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都把守在樓梯口和卧房的窗戶附近,不能讓他接近卧房。”
“是。”
東子領命,轉身正要去執行,窗外忽然傳來狂吠的聲音。
“汪汪汪……汪汪汪……”
“站住!抓住他!”
“你去那邊,别讓他跑了。”
東子聽聲,馬上驚喜道:“老大,找到人了。”
劉晟軒想着那些人都不是薄擎的對手,立刻邁出腳,大步匆匆的跟東子一起走下樓。
卧房内。
薄擎一身黑衣已經站在床邊。
他雙眸深深的看着初夏的睡臉,凝着她眉間蹙起的皺痕,伸手輕輕的幫她揉開。
“嗯……”
初夏輕聲呻吟。
她的眉頭蹙的更深了,似乎是又做了噩夢,雙唇微微抖動,呢喃着:“擎……擎……不要……不要離開我……擎……你在哪……你在哪……擎……”
“我在這。”
薄擎坐在床邊,輕聲的回答。
初夏好像聽到了他的聲音,眉間的皺痕稍稍有些舒展,但眼角卻開始漸漸濕潤:“擎……我好想你……帶我走……我不想在這……擎……帶我走……擎……”
薄擎的手心疼的撫摸着她面頰。
他慢慢俯下身,靠近她,輕輕的叫着她:“夏夏,是我,我來了。”
初夏聽着聲音睫羽抖動的非常厲害,眼球也在眼皮下劇烈的滾動,好似掙紮着從夢中醒來一般,慢慢的睜開雙目,模模糊糊的看着薄擎的輪廓,她很驚喜卻還是不敢認,害怕又一次認錯,可是在視線逐漸清晰的時候,她看着薄擎,看着他俊逸的臉,看着他深邃的雙目,她還是不敢相信,她以爲這是自己的幻覺。
她高興的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臉,但手卻又停在他的臉前,不敢去觸碰,就怕一碰他會立刻消失,但是薄擎卻對她溫柔的勾起嘴角,也伸出自己的手,牽着她的手,讓她的手覆蓋自己的臉上,撫摸着自己的面頰。
初夏的眼中立刻湧出淚水。
原來不是幻覺,真的是他。他竟然來了,在她打完電話的當天晚上他就趕來了。
這種感覺真好,一睜開眼就看到他。真實的他。
已經不滿足于隻觸碰他的臉,初夏猛然坐起身,雙臂緊緊的抱着他,薄擎也将她抱住。
終于能把她擁在懷中了。
終于能夠感受到她柔軟和溫暖的身體。
但在喜悅之中還是摻雜着怒氣。
“我已經聽說了,你竟然自殺?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如果你死了,你叫我跟小昱怎麽辦?你叫我們怎麽活下去?”
“對不起。”
“以後不準再做這種事。”
“嗯。”
“你發誓。”
“我發誓。”
“拿我和小昱發誓,說你如果再做這種事,就讓我和小昱跟你一起死。”
“……”
初夏并沒有如他所說。
她不要,她就算真的死了,也希望他和小昱能夠繼續幸福的活着,但是薄擎卻更加憤怒,一把将她拉開,雙目冒火一般的瞪着她,兇狠的命令她:“說!”
初夏搖頭。
薄擎已經發狠:“給我說!”
初夏的雙唇有些顫抖,但是她看着他,竟然對他笑了,笑的那麽開心。
薄擎不太明白她這個笑容的意思。
初夏再次搖頭:“我不會死了,我不會再做傻事,我一定會好好的活着,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的活着,因爲……我有了你的孩子。”
薄擎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剛剛說了什麽?
孩子?
“你……你再說一遍。”他不敢相信。
初夏用雙手拿過他的幹燥的大手,輕輕的放在自己還平坦的小腹上,笑着幸福的告訴他:“你最想要的禮物,你最想要的孩子,現在就在我的肚子裏。”
薄擎的雙目盯着她的小腹,盯着自己的手。
他的手完全不敢亂動,極度害怕自己小小的動作都會傷到裏面還未成型的孩子,而這樣覆蓋在她的小腹上,隔着她的肚子,好像能夠感受到有什麽東西在跳動。雖然他已經是一個四歲孩子的父親,但這種感覺是從未有過的。真是太奇妙了,明明什麽都看不到,但就是能夠感受到他的存在,甚至好像還能感覺到他也隔着初夏的肚子,伸出手,與他大大的手掌融合。
臉上的笑容已經拉扯到最大。
他又要做爸爸了。
這一次他希望是個女孩,希望她長得像媽媽,那麽美麗,那麽善良。
“夏夏。”
他叫着初夏,再次将她抱入懷中。
“謝謝你。”
這句‘謝謝’包含了太多太多,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要感謝她,因爲是她的天真爛漫拯救了他枯燥寂寞的童年,是她無邪的笑容讓他覺得這個世界還有光芒有色彩,是她給予了他很多的第一次,讓他體會到了真正的愛情,幸福,家庭,和感動。如果沒有她,他這一生都會暗淡無光。
初夏在他的懷中,也說了同樣的話:“我也謝謝你。”
雖然他們的開始并不美好,但是他對她的好早已超越一切。能夠遇到他,能夠愛上他,能夠生下他的孩子,她真的覺得,此生無憾。
兩人緊緊的擁在一起,在幸福中意識到現在的狀況。
“夏夏,跟我走,我馬上帶你離開這。”
“不行。”初夏慌張的拒絕。
薄擎才不管她爲什麽拒絕,她都懷了他的孩子,他怎麽可能讓她繼續留在這個危險的男人身邊?他一定要帶她離開這,離開這個危險的男人,不論代價是什麽。他拉起她的手,就要強行帶她走。
“痛。”
初夏深深的蹙起眉頭,整張臉都揪起。
薄擎馬上看向她的手,在她纖細的手腕上,已經包着厚厚的紗布,紗布上透出鮮紅的血。
他驚的立刻松了力道。
初夏趁機反抓住他的手:“擎,我現在不能離開,你也看到我現在的樣子,我的身體經不起逃跑的折騰,我必須在床上好好的修養身體,我也很想跟你離開,我也想跟你在一起,但是我們的孩子更重要,我不能拿他來冒險,所以我不能離開,至少現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