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雙目慢慢落下。
她抽回自己手,然後轉頭看向他。
“我的戒指呢?”
“扔了。”
“什麽?”
初夏非常激動。
“你扔了?扔哪了?”
“怎麽?想撿回來?我剛剛才提醒你的話,這麽快就忘了?”
“你到底扔哪了?”初夏非常焦急。
劉晟軒的忍耐也慢慢的消退:“你在婚禮上做的那件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是從現在開始,我不準你再留着他送給你的東西,尤其是那個東西。”
“那是我母親的遺物。”初夏憤怒的對他大吼。
劉晟軒有些怔住。
“你母親的遺物?”
“快點告訴我,你扔哪了?如果你把它弄丢了,我不會原諒你。”
“那不是薄擎送你的嗎?”劉晟軒還在懷疑的追問。
初夏的表情馬上露出馬腳。
劉晟軒犀利的捕捉,并且确認:“果然那東西跟他有關。”
“你快告訴我,到底扔哪了?”初夏還在執着的質問。
“放心吧,我沒扔。”
“沒扔?”
剛剛說扔的是他,說沒扔的也是他,他到底想怎麽樣?故意的嗎?
“還給我!”初夏對他伸出手。
劉晟軒從西裝口袋裏拿出。
但他并沒有馬上還給她,而是拿在手中仔細的看。原來這不是一個戒指,而是一隻耳環,隻是圓環剛好跟她的無名指大小符合。看來這個東西應該如她剛剛所說,是她母親的遺物,但是卻因爲某種原因,讓薄擎當成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所以她才會這麽的珍惜,這麽的緊張。
初夏看着‘戒指’,馬上伸手去搶。
劉晟軒立刻将戒指握在手心。
“你還給我。”初夏非常生氣。
劉晟軒卻嘴角開心的微笑。
“既然是你母親的遺物,那就讓我這個做老公的幫你好好保管吧。”
“你……”
“不用擔心,以後你表現好了,我會考慮還給你。”
初夏狠狠的瞪着他。
劉晟軒很喜歡她生氣的樣子,那張氣鼓鼓的小臉兒特别的可愛。
初夏收回看他的雙目,一轉頭就看向窗外。
窗外的路有些陌生。
“你要帶我去哪?”
“我有傷在身,醫生叮囑,十天内不能喝酒,所以我就沒有擺酒席,隻能帶你回酒店。說起來這裏這不是我的地盤,婚禮也辦的有些随便,等過幾天我帶你回廣州,讓你看看我的公司和我住的地方。”
“廣州?”
“沒錯,那是我的地盤,以後就是你的家。”
不……
初夏在心中呼喊。
那不是她的家,她不想去那裏,她哪都不想去,她現在唯一想的去的地方,是……
“我要去醫院。”她又急切道:“我要去看小昱。”
“我會帶你去醫院,但要先回酒店把衣服換下來。”
“我要現在就要去醫院。”
“我知道你着急,但是讓你兒子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一定會影響他的病情,你也不想讓他接下來的一系列手術過程出現什麽問題吧?”
初夏馬上就安靜了。
是。
她穿着這身婚紗如果讓小昱看到,他一定會問。
她不能讓他知道,不能讓他難過。
劉晟軒看着她的臉又悲傷來起來,微笑着安慰她:“骨髓移植不是什麽大手術,不用擔心,他快就會好起來。”
是嗎?
很快就會好嗎?
在這之前她很希望小昱能夠立刻好起來,健健康康的,但是在那之後,她開始矛盾了。
小昱的病好了,就要離開她。他們以後都不能再相見。
她想多陪陪他,她想一直陪着他,她想讓他好起來,快點好起來,但她又不想那麽快跟他分開。她好亂,她的心已經亂的不成形狀。
醫院。
初夏剛下車就急切的跑去小昱的病房。
劉晟軒在走進醫院的時候,一個男人來到他的身邊,側耳對他說了句話,他的雙腳馬上改變方向,走去他住的016号病房。
房内。
喻雅的雙目非常不友善的看着他。
“小雅,别那麽兇,女人要溫柔一點才對。”
“我隻對人溫柔,對畜生,沒必要。”
“你說的也對,不過下一次要換個唯美點的詞,你的臉不适合說粗話。”
“我盡量。”
“行了,你先出去吧。”
“是。”
喻雅瞪着劉晟軒走出病房。
劉晟軒看着房内的另一個男人,他嘴角的笑容很優雅,但卻莫名充斥着一股痞痞的氣質,跟他這個正宗的痞子相比,他到更像是真的。
“新婚快樂。”喬琛說的很随意。
劉晟軒走向他,同時在西褲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小的U盤,丢給他:“你要的東西。”
喬琛伸手接過。
“你這個人除了壞之外,就隻有這一個優點,其實你不應該出來混,應該去做一個真正的設計師。”
“你想挖角我?”
“我隻是欣賞你的才華。”
“如果你一個月能給我一個億的工資,每個星期再給我四天假,我倒是可以考慮去你公司上班。”
“當我沒說過。”
劉晟軒走到床邊,靠着床頭櫃,拿出一支煙,燃點後吸了一口,道:“這次謝謝你。”
喬琛的臉上雖然沒有驚訝,但卻盯着他細細的看。
“真稀奇,你也會說謝謝?”
“張嘴的人,隻要聲帶沒問題,應該都會說。”
喬琛搖頭。
“你不是這種人,至少以前的你,死都不會跟任何人說這三個字。看來這是愛情的力量。”
“你不去手術室嗎?”劉晟軒岔開話題。
喬琛嘴角優雅的微笑。
“我早就已經準備好骨髓了,等一下隻要交給醫院就可以了。”
“那你現在可以走了。”
“我當然會走,跟你這種人在一起多一秒,都會招來警察的關注,不過在走之前我想提醒你,薄擎應該已經發現我不是老爺子請來的,而是你請來的。”
劉晟軒微微的蹙眉,吐出長長的煙霧。
他知道遲早都會被薄擎發現,但沒想到會這麽快被他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