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劉晟軒忍着右臂的劇痛。
初夏慌忙轉身,趕緊扶起他。
劉晟軒重新躺回床上,他大口大口的大喘氣,臉色蒼白,額頭上滿是疼出的汗水。
初夏馬上道:“我去叫黎醫生。”
“不用。”劉晟軒制止她:“我沒事。”
初夏看着他一直抓着自己的那隻手,她很爲難思忖。這樣不是辦法,她根本就耗不過他,況且他還重傷,她完全不能拿他怎麽樣,隻能被他耍着玩,而且她還沒拿到他西褲口袋裏的那個東西,不如就先妥協一下,然後再找機會去拿他口袋裏的東西。
“好,我陪你三分鍾。”
劉晟軒馬上展露笑顔,笑的如同天真無邪的孩子。
初夏看着他的笑臉,心中有一秒鍾的動容。他的笑容真的太有感染力,總是能夠讓人心情舒暢,但是他做的事卻讓人心寒,所以她很快控制住自己的心情,就那麽靜靜的站在床邊,靜靜的看着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在心中焦急的倒計時。
劉晟軒也沒有什麽話語。
他一直看着她,雙目中滿滿的都是對她的深情。
初夏受不了他這樣的眼神,馬上避開。
劉晟軒的手微微用力,他張開幹澀的雙唇,聲音虛弱:“夏夏,你知道嗎,我現在好開心,長這麽大,整整活了三十六年,我從沒這麽開心過,謝謝,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裏,讓我體會一次真正的愛情。”
初夏的雙目在眼眶中遊動,她的手腕被他緊緊的抓着,她覺得他的手好燙,燙的想讓她立刻掙脫。
劉晟軒凝着她的側臉。
這個角度,他也隻能看着她的側臉。
“夏夏,我如果真的能夠成功戒了這個藥,你願意對我笑一笑嗎?”
“……”
初夏沒有回應,但是她的嘴角微微的動了動。
隻不過是個細微的動作,劉晟軒竟然心情澎湃,至少她是動容的,她有在考慮。
“我一定會戒了。”他十分堅定。
初夏的手再次用力。
“三分鍾已經到了。”
劉晟軒的嘴角突然苦澀:“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請你遵守約定。”
“當然。”
劉晟軒的手慢慢的松開,一點一點,那麽的不舍。
初夏在他松開力道時就已經急切的抽回自己的手,然後頭也不回的大大步離開。
劉晟軒看着她的背脊,又一次重複:“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要如何得到她的心呢?
這個世界最能打動一個女人心的東西是什麽?誰能告訴他?他願意豁出一切,隻求她能回頭看他,能對他微笑,能守在他的身邊,愛他……
慢慢的閉上雙目。
這種奢望應該隻能在夢中實現了。
初夏急匆匆的走回房間,坐在床上,用手抓着那隻被他抓過的手,手腕還灼燙着,還殘留着他的力道,耳邊也回蕩着他的聲音。她的心跳的好快,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慌張,她真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但她不會放棄,她一定要找到那份資料,找到那個‘賬本’,然後快點回到薄擎的身邊,回到小昱的身旁。
方藍在門外輕輕敲門。
“叩、叩、叩。”
“夫人,我把早餐給您拿來了。”
“進來吧。”
房門被打開,方藍端着早餐,看着她不太好的臉色,快步走過去。
“夫人,您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是有點不舒服,不過沒事,躺一會兒就好了。”
“那我先把早操放在這,你先歇一會兒。”
“小藍。”初夏突然叫她。
“是,夫人。”方藍回應。
“我剛剛在劉晟軒昏迷的時候翻了一下他身上的口袋,在他的口袋裏摸到一個東西。”
“東西?是内存卡嗎?”
初夏搖頭:“不是,不是那種感覺。”
“您沒拿出來确認一下嗎?”
“我正要拿出來,劉晟軒就醒來。”
方藍緊張:“被發現了嗎?”
“沒有。”
方藍松了一口氣,隻要沒被發現就好。
初夏蹙着眉頭,回想着剛剛觸碰的感覺,硬硬的,涼涼的,并不是長方形,而且細細長長,還有點刺刺的,那種感覺非常熟悉,她以前一定摸過那種東西,而放在口袋裏的東西其實也并不多,基本就是皮夾,手機,煙,打火機,然後……
初夏突然雙目一亮。
“我知道是什麽了?”
方藍急切的詢問:“是什麽?”
“是鑰匙。”
“鑰匙?”
“沒錯,他口袋裏有一把鑰匙,大概這麽大。”初夏用手比量了一下。
方藍慢慢的蹙起了眉頭。
“先生拿着一把鑰匙做什麽?他的書房并沒有上鎖的抽屜和箱子,我都已經确認過了,全部都是敞開的。”
“也許有什麽暗格之類的。”
“暗格?”方藍想了想,然後點頭:“我會再仔細尋找一遍。”
“我也會再找機會把鑰匙拿到手。”
“拿到的話一定很快就被發現,不如把模子印下來,重新打一把。”
“你說的對。”
“我會給您準備印模子的東西。”
“嗯,小心點。”
“我會的。”
每次聽到這句話方藍都會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人,身體裏的血都慢慢熱了起來。
廣州機場。
林沛涵剛将手機打開,老王的電話就瘋狂的打了進來。
她是真的不想接,但如果不接,幾個小時後,老王肯定會坐下一班飛機立刻就追過來,他那麽不願意接近劉晟軒,所以她勉爲其難,爲了他,接通了電話。
“喂?”
“你在哪?”
“廣州。”
“你去那做什麽?爲什麽不跟我商量一下?”
“我去見夏夏,而且我還沒有嫁給你,爲什麽走哪都要跟你報備行程。”
“你不許見他,他很危險。”
“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我會小心。”
“不行!馬上回來!”
“就不。”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是不是要去親自飛過去把你抓回來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