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說過,我……”
“你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薄擎完全就是自作主張,初夏雖然悶氣,卻也很心動。
薄擎微微抿嘴。
他看向身後的那些人:“你們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
“是,薄董。”
所有人離開,薄擎抓起初夏的手:“你跟我來。”
“你幹什麽?你放開我。”
初夏被他拽着走,他完全不顧一樓進進出出的人直接把她拽到她的車旁,然後把她塞進駕駛座,自己則坐在副駕駛,命令她:“開車。”
初夏側頭看他,同樣命令:“下車。”
“我有事要跟你談。”
“我除了公事,沒什麽想跟你談的。”
“小昱的事也不想跟我談?”
“你不要總是拿小昱來威脅我。”
“我不是威脅你,隻是小昱一直喊着要見媽媽,我也沒有辦法。”
“……”
初夏想着小昱,心情激動,又滿是怒火,她雙手握着方向盤。
“想去哪談?”
“家裏。”
“我不會再去那個地方。”
“這屬于家事,我隻會在那裏跟你談。”
初夏怒瞪着他:“好,但是你不準做多餘的事。”
“不想讓我做的話,你可以下車。”
初夏完全嚣張:“這是我的車。”
“哦,對。”薄擎還是那麽理直氣壯:“那就開車吧,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也不差多做幾次。”
初夏真的很想掐死這個男人。
薄擎的心情倒是非常好。
初夏郁悶了将近一分鍾,這才踩下油門,将車開走。
薄擎側目看着她開車的樣子,好奇的問:“什麽時候學會的?”
“兩年前。”
“科一考了幾次?”
“一次。”
“科二用了多久?”
“半個月。”
“教你的教練姓什麽?”
“李。”
“叫什麽?”
“李耀。”
初夏覺得不對勁,側目看了一眼薄擎:“你想幹什麽?”
薄擎自言自語的重複:“杭州,叫李耀的教練,我記下來。”
“你到底想幹什麽?”
“沒什麽。”
初夏怎麽那麽不相信他的話。
“我告訴你,不準你找他麻煩。”
“我爲什麽要聽你的?你又不是我老婆,如果你肯做我老婆的話,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
“薄擎,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幼稚。”
“可以。隻要你嫁給我,我立馬成熟給你看。”
“你……”
初夏已經不想跟他說話了。
車子停在公寓樓下,初夏透過前車窗看着高高的公寓樓。她并不想下車,也不想上去,但是薄擎已經下車走進公寓樓内。她想着三年不見的小昱,想着他急切喊着要媽媽的樣子,心口開始刺痛,郁悶的深深呼吸,然後打開車門,下車,跟着他坐上電梯,然後又一次站在那扇公寓的門前。
在薄擎将門打開的時候,她非常謹慎的走進門内,防備着上一次發生的事情。
但是這一次薄擎什麽都沒有做,隻是走進公寓,脫下身上的西裝丢在沙發上,然後走到放酒的小吧台前拿出兩個杯子,倒了兩杯酒,一杯給自己,一杯遞給初夏。
初夏馬上婉拒:“我不喝酒。”
“也對,你的身體不适合喝酒。”
薄擎并沒有放下遞給她的酒杯,而是送到自己的嘴邊,一口将其吞下,然後又開始喝自己的那一杯。
初夏有些心急。
“你不是要跟我談小昱的事?”
“我騙你的。”
“你說什麽?”
薄擎再爲自己倒酒:“我隻是利用小昱把你騙到這裏,我要跟你談的是其他的事。”
“其他的事我沒什麽好跟你談的。”
初夏說着就轉身大步走去公寓的門。
薄擎并沒有追上她,抓住她,而是當她的雙腳已經站在門口,伸手想要開門的時候,他突然道:“我已經知道你爲什麽非要離開我了。”
初夏的整個身體都定格住。
薄擎借着酒的力量,忍着心中的疼痛。
“我不在乎。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孩子,我想要的隻是你。”
初夏的雙目突然非常激動。
他是怎麽知道的?是誰告訴他的?
不在乎?
怎麽可能會不在乎?
對于一個家庭來說,孩子是必不可少的,雖然現在也有很多人不喜歡要孩子,但他不是那種人,他是那種很想要孩子,很想要很多很多孩子,更想要一個完整家庭的人,他不是不在乎,是沒有辦法,隻能讓自己不去在乎。
“夏夏……”
薄擎放下酒杯,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後,然後從身後将她緊緊的抱住,在她的耳邊深情道:“不要離開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三年前你在我面前沒有呼吸沒有心跳的時候,我一點活下去的心思都沒有,如果你離開我,真的不如殺了我,而且我們現在不是沒有孩子,我們還有小昱,這樣還不夠嗎?我覺得夠了,真的夠了。”
初夏眼中的淚水聚集成團,她強忍着不讓淚珠流下。
其實不能懷孕隻是一方面,那一次的車禍,加上之前的舊傷未愈,她的身體已經變得殘破不堪,雖然表面看上去完好無損,但多少個醫生看過都說她撐不過十年,而且再過兩年她的身體就會漸漸的開始虛弱,會有很多的病痛折磨。她根本就不能陪伴他終老,她最終依舊隻會給他帶來最深的傷痛。
将自己的雙手落在他抱着自己的雙手上。
薄擎以爲她是在接受自己,但是她的雙手卻在用力的掰着他的雙手。
“爲什麽?”
薄擎不明白:“爲什麽你還是要離開我?”
初夏不想告訴他這麽沉痛的事情。
這樣的事讓她一個人承受就好。
她還在用力的掰着他的雙手,但薄擎卻抱的更緊,而且更加堅定道:“我不會讓你離開我,這輩子都不會讓你開,除非我死,不然你隻能留在我身邊。”
“強扭的瓜不甜,何必讓你我都痛苦呢?”
“可是你離開我,你跟我就不痛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