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的眉頭深深的蹙起。
是劉晟軒幹的嗎?
他爲什麽要把東子的底子給洗白了?他跟他似乎不是那麽的好的兄弟,怎麽會這麽爲他着想呢?到底這個男人在想什麽?調查了他這麽久,卻依然還是猜不透他的心。他太詭異,太讓人捉摸不透。
東子猩紅的雙目越看他們越不順眼。
“你們怎麽不抓老子?趕緊把老子抓起來啊!”他突然下床,拖着打着石膏的腿沖他們大吼:“抓我啊!來啊!”
雷霆攥緊拳頭,忍着怒火。
身旁的薄擎突然一步上前。
雷霆馬上轉身,同時拽着身旁的某人走出這間房。
在門被關上的時候,薄擎毫不留情的将東子撂倒在地上,房内慘叫聲連連,門外的雷霆拉着身旁一臉震驚的某人,差不多半個小時後,病房的門再次打開,薄擎一步走出,聲音冷冽:“走吧,我知道在哪了。”
雷霆松開手,跟薄擎一同離開。
一直站在一旁的某人好奇的看了一眼房内。
東子的臉上并沒有傷痕,但卻癡癡傻傻的坐在地上,雙目有點渙散,嘴裏嘟囔着:“老大,你一定要藏好,去我的房子,那裏最安全,沒人能找到你,沒人能找到你,沒人能找到你……”
舊房内。
初夏這兩天似乎弄清楚了這個房子的四周,是個非常偏僻的舊樓區,好像還有工廠,不隻一家,晚上能夠聽到一些非常遭砸的聲音。而這兩天她的身體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已經有了體力,似乎可以試着逃跑,剛好,劉晟軒在浴室裏面洗澡,這幾天她注意過,他洗澡的時間大緻都在15到20分鍾。
她悄悄的下床,走到門口。
伸手将門打開,門居然沒有上鎖。初夏有些吃驚,同時雙目看向浴室的門。
他不是那麽粗心大意的人,他是故意的嗎?故意要放她走?還是有什麽陷阱?
不管了。
總要試一試。
她将門打開,然後走出門外。
她順着樓梯下樓,随便挑了一條路,但還沒走出幾步,劉晟軒就濕着頭發站在她的面前,并一步上前,輕聲溫柔道:“你想出來散步可以先告訴我,我會陪你一起,你這樣突然消失,我會擔心的。”
“我要離開這裏。”
“好啊,我已經安排好了,馬上就帶你離開,去國外。”
“我不會跟你走。”初夏緊張的後退一步。
“你是我老婆,你不跟我走,你想跟誰走?”
“你知道的,我跟你結婚是爲了救小昱,我并不愛你,算就你強行把我帶走我也不會愛你,這輩子都不會,我們在一起隻有痛苦,你就放過我吧,我求你了,放過離開,放我走吧。”
“放你走?”
劉晟軒靠近她一步:“我爲你把整個劉家都搭進去了,還煞費苦心的做了那麽多事,我甚至……”他的某些話突然遏止,接着道:“最後你竟然跟我說讓我放你走?憑什麽?爲什麽?不可能,我不能放你走,我不是聖人也不是好人,我是這世間最壞的那種人,我不會讓你跟薄擎幸福,就算我得不到你,我也不會讓他得到你。”
“你想幹什麽?”
劉晟軒大步快速向她走過去。
初夏馬上轉身逃跑。
但是她根本就跑不過他,才幾步而已,她的手腕就被他抓住,死死的抓住,就好像是薄言明那時鎖住她的腳铐,就好像是薛荊辰那時鎖住她的手铐,那麽的讓她無能爲力,那麽的讓她驚恐不已。
“你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
“我不會放你走,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妻子。”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
初夏這些天一直繃緊的神經好像斷了,她那麽拼命的掙紮,就好像要甩掉身上恐怖的魔鬼一般,她甚至忘記了自己脆弱的身體,忘記了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她被恐懼吞噬了,而劉晟軒看到她這樣拼死的掙紮,怒氣就越大,手更加用力的抓着她,想要得到她,但就在他用雙臂将她的身體緊緊的捆住時,初夏的身體突然失了力。
劉晟軒感受到她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軟,他撐着她,然後去看她的臉。
她臉色慘白的就好像被冰凍了萬年的冰雪,沒有一絲絲的紅潤,連嘴唇都一同被侵染,而她的氣息那麽虛弱,好像就隻有一絲絲,好像下一次的就會消失。他趕緊去看她的身上,還好沒有流血,孩子應該還沒有事,但是接下來就一定會有事。
她必須去醫院。
必須馬上送她去醫院。
“老大。”
一直幫劉晟軒買東西,并且安排他們離開這裏的人看到他們在這裏,急急忙忙的停下車,從車上跑下來。
“老大,事情都已經辦好了,我們走吧。”
“不行,先去醫院。”
“醫院?沒時間了,去醫院的話就趕不上這趟船了,你就沒辦法安全離開了。”
“我一定要先去醫院。”
劉晟軒抱起初夏柔軟的身體。
男人拉着他,他看了一眼初夏:“老大,不要管她了,她這樣對你,你不值得爲她丢了自己的命。”
“滾開!”
“老大,你隻有這一次機會,如果你現在不上船離開,就真的跑不了了。”
“我叫你滾開。”
劉晟軒憤怒的一腳将他踹開。
那人跌坐在地上。
劉晟軒抱着初夏走到車旁,将她小心翼翼的放進後車座,然後自己坐進駕駛座,将車開走。
“老大--”
跌坐在地上的人起身大吼:“老大,你不能去醫院,你會被抓住的,老大--老大--”
劉晟軒用力的踩下油門,急切的将車子開去醫院。
而在他踩下油門的那一刻,身旁擦身而過一輛黑色賓利,開車的人是薄擎,他一眼就察覺到這輛車不對,側目看向車窗,看到劉晟軒的側臉,他馬上調轉車頭,追趕着那輛車,但是劉晟軒就好像是不要命一樣,不停的加速加速,完全不顧紅燈的阻攔,隻是一味的向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