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内。
沛涵一臉的反感。
“這人怎麽還有臉來這裏?他怎麽想的?腦袋穿刺了嗎?真是的,好好的生日都被他給攪和了,我們别理他,趕緊把他忘了。夏夏,你還沒祝小昱生日快樂呢,三叔……啊,不對,現在不是三叔,應該是……是……”沛涵一時找不到可以對他的稱呼,可是又突然一臉開心,挺直腰闆道:“以後你就是我妹夫了,一定要好好照顧我妹妹和我幹兒子。”
妹夫?
薄擎聽到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我記得,夏夏好像比你大。”
“你記錯了。”
“你跟夏夏同歲,夏夏的生日是五月,你是七月。”
“這就不懂了,我上戶口的時候多報了三個月,其實我是四月的。”
薄擎完全不信。
初夏也被她弄的很快的忘記剛剛的事。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媽媽曾經對我說過,你出生的時候是盛夏,天氣非常熱。”
“你……”
沛涵指着他們兩個:“好啊,你們夫妻兩個合起夥來欺負我,看來我得打電話把我們家老王叫來,他比你們誰都大,他最有發言權。”她說着就去打電話。
初夏的嘴角終于慢慢的揚了起來。
薄擎看着她,長臂摟過她的肩膀。
小昱看着他們這群大人在吵吵鬧鬧,小手也捂着自己的嘴偷笑。
這個下午,真的發生了特别多的事,好的壞的混雜參合在一起,但他們在病房裏還是非常開心,初夏很感謝沛涵能在這個時候趕回來,她永遠都能将氣氛帶動的特别活躍,讓人忘卻很多煩惱,而薄家的人也陸續都來醫院做骨髓配對,小昱的希望越來越大,讓他們的心情都越來越放松。
對于初夏來說,沛涵是除父母以外她最信任的人,比薄擎還要信任,所以這次她回來後總是來醫院照顧小昱,而把小昱交給她照顧,初夏非常的安心,偶爾可以抽出時間來休息。薄擎看到初夏的臉色有些好轉,他的心也輕松的許多。
沛涵真的是他們最大的恩人。
他們兩個都由衷的感謝她。
“夏夏,我明天什麽事都沒有,今晚就讓我來照顧小昱,你回去好好睡一覺。”
“你最近總往醫院跑,這麽冷落你家老王,不太好吧?”
“你不用擔心,我們老夫老妻的,他才不在乎這些,而且小别勝新歡,這也是一種生活情趣。”
“老夫老妻?”初夏真是無語了。他們還沒結婚呢。
沛涵不但沒有害羞,還一臉的驕傲。
“怎麽了?羨慕了?嫉妒了?是不是有種從内心深處開始恨我的感覺?”
“你去了一趟國外,别的沒變,就是臉皮變的越來越厚了。”
沛涵用手指着她:“被我刺激到了是不是?”
“我是被你吓到了。”
初夏龇牙抖了一下身上的雞皮疙瘩,然後急忙拿過放在陪護床上的包包:“跟你多呆一秒都覺得惡心,我回去了,今晚辛苦你了。”
“夜黑風高,小心色狼。”
“放心吧,最近有高手指點,什麽顔色的狼我都不怕。”
“高手指點?”
“走了。”
初夏的雙腳停在床邊,吻了一下小昱的額頭,然後就大步離開。
沛涵還是非常好奇。
“小昱,你知道高手是誰嗎?”
“沛涵媽媽,你去了一趟國外,别的沒變,就是智商變的越來越弱了。”
“什麽?”竟然學他媽媽說話,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兒。
“嘿嘿嘿……”小昱紅着臉笑道:“高手當然是我爸爸呀,笨蛋。”
“臭小子,别以爲你生病我就不敢揍你,屁股撅起來,我今天一定要讓你嘗嘗屁股開花的滋味。”
“不要,救命呀。”
初夏坐上出租車,薄擎早早的就已經打電話告訴她,今晚他要加班,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也可能趕不回去,所以讓她先睡,别等他。
初夏坐在車上看着一閃而過的繁華街道。
小昱的骨髓配對最快也要等七天,現在已經過了六天,明天就會有結果。
希望老天爺這一次能夠憐憫一下他,讓他可以配對成功,盡快做手術,盡快讓他的身體好起來,然後變的健健康康的,不再遭受病痛的折磨。如果明天的配對結果真的是這樣,她願意折壽十年,甚至二十年三十年,隻要小昱能夠好起來,她願意付出更大的代價。
仰頭看着夜空,她向天祈禱。
出租車慢慢停下,已經到了公寓樓下。
初夏給了錢,然後下車。
剛一下車,她就感覺到不對勁。
“找到了嗎?”
“沒有。”
“我明明看到他跑進這裏,再給我找,一定要把他給我找出來。”
“是。”
初夏看着在公寓樓下四處奔走尋找的幾個男人,雙腳不禁後退了一步。
他們是誰?
他們在找誰?
他們不會對她怎麽樣吧?
初夏十分惶恐,但因爲時間并不算晚,街道上也有其他的人,所以那幾個人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她,甚至是根本就不在意她,急匆匆的又開始跑去各個犄角旮旯翻找,而初夏猛吸一口氣,雙腳快速的邁開,急匆匆的走進公寓樓内,然後手指不停的按着電梯,希望電梯的門可以馬上打開。
終于,電梯門被慢慢拉開。
在還沒完全拉開的時候,初夏就一步走進去,趕緊将電梯門關上,而就在門被關上的那一瞬間,突然在她的正上方跳下來一個人,那人身手非常靈活,雙腳穩穩落地,就在她身後,而他的大手立刻從身後将她的嘴捂住,不讓她驚叫。
初夏驚的瞪大雙目。
這一刻她有些恐懼,但薄擎教過她,不論遇到什麽事都要冷靜,所以她馬上穩住自己,手肘用力向後,準确的攻擊他的側腹。身後的人立刻痛的悶哼一聲,但并沒有松開手,初夏想要趁機掙脫開他,但他似乎跟一般人不太一樣,另一隻手快速将她整個身體都牽制住,然後雙唇靠近她的耳畔,一邊深呼吸,一邊沉聲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