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糾纏她一輩子。
雷霆趕緊跑過來去扶她的身體。
“我帶你離開這裏。”
初夏的幾乎是被雷霆拖着離開這裏,而在幾百米外,薄擎站在車旁,聽着剛剛的響聲,眉頭深深的蹙起,雙目一直看着那個方向,在初夏和雷霆出現的第一時間,他快速的沖過去,抱起初夏,看着她蒼白的臉。
“沒事吧?”
初夏将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胸口。
她低估了死亡。
這六天她曾在腦袋裏幻想過這樣的畫面,幻想過劉晟軒爆頭的樣子,但是真實的畫面卻遠遠超出幻想的幾百倍,幾千倍。她雖然面臨過死亡,卻跟這個完全不同,尤其是他最後的笑容和最後的話語,比那個畫面更讓她難受,鑽心的難受。
雷霆蹙着眉頭。
當年他和薄擎在特種部隊都曾經曆過這樣的事。就連他們這些大老爺們兒都會驚心,害怕,嘔吐,就别說她這種弱質芊芊的女人。
真是太折磨人了。
她這一生,恐怕都會留下心理陰影。
“好好照顧她吧。”
“嗯。”
雷霆離開,薄擎抱着初夏坐到後車座。
他沒有急着離開,而且一直坐在後車座緊緊的抱着她,抱着她顫抖的身體,用自己的胸膛和體溫安慰着她。
初夏的身體慢慢不再顫抖了。
“擎……”她輕聲的叫着他。
“嗯?”薄擎也輕聲的回應。
“我們會幸福嗎?”她突然問。
“會。”薄擎回答的非常堅定。
“真的嗎?”
“當然。”
“我已經很累了,真的很累了,你不要騙我。”
“不論如何,我會給你幸福,哪怕失去親人,失去薄氏,我也一定會給你幸福。”
“那樣的話,你會幸福嗎?”
“隻要有你在,我就幸福。”
初夏再次抱緊他,将自己的臉深深的埋進他的胸口。
幸福到底是什麽?
相愛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嗎?
不用理會其他任何事情嗎?
她不過想要平平淡淡的跟愛的人在一起,不影響任何人,但似乎幸福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咚、咚、咚。”
車窗突然被人敲響。
薄擎看向窗外。
東子站在車門口,雙目看着車窗,但車窗是黑色的,他根本看不清裏面,不過薄擎卻能清楚地看到他。他的樣子不像是來尋仇,情緒也非常穩定。
初夏也從他的懷中露出臉,看着窗外的東子。
東子似乎有些不耐煩,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小的盒子,然後對着窗戶再敲。
“咚、咚、咚。”
“我知道你們在裏面,快點出來,老大有東西讓我給你們送來。”
劉晟軒?
初夏看到他手中的盒子馬上起身,她伸手想要開車門,卻被薄擎搶先一步。他非常謹慎的将她保護在身後,然後下車,正面面對着的東子,非常的警惕。
東子看到他雙目充滿殺氣。
那次在他家裏,他不知道給他吃了什麽東西,讓他迷迷糊糊的産生了幻覺,說出了不該說的話。不過他已經跟接應老大的那個人談過,就算他沒有說出那個地方,老大也一定會被抓到,原因就出在初夏。
他的視線看向他身後的初夏。
初夏對上他的眼目,心髒不禁一驚。
東子對着她伸出手:“這是老大讓我給你的。”
初夏從薄擎的身後走出,接過東子手中的盒子,打開後,裏面是他媽媽的遺留給她的那隻耳環。
她扣上盒子,急切的詢問:“小昱呢?他現在在哪裏?”
“你說什麽?誰?”
“小昱。”
“小昱是誰?”東子突然裝傻。
薄擎的大手已經抓住他的衣領:“别給我耍花招。”
“哦,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野種。”
“你誰說是野種?”
“不對嗎?她……”東子指了指初夏:“她在跟你侄子結婚的時候生下了你的孩子,這不是野種是什麽?對了,她兒子不僅是野種,她還是個蕩婦。明明跟我老大結了婚,卻還跟你糾纏不清,暗中偷情,肚子裏更是又懷了兩個野種。我在這個道上也混了好多年,見過的下賤女人不計其數,但是她……是最賤的那一個。”
薄擎的雙目已經盛怒。
他另一隻手已經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東子的嘴裏瞬間彌漫着血腥味。
他吐出一口血水,然後笑着:“怎麽了?生氣了?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薄擎再揮起拳頭。
初夏馬上抓住他的手。
她不在乎他怎麽說,她唯一想要知道的是:“小昱到底在哪?”
“他在薄老爺子的手上。”
“這我知道,我想知道他現在身在什麽地方?”
“在趙家醫院。”
“趙家?”
初夏和薄擎都很震驚。
上一次老爺子把喬琛藏在了自己的家裏,這一次他居然故技重施,雖然不是薄家,但卻還是離他最近的地方,而且趙院長跟他的關系匪淺,隻要老爺子拜托他幫忙,他一定會将消息封鎖。他們真是太傻了,小昱雖然已經痊愈,卻還是需要恢複期,他怎麽說都是老爺子的孫子,老爺子又那麽喜歡他,不會勉強折騰他把他急急忙忙的送去國外藏起來。
“擎,我們趕緊回去吧,我想看看小昱。”
“好,我叫人訂機票。”
“嗯。”
兩人急急忙忙的坐上車離開。
東子站在原地,看着車子越開越遠,嘴角邪惡的勾起。
薄擎定了當天的飛機,跟初夏一同回去。
在飛機降落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
初夏做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身體非常疲憊,而今天她受的打擊太大,應該好好的休息,可是她真的太急切的想要去看小昱,看看他現在恢複的怎麽樣了?就算她跟老爺子的約定還在,她也想最後再跟他說說話,交代一些事情,然後摸摸他,抱抱他,親親他,不要像劉晟軒把她突然帶走那樣。
兩人走出機場,郭睿親自來接機。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