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我?”初夏氣急了又要出手。
薄擎快速抓住他的手,然後輕輕一拉,初夏的身體就籠罩在他身上,不過她還是用另一隻手撐着,不讓自己壓到他,壓到他的傷口,但是這麽近距離的看着他,看着他的臉,讓她越來越覺得尴尬。
薄擎趁着這個距離又一次輕吻她的唇。
“如果不是我身上有傷,你應該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初夏紅着臉:“你想得美,竟然敢騙我,以後都别想碰我。”
“可是我現在就在碰你。”他的手用力抓她,他的唇再次吻她。
初夏向後撐起身體,蹙着眉頭:“别鬧了,你的傷口沾水了,我給你重新包紮。”
“隻是沾了點水,沒事。”
“什麽叫沾點了,都透了。你以後沖澡能不能小心點,這樣很容易感染。”初夏說完伸出手,覆蓋在他的額頭上:“還好沒發燒,韓醫生不止一次告訴我,絕對不能讓你發燒。”
“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
對薄擎來說,真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麽能抱怨的女人,不過他并不覺得煩,因爲她的每一句抱怨都像是誘人的甜言蜜語,讓他的耳朵很舒服,讓他的心就更舒服了。真希望她能多說一點,再多說一點,一直一直說到他聽膩爲止,不過什麽時候會聽膩,他自己也不知道。
初夏并不覺得開心。
她又瞪了他一眼,然後起身去電視櫃裏翻找醫藥箱。
“在旁邊的抽屜。”薄擎提醒。
初夏打開旁邊的抽屜,從裏面拿出醫藥箱,然後深吸了口氣走回到床邊。
薄擎已經換了個姿勢,舒服的半躺在床頭。
初夏這次小心翼翼的去撥他身上的浴袍,不過他受傷的地方真的很尴尬。
她慢慢将浸濕的紗布解開,看着裏面稍稍有些泛白的傷口,她蹙眉用鑷子夾起一塊酒精棉,擡目看着他:“忍着點,會很疼。”
“來吧。”薄擎完全輕松。
初夏慢慢的用酒精棉擦拭傷口,她每擦一下,都用力的揪着自己的臉,表情非常痛苦,就好像疼的人是她,而薄擎好似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整張臉都那麽淡然,雙目一直看着她臉上痛苦的表情,整顆心髒都好像變成了被蜜蜂填滿的蜂巢,甜得要命。
初夏第一次給人擦這麽嚴重的傷,上面還有縫合的線,她一個緊張,手有些重。
“嘶……”薄擎微微吸了一口氣,其實有多半是故意的。
初夏立刻道歉:“對不起,弄疼你了。”她說着,用人類最直接的反應,把頭靠近傷口,用嘴輕輕的吹着涼氣,希望能緩解他的疼痛。但就是這麽一吹,吹出了事。
薄擎是真沒想到她會這樣。
這樣靠近的姿勢,實在是讓他不得不浮想連連。
突然腹部繃緊,過于用力,傷口隐隐滲血。
初夏看到血,馬上慌道:“你怎麽了?放松點,别用力。”
“我也想,但我有點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初夏也意識到了:“你别胡思亂想。”
“太遲了,已經開始想了。”
“那怎麽辦?不然你自己弄吧,我已經擦好了,你包上就行了。”
“你繼續,我忍得住。”
“可已經流血了。”
“你手快點,沒事。”
雖然傷口很疼,他也很難受,但是這種感覺,他還是很喜歡,不想中斷。
初夏也沒辦法,硬着頭破來吧。
匆忙的拿起紗布開始包紮,手指每每觸碰到薄擎的時候,他都會深深的吸一口氣。其實初夏這時除了慌張還覺得挺有意思的,因爲肯定沒有人能看到薄擎現在這種忍耐的快要不能忍受的樣子,還有,應該也沒有人能夠像她這樣,隻不過是輕輕的觸碰了他一下,就讓他這麽的激動興奮不已。
終于将傷口包紮好,但是紗布上隐隐透着血,還好不算多,應該不要緊。
薄擎最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終于慢慢松懈了腹部的肌肉,但是某些地方的精神頭,還是松懈不下來。
初夏知道大事就要不妙。
“既然你傷口沒什麽事,也重新換好了紗布,我也該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她正要逃,薄擎就跟逮小雞崽一樣一把把她逮住。
“點着了火,就想走?”
“你有傷在身,千萬不能亂來,别忘了你明天還有工作呢。”
“放心,這點我比你清楚。”
“那你就放開我,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覺。”
“困了就在這睡。”
“不行,會被人發現的。”
“發現就發現。”
薄擎用力一拉,初夏已經躺在他的身邊,他長臂橫在她的身上,将她攏進自己的懷中。
初夏被他炙熱的身體籠罩着,還是擔心:“如果真被人發現就糟了,你還是放開我,讓我回去睡吧。”
“不用擔心,我的房門,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進來。”
“那爺爺呢?”
“……”
薄擎沉默。
他的确是管不了老爺子,但他一向都是傳人觐見,從來都不曾上門找人,所以……
“安心睡吧,一切有我。”
初夏看着他的臉。
其實自己回去也肯定是睡不着,睡不踏實。雖然在薄家偷偷做這樣的事的确不好,有爲倫常,更會讓人唾罵,但是她也是真的不想離開,在他的懷裏很安心,會讓自己的病慢慢好轉,不再去想那些可怕的事,反正這樣出格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一旦破解,就不會再想那麽多,随便别人怎麽說吧,她隻想順從自己的心,安安穩穩的睡覺。
真希望法院那邊快點傳來消息,快點開審。
她不要再跟薄言明有一點關系,她也不要再叫他三叔……
閉上眼睛。
她在他的懷中安然入睡。
薄擎輕輕的撫着她的發絲,吻上她的額頭。
他何嘗不是期望她能快點變回單身。
深夜之時。
薄言明怎麽都睡不着。
他的腦袋裏總是回蕩着初夏對他的冷漠,那雙澄清的眼睛一直都不曾留在他的身上,她這一次好像真的完全把他當成了透明人,完全不把他看在眼中,這讓他十分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