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擎拉過她,将她推進浴室,然後拉上門,拿過床頭櫃上的煙和打火機,一邊點燃,一邊道:“進來吧。”
房門被打開,薄言明還沒走進房内,就開始四處張望。
薄擎的房間内除了他并沒有其他人,但是浴室呢?衣櫃呢?窗簾後面呢?他都在不停的仔細觀察。
“找我什麽事?”薄擎吐着煙霧問。
“三叔,我房間的蓮蓬頭壞了,想借你的浴室用用。”
“薄家有那麽多房間,每個房間都有浴室,而你離我的房間也不是最近,爲什麽偏偏來找我借?”
“我就是突然想到三叔,就過來了。不能借我用用嗎?不會是裏面藏着什麽人吧?”
薄擎幽深的雙目冷冷的看着他。
躲在浴室裏的初夏慌的在四處找躲藏的地方。
房内的氣氛十分緊張。
薄言明對着薄擎的眼眸,仔細的看,而他幽深靜谧的瞳孔那麽平靜,那麽冷淡,沒有一絲的緊張,但卻又有一層非常危險的殺氣,讓人的心忐忑,慌張,想要退縮。薄言明見他沒有立刻答應,幾乎可以肯定初夏就在裏面,但又因爲他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他不敢亂來。
突然!
薄擎微微動了動雙唇,那麽輕易的同意道:“好,你用吧。”
薄言明震驚,浴室内的初夏更震驚。
他怎麽同意了?
他不怕被發現?
薄言明原本已經肯定的心稍稍又開始産生動搖,難道又是他想多了,浴室裏根本就沒人?不過進去看看也無傷大雅,所以他就走了過去,準備去開浴室的門,而薄擎的眼眶也微微的收緊,就在他微微拉開一個門縫的時候……
“叩、叩、叩。”
又是敲門的聲音。
薄擎和薄言明一同看向敞開的房門,管家程叔站在門口,恭敬的對他們微微點頭。
“三爺早上好,大少爺早上好。”
“什麽事?”薄擎問。
“昨晚大少奶奶離開的時候讓我今早轉告您,她弟弟在薄氏參與的設計,您已經啓用,并且實施了,但到現在您還沒有給她一個正面的答複,如果今天您下午有空,她想約您一同共進晚餐,并談談他弟弟跟薄氏簽約的事。”
“知道了。”
程叔再次微微低頭。
薄言明滿目吃驚,跟着詢問:“你剛剛說她昨晚離開?她昨晚什麽時候走的?”
“回大少爺,昨晚大概一點左右,大少奶奶突來找我,說小少爺的病情有反複,希望我能送她去初家。”
“你親自送的?”
“是的,我親自送大少奶奶到初家門口,看着她進了初家後才回來的。”
薄擎開門的手突然松開,垂落。
他又弄錯了?他又誤會了?
她根本就不在這個房間,她根本就跟三叔什麽都沒有,又是他在胡思亂想?自己瞎緊張?
“大少爺,您在這正好,老爺子說您如果醒了,就立刻去前院涼亭找他。”
“我知道了。”
程叔正要轉身離開,薄擎卻再次開口。
“程叔,言明房間的蓮蓬頭壞了,你找人過去修理一下。”
“是。”
薄擎看着程叔離開,視線又回到薄言明身上。
“既然老爺子有急事找你,你就快點沖一沖,别磨蹭太久。”
“不用了三叔,謝謝你借我浴室,我還是先去爺爺那吧。”
“也好,你去吧。”
“打擾你了。”
薄言明最後又透着那道門縫往裏面看了看,确實沒看到人,他才大步走出房門,并将房門帶上。
薄擎确定他真的離開,又不緊不慢的吸了口煙,然後才走去浴室門口,将浴室的門拉開,看着躲在角落,已經緊張到臉色泛白的初夏。
初夏深深的舒出一口氣,然後生氣的瞪他。
“程叔可是爺爺最信任的人,什麽時候站在你這邊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程叔隻是一個平凡的老人,他伺候爺爺一輩子,當然也想讓自己享享清福,而且我曾有恩與他,他賣我一個人情,也是人之常情。”
“你有恩與他?”
“你别看他外表忠厚老實,年輕的時候也有過不少風流債,在外面還有一個年紀跟我差不多的私生子,幾年前那個私生子犯事被抓了起來,他知道爺爺不喜歡這種醜事,所以猶豫着要不要找他幫忙,而我恰巧知道了這件事,所以就幫了他一把。”
“恰巧?”
初夏對這兩個字抱有很深的懷疑。
薄擎被問個正着,委婉道:“就算是自己的家,也會有看不見的敵人存在,所以适當的,就要安置幾個眼線,這樣在發生今天這種事情的時候,才會有緩解的餘地。”
初夏真是對這個家越來越厭惡。
她不喜歡這種對家人都互相猜忌的感覺,但是所有的豪門都會出現這樣的現象,尤其是子女衆多的家族,内鬥就更加的兇猛,而且全部都是表面祥和,暗中傷人。有些慶幸自己家隻有他們姐弟二人,不然這樣的事一定也會發生。真是可悲,明明是自己的最親的親人,卻變成最大的敵人,那種感覺,她不敢想象。
“不對,你是什麽時候通知程叔的?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怎麽沒發現?”
“在你睡死的時候,我發個條信息出去。”
“那你剛剛是裝睡?”
“我隻是睡的比較淺。”
初夏看着他的臉,不自覺的嘟囔:“狐狸。”
薄擎輕輕的将她抱住:“我這不是狡猾,是謹慎。”
“你可真會美化自己。”
“随你怎麽說。”
薄擎的唇又貼上了她的,帶着淡淡的煙草味,他再叮囑:“等一會兒我會先離開,程叔随後會找機會帶你從後門走,今天晚上我可能會回來的比較晚,我會讓程叔把我房間的備用鑰匙拿給你,你先睡,不用等我。”
“鑰匙?你又來?不行,我以後不會再來你的房間了,還是等我正式離開薄家後再說吧。”
“你正式離開那要多久?百貨大樓至少要蓋上整整一年,你讓我怎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