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又看了一眼劉晟軒。
他已經在看她,而且還對她勾起嘴角,笑的非常迷人。
初夏收回視線,走出客房。
“關門。”薄擎命令。
初夏将房門關上。
“咔嚓。”
聲音響起的時候,薄擎用力的甩開劉晟軒的那隻手。
劉晟軒的身體被帶動,拉扯到身上的傷口。
他蹙起眉頭,垂目去看自己赤裸的身體,這時他才發現,他身上被擦的幹幹淨淨,還有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而那些傷口也全部都被包紮的非常仔細,就連最深的那個傷口她都用針線幫他縫上,消毒,仔細的處理過。忽然腦袋裏浮現出她昨晚爲自己包紮傷口的畫面,她看着自己的傷口,心疼的皺着眉頭,然後用手觸碰着自己的肌膚,每一寸,每一個地方,那麽輕柔,那麽小心……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他突然開心的笑。
這種感覺怎麽說呢?太爽了!
比殺人放火,比跟任何女人上床都爽,簡直就是通體舒暢。
薄擎看着他狂笑的樣子,眉頭已經鋒利的蹙出深深的痕迹。
他突然再伸出手,抓着他的脖頸,質問:“你爲什麽突然來這裏找她?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劉晟軒真是心情大好。
他完全不在意他掐着自己的脖子,非常配合的回答他:“我剛剛已經告訴你了,因爲我隻相信她,所以我才會來找她,至于目的,本來還不确定,但現在已經可以确定了,我要從你這裏,把她搶到手。”
薄擎的手猛然用力。
劉晟軒這次可沒有任憑他出手,他也伸出自己的手,一把拉開薄擎的手,力氣那麽巨大,瞬間讓兩人的立場跟剛剛對調,他緊握薄擎的手腕,掐的他的手腕不過血,開始發紫發黑,而且骨頭咯咯直響,好似要斷掉一般。
薄擎怒瞪着他。
劉晟軒卻依然微笑着。
“上次讓你赢了,但隻有那一次,我不會再輸給你。”
薄擎用力的甩開他的手,他本想再出手,但劉晟軒腹部的傷口已經因爲剛剛的拉扯而開始滲血,他不想跟這樣的他比試,太勝之不武,而如果被初夏看到,她一定會非常擔心。他很清楚初夏絕對不會喜歡上他,也絕對不會對他動心,可是在她的心裏,這個男人救過她的命,他是她的恩人,所以他忍下揍他的沖動。
“等你的傷好了,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我勸你還是現在動手,或許還有點勝算。”
“我的家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
劉晟軒轉頭看了看漸漸明亮的窗外。
“他們一個晚上都找不到人,應該走了。”他說着移動自己的雙腿,從床上站起,然後垂目看了看周圍,并沒有看到自己脫下的衣服,接着,他又看向浴室,然後看向陽台,視線突然停住,嘴角不自覺得笑了。
原來初夏昨晚不但幫他脫了衣服,幫他清洗傷口,幫他包紮傷口,還幫他把染滿血的衣服給洗的幹幹淨淨,縫的整整齊齊,晾曬在陽台的晾衣架上。真是對這個女人越愛越喜歡,還會洗衣服,果然值得娶回家。
他走向陽台,襯衫雖然已經幹了,但西裝和風衣還潮潮的,不過他依然心情愉快的穿在身上。
薄擎的雙目已經冷的不能再冷,怒的不能再怒。
他的雙手早已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牙根也用力的咬合。
劉晟軒捂着腹部的傷口,走到門口,一隻手抓着門把手,卻沒急着打開,還故意停下雙腳,慢慢轉頭看着薄擎那張想要殺了他的臉,得意道:“我想要的東西,從來都不會失手,不管她願不願意,最終都會屬于我。”
“我會在那之前殺了你。”
“話别說的太滿。”
劉晟軒笑着轉回頭,手輕輕扭動,門被打開。
初夏一直站在門口,她聽到裏面說話的聲音,但是并沒有聽到他們談話的内容。
她看到門被打開,看到劉晟軒穿好衣服走出來。
“你要走?”她問。
“有人不歡迎我,我留下來隻會讓你們更尴尬。”
“你的傷……”
“不用擔心,你處理很好。”
“可是外面那些人怎麽辦?”
“他們應該都走了,就算留下一兩個把守,我也能搞定他們。”
初夏其實還想問,他爲什麽會受傷?那些人爲什麽要追殺他?他爲什麽說隻相信她?而且她還有些擔心,他昨晚發燒一直沒退,傷口不知道感沒感染,但是她透過他的肩膀,看到房内的薄擎,他背對着房門,背對着她,背脊那麽的筆挺,脖頸那麽僵直,雙手在西褲的褲線兩側緊緊的攥着拳頭。
他在生氣。
而且是非常生氣。
所以初夏并沒有繼續追問,隻是對劉晟軒淡淡的兩個:“慢走。”
劉晟軒輕笑,他沒有回答她,邁出腳從她的身旁走過,用隻有他們才能聽到的聲音最後留下一句話:“我會再來找你。”
初夏不安的瞪大雙目。
劉晟軒已經走到防盜門口,将門打開,潇灑的離開。
初夏回過神,看向薄擎的背脊。
她知道這次是真的讓他生氣了,而且絕對是有史以來最最最生氣的一次。
她暗暗吸了一口氣,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一步一步走向他,站在他的身後,直接道歉:“對不起。”
薄擎沒有任何的回應。
初夏自言自語的解釋:“我當時是太慌張了,才會把他帶回來,而他真的受傷非常嚴重,所以我才會幫他處理傷口,我知道你擔心他又會對我做什麽,但是我沒有辦法把他扔着不管,上次他畢竟救過我,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以後不管他是死是活,我都不會再理他了,我已經跟他兩清了,我真的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我發誓。”
她說着舉起自己的左手。
薄擎聽着她的話,依然還是沒有動容。
他一直背對着她,但她卻沒有注意到,他一直面對着陽台。
“擎……”
初夏忐忑的叫他,她對着他的背脊伸出手,但又忐忑的不敢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