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多少?”
“你要讓我開價的話,我怕你給不起。”
“說來聽聽。”
“一億。”
“呵呵……”
王延輕笑出聲,然後帶着諷刺的韻味,道:“你覺得你值這個價錢嗎?”
“當然,這我還少說了呢。”
沛涵完全傲慢。
王延真的覺得她很有意思。
“叩、叩、叩。”
房門在這時突然被敲響。
王延收回看着她的視線。
“進。”
房門被打開,阿勝站在門口,看了眼他的身體,又瞄了眼林沛涵。
“老大叫我們現在就回去。”
“知道了。”
阿勝離開。
王延再次拿過皮夾,從裏面抽出一張支票,丢在床上。
“在我的眼中,你隻值這個價。”
林沛涵看着他走出房門,然後拿起床上的那張支票。
十萬。
嘁,果然是個小氣鬼。
穿上衣服,拿着支票,她走出套房,走出酒店,剛好,看到路邊有個乞讨的小男孩。
她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
“你爸爸和媽媽呢?”她問。
“爸爸死了,媽媽也死了。”
“那你還有親人嗎?”
“有個弟弟,他生病了,需要很多錢才能治好。”
沛涵将手中的支票拿給他。
“這張紙裏面有很多錢,你拿去給你弟弟治病。”她說完又拿出紙筆,寫下一串數字:“這是我的手機号碼,如果錢不夠的話就打給我。”
“謝謝姐姐。”
“不客氣。”
沛涵對他揚起笑容,雖然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但她還是笑的那麽溫柔。
遠處。
一輛轎車匆匆而過。
王延透過車窗看到剛剛的那一幕。
廣州,劉家。
王延走進書房的時候,劉晟軒已經倒好了兩杯酒,一杯在自己手中,一杯放在書桌外沿。
“事情辦的順利嗎?”劉晟軒輕聲的說着,雙唇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
“我辦事,有不順利的時候嗎?”
“那倒是。”
“你這邊呢?”
王延拿起放在書桌外沿的酒杯,并沒有急着喝,而是輕輕的搖晃杯中的紅酒,繼續道:“聽說你遇到了一些麻煩?”
“都已經解決了。”
“你不會又……”
“他們該死。”
劉晟軒打斷他的話,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一口将紅酒吞入腹内。
王延看着他。
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是他這一生見過的最可怕的人,他隻要有一個不順心,就會毫不留情的結束很多人的生命,不論那人是否無辜,而且無論多殘忍的事,隻要他覺得有意思,就會去做。但他的可怕之處并不是他的殘忍和無情,是他從來都不在乎自己的生命,甚至好像是在尋求死亡一般,越是危險,越是刺激的,他就越喜歡,越要玩,不過,就算是他這樣的人也是有優點的,他的優點就是對兄弟完全的講義氣。
“軒……”王延是唯一一個敢這樣叫他的人。
劉晟軒冰冷的雙目看向他的臉。
王延放下酒杯。
“你有沒有想過,做一個普通人?”
“爲什麽突然說這種話?”
“因爲我想離開劉家。”
劉晟軒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雙目的冰冷之中,好像多了一種孤獨寂寞。
“你想背叛我?”
“我隻是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
“你知道離開劉家個規矩嗎?”
“當然,但劉家現在你是當家,你是老大,你說的算,所以……”王延拿出一把左輪手槍,放在桌上:“要不要跟我玩個遊戲?”
劉晟軒拿過槍,指着他的頭。
“背叛我的人都要死。”
“那你就一槍打死我吧,反正我這次是心意已決。”
劉晟軒長時間的看着他那張堅定的臉,他慢慢的扣動扳機,可是他依舊沒有半點動搖。他忽然放下槍,然後打開彈倉,從裏面一顆一顆的拿出子彈,豎着放在桌上,同時悠然道:“你不覺得你太狡猾了嗎?這個遊戲我從來都沒有赢過你。”
“那就換一個遊戲規則吧。”
“哦?”
劉晟軒有了興緻。
王延要的就是他的興緻。
“很簡單,你裝彈,你旋轉,我負責開槍,如果連續五槍我都幸運的躲過去,那麽你就放我離開劉家。如果我不幸死了,也希望你能把我的骨灰埋在離劉家遠一點的地方,因爲我真的,不想再留在這裏了。”
“好,那開始吧。”
劉晟軒爽快的拿起一顆子彈,放進彈倉,然後快速的旋轉彈倉,帥氣的停下,把槍放在桌上,推給他。
王延沒有猶豫的拿起,對着自己的太陽穴。
他看着劉晟軒,嘴角微笑。
“我很高興這輩子能跟你做兄弟,但我們的兄弟情義,今天就此結束了。”
“能告訴我讓你下定決心的理由嗎?”
王延想了一下:“女人。”
“女人?”劉晟軒不明白。
王延微笑着:“女人的笑容很美,真的很美。”
他說完這句話,腦中想起最後看到林沛涵對着那個小男孩的笑容,然後立刻連續扣動五下。
“咔、咔、咔、咔、咔。”
王延放下槍。
“看來我今天的運氣真的很好。”
“也不見得。”
劉晟軒從椅子上站起身。
“想要真正離開這裏,就用你的雙腳一步一步的走出去,隻要你能走出劉家的大門,你就不是劉家的一員,從今以後,你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你跟我也不再是兄弟,如果你真的能夠成功離開,那麽記住我一句話,不要再回來,也不要再回到廣州,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
“我記住了。”
王延轉身大步走出書房的門。
劉家的人蜂擁而上。
劉晟軒拿起那把左輪手槍,手指輕輕扣動扳機。
“咔。”
其實他一顆子彈都沒有放,他是故意的。而王延似乎也發現他并不是想要把他困在劉家,因爲這麽多年,他們做的所有的事,隻要是關乎人命,出手的從來都是劉晟軒,而他雖然綽号叫閻王,但自始至終手上都未沾過真正的血債,這就好像是劉晟軒一直在幫他鋪路一樣,他其實早就知道,終有一天今天的事情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