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昱那邊我會找人保護他。”
“可是他已經在老爺子的控制範圍之中,我不能冒險,我唯獨不能拿他冒險。”
“我也不能拿你冒險,如果你在三亞出什麽事,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
初夏看着他幽深的雙目中閃爍着極少出現的擔憂。
她慢慢伸出雙手,輕輕的捧着他的臉。
“我跟小昱不一樣,我是成年人,我有能力保護自己。”
“你認爲我會相信你嗎?”
“我發誓。”
“我不信。”
“我真的會保護自己,而且,我還會想辦法在三亞這個地方,徹底跟他結束。”
“你剛剛不是還說你不想去?爲什麽非要冒這個險?”
“你不是也說過嗎,有些事必須要冒險。”初夏對他勾起嘴角,笑的那麽美麗,那麽動人,雙唇觸動的也那麽誘人:“這次請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保護我自己,不論怎麽樣,我都會讓自己完完整整的去,完完整整的回到你身邊,而且我也該學會自己保護自己了,我也該用自己的力量去處理自己的事了,所以這次你不要插手,也不準插手,我可以解決,我可以。”
薄擎凝着她堅定的雙目。
她的瞳孔内閃動着自信,流轉着深情。她此時真的美得不可方物,讓他不想放手,可是她的嘴卻那麽會哄人。
“你就相信我這一次吧,嗯?相信我吧,就這一次,真的就這一次,求你了。”
薄擎的心都被她給說軟了。
他一直看着她,盯着她,凝着她,最後……
“好吧,就一次。”
初夏嘴角的笑容揚起的更加美麗。
雖然三亞是個她最不想去的地方,但既然已經沒有退路,那就隻能勇往直前。
她要結束這段從未幸福過的婚姻。
她要徹底離開薄言明。
次日薄擎就飛去了美國,接着初夏和薄言明也上了飛機。
薄言明臉上的傷已經完全好了,恢複了以往的年輕帥氣,而他手上的也石膏也已經拆了,但爲了保險還是挂着手臂。他們結婚将近五年,除了蜜月,這還是第一次一起去一個地方,不過就算他們比鄰而座,距離那麽近,卻還是如同陌生人一樣,沒有任何交流,沒有任何言語,好似中間隔着一道無形的屏障。
初夏有些緊張的看着飛機,在這個密閉的空間和他坐在一起,讓她的腦袋又開始胡思亂想,如果不是還有其他的乘客,她想,她一定會受不了。
閉上雙目,将頭側向另一方。
薄言明也則側着頭,但卻是側頭看着她幾乎看不到的側臉,慢慢的,想着那一次來三亞的情景。
他們也是這樣坐在一起。那時,她很開心,滿臉都是笑容,嘴巴不停的跟他聊天,他們還手牽着手,從上飛機到下飛機,一直都沒有松開,一直一直,牽的手心都是汗水,卻還是舍不得松開。
不自覺的就伸出手,輕輕的觸碰她的。
“你幹什麽?”
初夏非常驚悚的睜開雙目,好像看着仇人一樣看着他。
薄言明從美好的回憶中醒來。
“我們是夫妻,我隻是碰你一下,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我們的确還是夫妻,但我已經跟你提出了離婚,請你記住這一點,我,已經不想再做你的妻子了。所以請你不要碰我,離我遠點。”
薄言明嘴角輕笑:“你忘了上飛機前,爺爺是怎麽叮囑你的?”
初夏的臉色瞬間陰沉。
薄言明繼續伸出自己的手,又一次觸碰着她的手,并且強硬的牽着她,靠近她,在她的耳邊,小聲道:“我們這次一定要扮演好一對恩愛的夫妻,如果被人看出我們之間有什麽隔閡,你兒子,也就是那個不知道父親是誰的野種,他就會被你牽連,受苦受難。”
初夏真的很想甩開他的手,并且怒罵他不是人,但她不得不忍住,因爲身邊有很多人看着。
薄言明得意的微笑,雙唇在擦過她面頰的時候,輕輕吻了她一下。
隔壁的乘客看到他剛剛的舉動,滿眼的羨慕。
薄言明開心的對他點了點頭,故意又拿起初夏的手,那麽親密的撫摸。
初夏的臉就要撐不住了。
她猛然站起身,嘴角顫抖道:“我去下洗手間。”
她掙開他的手,匆匆忙忙的走去洗手間。
将門鎖上,然後打開水龍頭,用力的搓洗着自己的手,還有被他吻過的面頰。
好惡心。
真的好惡心。
現在隻要被他稍稍的觸碰一下,她就會覺得自己的全身都好像長了疹子,到處都癢的難受,恨不得将自己的皮都扒下一層。
真的好想離他遠遠的,真的好像跟他分開坐,真的好想一直站在這裏,站到飛機降落爲止。
“叩、叩、叩。”
薄言明等得不耐煩就過來找她。
“你沒事吧?”他在門外關心的問。
“沒事。”她不想回答,卻不得不回答。
“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叫空乘拿點藥過來給你。”
“不用了。”
“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出來?”
“現在就出去。”
“好,出來吧,我就在這裏。”
初夏伸出手,完全不想打開門,卻隻能逼迫自己将門打開。
薄言明看着她有些蒼白的臉,然後垂目又看着她已經搓紅的手,他隐隐憤怒,蹙了下眉頭,故意又牽起她的手,拉着她一邊走,一邊道:“既然不舒服就躺下來睡一覺,睡一覺飛機就會到了。”
初夏好不容易覺得洗幹淨了一點,但又被他觸碰,又開始難受起來。
整個坐飛機的過程比暈機還要煎熬。
但是,真正的煎熬是下飛機後。
他們拿到行李後,薄言明推着手推車,初夏走在他的身邊,在走到出口的時候,薄言明突然停下,轉頭看着她,然後又看了下自己的手臂。
初夏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她不想。
薄言明不耐煩的開口:“你是真不想讓你兒子好過了?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讓他去醫院躺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