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從床上坐起,他越想越生氣,越想越覺窒悶。
他下床,穿上外套,然後離開自己的房間,走到小昱的房門口。
伸手抓住門把手,他猶豫了幾秒,但最後還是将房門放開。
“咔嚓。”
他推開房門,房内一片漆黑。
他伸手按下牆上的開關,房内立刻明亮,但床褥上卻整齊的并沒有初夏的人影。
她不在?
她去哪了?
都已經深夜兩點多,她還能去哪?
難道……
不!
薄言明搖頭,他不相信自己腦袋裏冒出來的那個可怕的想法,他不相信她會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但是,他又想起了她新婚之夜的背叛,他又想起她在酒店跟薛荊辰做的事,他甚至想到小昱,那個野種。
他突然轉身大步走去薄擎的房間。
雙腳停在門前,手已經用力的抓住門把手,門把手都被他抓的發出微微的響動,但是最後……他竟然松開了。
他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步伐如同醉漢,搖晃不穩。
他不敢去看那扇門的後面。
她在其他男人懷中的畫面,這輩子他都不想再看第二次。
房内。
薄擎的雙目突然睜開。
他一向非常警覺,在薄言明抓住門把手發出細微動靜的時候,他就聽到了。
他側目盯着遠處的門壁,雙臂将熟睡的初夏攏緊。
“嗯……”
初夏輕聲呻吟,因爲他的動作,她微微的蹙眉,但是卻沒有醒來,而是在他的懷中磨蹭着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繼續安心的熟睡。
薄擎犀利的雙目一眨不眨的看着門壁,好似都能透過門壁,看着站在門外的薄言明。他有考慮過他會闖進來,他也想過要如何解釋現在的事,但是他還是覺得他不敢進來,就如同他整整四年都不敢去相信初夏一樣,他不敢。
果然。
過了一會兒,他隐隐聽到腳步聲。
薄言明走了,他放心的收起雙目又看向初夏的臉。
她的睡臉真的很可愛,微微嘟起的唇,就愛像是個小孩子,讓他忍不住去吻。
一覺睡過了頭。
初夏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早上八點多了。
她驚慌的坐起身,薄擎卻又将她拉了回去,并懶懶道:“再睡一會兒。”
“都幾點了,我得馬上走,不然一定會被發現。”
“你現在走才會被發現。”
“那怎麽辦?我不能一直都在你這,不然……”初夏看向窗戶:“我從窗戶跳下去,反正也不高,應該沒事。”
薄擎慢慢睜開雙眼,看着她那焦急的模樣。
他一隻手拄着頭,一隻手慢慢伸出,輕輕的拿過她的一縷長發,然後一邊把玩着,一邊淡然道:“現在薄家到處都是走動的傭人,你這一跳,跳好了可能不被發現,但跳不好不但會被發現,還可能自己受傷,我不允許你這麽做。”
初夏瞪着他:“你有辦法就别藏着掖着,讓人幹着急。”
“我昨晚不是說了,我的房門,沒有我的允兮,誰都不能進來。所以你就放心吧,再睡一會兒。”
“不睡了,不怕萬一,就怕意外,而且你不是很忙嗎?你不去公司了?”
“正常的工作時間是從早上九點開始,我至少還能再睡半個小時,你不是一直都讓我多休息嗎,我這麽聽話,你不高興嗎?”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好,不開玩笑了。”
薄擎放開她的長發,突然起身,然後盯着她的臉,一本正經:“昨天晚上忘了問,你要學開車?”
“你怎麽知道?沛涵告訴你的?”
“我跟她的關系還沒有那麽親密。”
“那就是老王。”
薄擎點頭:“既然你想學車,那就要先考駕照,不過最近我抽不出時間,你先去把科一考了,過幾天我再教你,保證你能順利通過科二科三,當然科四還是要看你的腦袋好不好用,我就幫不上什麽忙了。”
“你要教我?”初夏有些驚訝。
薄擎溫柔的撫着她的面頰:“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教你誰教你。”
“誰是你的女人?别以爲我不會開車就不知道考駕照的過程,是有教練教我的,不用你。”
“哪個教練敢教你,我一定讓他這輩子都不能再做教練。”
“你太霸道了。”
“我一向如此。”
初夏生氣的白他一眼,但心裏還是美美的。
薄擎敲定了這件事,又提另一件事:“你最近遇到的危險實在是太多了,我已經不能安心的讓你一個人随意走動,但是我也不想關着你,所以我準備教你幾招簡單防身術。”
“防身術?”
“很簡單,如果有人想要伸手碰你,你就抓住他的手,翻折他的手,讓他動彈不得,但如果你沒有機會和技巧去反擒拿住他,那你一定要記住,人的眼睛,下颚,和男人的裆部,是最脆弱的幾個地方,到時候你不需要任何考慮,直接戳下去,打下去,踢下去,用足力道,我保證三十秒之内,就算那人會金鍾罩鐵布衫,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反抗能力,而在這段時間,你就可以跑了。”
初夏聽的連連點頭。
薄擎還是不放心:“這些隻是最基本的,以後我還會教你更多,所以你以後不論遇到什麽事,都不可以再傷害自己,知道了嗎?”
初夏微笑着,又點了點頭。
人不是萬能的,再厲害的人也會遇到束手無策的時候,而他爲了降低這種概率,教她如何生存,如何反擊,他對她真的是用心良苦,而且細心至極。
“叩、叩、叩。”
突然響起敲門的聲音,初夏全身的汗毛立刻豎起。
“三叔,是我,言明。”
門外接着傳來薄言明聲音,初夏立刻就亂了陣腳。
薄擎顯然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出戲,他并沒有任何的慌亂和不安,甚至極爲的冷靜和淡定,還從容不迫的開口:“什麽事?”
“我能進去跟你說嗎?”
初夏不停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