊?”祝師師一看到自己的太爺爺,高興的來到了他的身邊。
“師師啊,大事不好了。”太爺爺緩緩說道,此人正是瀛洲第一大派的掌門人,也是祝家的家主祝焰山。
“怎麽了,到底出什麽事了,這麽神神秘秘的……”師師問道,好像自打記事起來,從未見過宗主這般嚴肅的表情。
“我們祝家被人包圍了,估計數日之間就有一場血戰啊”祝焰山一聲歎息。
“啊,什麽人這麽大膽啊,敢來我們祝家撒野啊?”祝師師當即就跳了起來。
一向隻有我們祝家欺負人,什麽時候被别人欺負了。
“多的我也不說你說了,以後你自會知道,我用神識查探過了,祝家周圍至少有十幾位的元嬰高手,家族修真之人是一個也别想跑出去了……”祝焰山又道。
“太爺爺,我們祝家不是也有很多元嬰期高手嗎,和他們拼了,怕什麽啊?”師師顯得非常的氣憤。
“本來我也是這麽想的,但後來,我感覺到了竟然有二位傳神高手的存在,現在我們隻能靠我們的護宗大陣保護了,如果他們攻破此陣的話,我們是毫無生望的。”
“你們還年輕,好在一山築成金丹,恰好在外遊曆,師師啊,現在倒是有一法可以送你出去。”祝焰山又說道。
“不,太爺爺,我要和你們在一起,我不走。”師師大聲道。
“胡鬧,老三……”師師隻聽到這一句後,就昏了過去,想來是被三太爺爺給擊昏了。
“我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到了外屋,也就是上次你見我的地方,當時還有幾個下人和我在一起,其中就有小芳,也就是你剛見的芳嬸了”師師聲音顯得有些嗚咽。
畢竟幾位長輩還有父母等人都已經是生死不知,而且十有八九是不在人世了。
“那,你到底是怎麽逃出來的呢?”井藍問道。
“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靈力盡失,還有你看……”師師說完把手從耳後一撕。
頓時一張精美的人皮面具就出現在了師師的手中,師師也變成了以前一般,還是那麽的明眸皓齒,膚如凝脂,隻是臉上的稚氣已經是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哀愁。
隻是除此之外,好像還多出了一點東西,是了,井藍發現師師美麗的容顔之外,還多了一絲成熟與堅韌,隻有慘痛的經曆才能讓師師在這麽短的時間作出了這麽多的改變。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前些時候,我神識掃過沒有發現你……”井藍恍然大悟,心裏也是一陣心疼。
“我太爺爺的辦法就是把我的修爲全部封住,給我帶上這張人皮面具後,讓我扮作下人,然後讓我和吓人麽一起逃了出來,好在那些東唐派和帝海派的人根本不在乎我們,我們這才逃了出來。”師師解釋道。
“師師,你辛苦了,既然你現在逃出來了,爲什麽不恢複靈力呢?”井藍問道。
“呵呵,你以爲東唐派的人那麽好騙了,我現在的修爲基本是廢掉了,我醒來後發現身上有一份太爺爺給我留的信,信上說瀛洲可能要大地震了,讓我逃出去後千萬小心,記得改名換姓。正好小芳的老家在方丈島,我給你留言後,就随小芳到了這裏,已經在這裏生活了整整八年了。信上說,爲了确保萬無一失,太爺爺他們合數人之力封印了我的靈力,就是傳神期的高手不仔細查看估計都很難發現,正以爲如此,封印非常的牢固,據說沒有傳神期的修爲是解不開的。”
“師師,你……你難道不難過嗎?”井藍看祝師師一副笑盈盈的樣子,好像對失去修爲毫不難過。
“隻要能等到井藍哥,我沒有修爲又如何,你不是會保護我嗎?”祝師師反問道。
八年的等待讓祝師師早就看透了很多事情,早已不是那個不愁衣食的祝家小姐了,這一刻,井藍已經到了自己身邊,自己已經心滿意足了。
“師師,你放心,以後隻要我井藍在,決不讓别人傷你一根毫毛。”井藍厲聲說道。
“好,井藍哥,這個以後我就不帶了。”師師說完就把人皮面具扔在了一邊。
這也難怪,失去家族和修爲之後,貌若天仙的祝師師那裏還敢以真面目示人,也正是這張人皮面具,爲她換來了八年的平靜生活。
要不然,就算今天井藍找到這裏,祝師師到了那裏還真不好說。
“我三太爺爺曾說你以後可能前途無量,如果你有實力的話,一定爲我們祝家報仇。”師師對着井藍說道。
井藍沒有說話,卻狠狠的點了點頭,心裏說道:“我不光是要幫你報仇,而且還要讓你恢複靈力。”
隻是以井藍目前的實力還差的太遠,所以井藍一句話都沒說,隻是把這個承諾放在了心裏。
随後井藍也略略的把自己的這二十多年來的經曆說了一遍,師師也是替井藍高興,總算是築成金丹了,雖然這顆金丹來的晚了些。
“井藍哥,你現在有什麽打算呢?”師師問道。
“師師,我現在修爲還是太低,在三島我怕照顧不好你,東唐派對我們四大門派的人是趕盡殺絕,這次總算找到你了,我打算帶你到外海,他日修爲有成,再回三島,你看如何?”
“外海不是很危險嗎?”師師擔心道。
“我不是就從外海回來的嗎,再說還有我師傅黃天波,憑我師徒二人,一般的妖獸奈何不了我們的。”井藍解釋道。
“好吧,井藍哥,我聽你的,我們什麽時候走啊?”師師乖巧的道。
祝家的滅門讓一直嬌生慣養的祝師師成熟了很多,也懂事了很多。
“事不宜遲,我們今天晚上就走,你收拾一下吧。”井藍回答道。
“好的,我這就去準備,這個給你,井藍哥,我的儲物手镯火龍镯,我已經打不開他了,你幫我裝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