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嘴角保持着苦澀的笑容。
從昨天開始,老爺子就已經放出了消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一個婚内出軌的女人,而且還在出軌後立刻嫁給了另一個非常有錢的黃金單身漢,她在衆人面前的形象已經變成一個愛慕虛榮,不知廉恥的下賤女人,而對于這些質疑,她給予回應就是默認。
沛涵對此非常憤怒,好幾次沖動的想找那些記者理論,但都被老王制止。
初夏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隻要能救小昱,就算被全地球的人唾罵,她也心甘情願。
站起身,轉過身,正面看着她。
“謝謝你,我沒事。”
“你總是這麽說,但你扪心自問,你真的沒事嗎?”
“我真的沒事,這輩子能夠擁有你這樣的朋友,擁有小昱那樣的兒子,擁有薄擎的那樣愛人,還有一對非常愛我的父母和小弟,我覺得我已經很幸福了,至少在我傷心難過的時候,我從未孤獨過,所以我很滿足,很開心。”
“你不要總是說這樣的話,誰沒個朋友,誰沒個親人,這是最普通的事,你應該更貪心一點,你應該更爲自己着想一點。”沛涵激動的抓着她:“夏夏,你還有選擇的機會,你跟我走,我們再想别的辦法救小昱,我就不信老天真的這麽不長眼,不給人一點點的活路。”
初夏很感謝她。
雖然她的确比自己小幾個月,但卻真的想姐姐一樣,總是照顧她,總是替她出頭,但是……初夏慢慢開拉她的手。
“夏夏!”
“叩、叩、叩。”
房門在沛涵叫她的時候同時響起,然後被慢慢打開。
“初小姐,婚禮要開始了。”
初夏看着沛涵,最後對她微笑:“雖然不能得到你的祝福,但是我會祝福你,你一定要幸福,你一定要是我們三個之中,最幸福的那一個。”
沛涵滿眼的淚水。
曾經在校園裏,她們三個是那麽的開心,不論走到哪裏都會引來很多男同學和女同學的矚目,幾乎所有人都羨慕她們,而她們也爲此而得意,驕傲,可是現在,一個瘋了,一個受盡折磨,其實她也好不到哪去,家裏人強烈的反對。
她們三個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初夏邁着沉重的腳步,走出這裏,走向紅毯。
沛涵也離開這裏,坐進賓客席内。
薄擎就坐在她的身邊,穿着一身的黑色的西裝,包括襯衣,領帶,皮鞋,他根本就不像是來參加婚禮,到像是來奔喪,而他幽深的雙目那麽的從容淡定,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但在初夏出現的那一刻,他的視線就變得非常濃烈,一直盯着她,看着她從紅毯的一頭走向紅毯的另一頭,看着她拿着捧花站在劉晟軒的面前。
牧師張開口。
“初夏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劉晟軒先生爲妻,這一生不論順境或逆境,貧窮或富貴,疾病或健康,都愛他,珍惜他,忠誠于他,對他不離不棄,直至死亡将你們分離?”
牧師的聲音讓初夏仿佛回到了三亞的那個晚上,她跟薄擎站在禮堂,薄擎用他那低沉好聽的聲音說着同樣的話語,那一刻她簡直幸福的好像整顆心髒都化成了一個蜜糖罐,除了甜蜜還是甜蜜,滿滿的甜蜜,滿溢出來的甜蜜。但是……牧師接着增加的話語将她打回了現實。
“你願意用你最寶貴的孩子來起誓,你不會違背你的誓言?”
初夏震驚。
賓客席上的人也有些驚訝。
初夏的手用力的握緊手中的捧花。
是老爺子嗎?
是他讓牧師說這樣的話嗎?
在神聖的十字架下,在衆多的賓客和記者的面前,他要她發下如此決絕的誓言。
“初小姐,你願意嗎?”
牧師見她遲遲不回答,催促的又問了一遍。
初夏的眼中已經盛滿淚水。
她深吸一口氣,沒有讓淚水掉下來,眼角的餘光看着賓客席上的薄擎,她慢慢的張開雙唇,顫動的回答:“我……願意……”
薄擎的手猛然握緊。眼中的寒芒如千萬把冷刃。
牧師的聲音再次響起。
“劉晟軒先生,你是否願意娶初夏小姐爲妻,這一生不論順境或逆境,貧窮或富貴,疾病或健康,都愛她,珍惜她,忠誠于她,對她不離不棄,直至死亡将你們分離?”
“我願意。”
劉晟軒回答的毫不猶豫,嘴角的笑容尤其開心。
“現在我宣布,你們正式成爲夫妻,請交換戒指,在神的見證下親吻彼此。”
劉晟軒将一枚鴿子蛋大小戒指拿出,但初夏卻握緊左手,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劉晟軒微微蹙眉。
他垂目看向她的左手。
在她的無名指上,有一枚很奇怪的‘戒指’。不用想都是知道一定是薄擎送給她的。心中隐隐有些憤怒,他一把搶過她左手中的捧花,塞進她伸出的右手中,然後霸道的牽起她的左手,拿下她無名指上的那個‘戒指’,将自己手中的那枚強硬的套了上去。
初夏的一直用力想要抽回手,手指也不願意展開,但她的力道根本抵不過他,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搶走她的‘戒指’,并用另一枚将她的無名指禁锢。
初夏擡目。
劉晟軒的眼神非常吓人。
初夏忍耐着收回手,然後遲疑的拿起跟他配對的那一枚,也套在他的無名指上。
賓客席上的薄擎露出兇狠的眼神。
沛涵側目看着他。
“要沖上去嗎?”她輕聲問。
“……”薄擎沒有回答。
“我不會攔你。”沛涵又道。
“……”
“但是……小昱怎麽辦?你有辦法救他嗎?”
“……”
薄擎一直都沒有回應,也沒有任何的動作,他就那麽看着初夏,從頭到尾,眼中就隻有她,但是沛涵能夠感受到,他不會就此松手,他一定已經有了什麽計劃,她隻希望他的計劃能夠成功,快點成功,快點把夏夏搶回來,讓她幸福。
交換完戒指後的劉晟軒用雙手捧起初夏的臉,初夏的全身都在抗拒着他的靠近,體内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拒絕着他的吻,而就在他的雙唇快要觸碰到她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腹内一陣劇烈的翻江倒海,一股厭惡猛然湧上食道,順着喉管讓她差點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