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
初夏向他走過來,站在他的面前,仰頭看着他的臉。
“好久不見。”她說着陌生的四個字。
薄擎凝着她的臉,雙唇未動,隻是沉默的看着她,回想着自己記憶中的人,但卻并沒有找到這個人的模樣,可是她卻又說好久不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新的搭讪手段?
初夏見他不語,僵硬的嘴角竟然諷刺勾動了。
已經有多久沒有被他這樣對待了,就好像回到了最初,他那麽冷漠,那麽遙不可及。
“我今天隻想問你一件事,你不要我了嗎?”
薄擎有些驚訝。
真是大膽的問題,但腦子卻有病。
不想理會這樣的瘋女人,薄擎将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調整自己被弄亂的心髒和情緒,然後邁出自己的腳,準備去赴約,但是,初夏一步擋在他的身前,再一次說出剛剛的那句話:“你不要我了嗎?”
薄擎的雙目忽然冷冽。
初夏一點都不害怕。
她就那麽直面看着他,再次對他開口:“不過就是個簡單的問題,隻要你回答我,我就不會纏着你。”
薄擎的眼眶微微收緊。
這個女人到底怎麽回事?
一開始以爲她是瘋了,但是第二次的質問,她的态度那麽認真,不像是開玩笑。
慢慢的張開雙唇,聲音竟然好像卡在嗓子裏一樣,而心髒的刺痛又開始了。他不明白?爲什麽他的身體會對這個女人有這樣的反應?不過就算如此,他還是完美的控制着自己,對她吐出了一個字:“滾!”
初夏的臉上露出一瞬間的震驚,然後她僵硬的嘴角又一次揚了起來。
隻一個字,她就已經明白。
手慢慢的伸進包包裏,然後她輕聲的說着:“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嗎?我隻原諒你一次,如果你對我不好,我會親手殺了你。”她說着從包包裏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薄擎,我來兌現我的諾言了,我來殺你了。”
薄擎的瞳孔隐隐放大。
初夏拿着匕首向他的腹部刺過來。
但是薄擎的身手真的非常好,就算身上的傷才剛剛痊愈,但對付這樣的女人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而他很厭惡去觸碰任何女人,所以快速的後退一步,然後擡自己的腿,用力的踢掉她手上的匕首。
初夏的手被踢的瞬間麻痹。
她還是不死心,向他沖過來,但是随後趕來的店長和助理剛好進門看到她瘋狂的舉動,一同上前拉住她。
“保安。”店長大喊。
四個保安立刻出現,一同抓着初夏纖細的手臂,而助理馬上詢問薄擎。
“薄董,您沒事吧。”
“嗯。”
薄隻是簡略的回應,然後繼續邁出自己的腳,走進餐廳之内。
初夏用力的掙紮,對着薄擎的背脊大喊:“是你答應我的,你不記得了嗎?你給我回來!薄擎,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保安将她拖出餐廳門外,店長正要打電話報警,卻有人搶了他的手機。
他擡目一看。
“薛少?”
薛荊辰将手機丢在地上,雙目帶着怒火的瞪着那幾個抓着初夏的保镖,震聲命令:“放開她。”
保安都一愣。
店長馬上對着薛荊辰殷勤的笑着:“薛少,您怎麽……”
“我叫你放開她!”
薛荊辰沒有心思跟他說多餘的話,顯然下一次他就會動手。
“還不快放開。”店長馬上命令那四個保安。
保安的雙手剛将初夏放開,初夏就又要沖進店内,但卻被薛荊辰一把抓住,然後拉去他的車旁,将她塞進車内,把她帶走。
店長這時才遲鈍的發現,那個女人,不是初家的大小姐嗎?
這到底怎麽回事?
西餐廳内。
薄擎走到其中的一桌,桌前已經坐着一個女人。
他冷眸去看着她的臉。
“梁小姐?”
梁婷微笑。
“沒想到是我?”
薄擎坐下:“我父親隻說讓我來見一個人,并沒有跟我說要見的是誰。”
“那這麽說,你也不知道我們這次見面算是相親?”
薄擎對這一點到不驚訝,因爲她這次穿的很正式,還化了精緻的妝容,不難想象她爲何會這樣,不過讓薄擎有些不太明白的是,他認識這個女人,也知道她叫梁婷,但卻不太記得爲什麽會認識她,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缺少了什麽重要的契機,不過就在他絞盡腦汁想着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了,他第一次見這女人的時候,是一張照片。
那一次老爺子拿了一疊照片讓他挑選,他隻是粗粗的看了一眼,随便的拿了一張,挑中了柯瑜,而在剩餘的那些照片當中,梁婷也在其中。沒想到老爺子又在那堆照片裏挑選了人,還用這種方式讓他們見面。
他對她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他懶得說話,拿起桌前的紅酒,輕輕的抿了一口。
梁婷可是對他有着太多的興趣。
“薄先生,作爲記者我對你有很多想要問的問題,不過今天是私人見面,我們就不聊工作上的事,隻聊私事,你想結婚嗎?”
薄擎放下紅酒杯,依舊沒有開口,隻是盯着她的臉。
梁婷并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是我問的太直接了?”
“……”
“我還是換一個問題吧。你有喜歡過某個人嗎?或者是你已經喜歡上了某個人?”
“……”
薄擎一直沒有回應,梁婷顯然很習慣這樣的事情,做記者的,問出十個問題能夠得到一個答案就算是很好的,所以她并不覺得尴尬,嘴角的笑容依舊完美的保持,然後接着道:“你兩次找我都是因爲初小姐,我可以以你相親對象的身份問問你,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嗎?”
初小姐?
薄擎腦袋突然一陣劇痛。
他蹙起眉頭。
爲什麽一聽到這三個字就會頭疼?
初小姐是誰?
他記得他的侄子薄言明好像娶了一個姓初的女人,但是他一直在國外,并沒有見過她,可是爲什麽梁婷要說這樣的話?他跟初小姐的關系?他們是什麽關系?總覺得腦袋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鼓動,他自身也有種感覺,不能讓那陣鼓動繼續,不然一定會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