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會議室内隻剩下兩個人。
郭睿謹慎的看了眼會議室的門,确定真的已經沒人,才走到薄擎的身邊,擔心的詢問:“先生,您的傷沒事吧?”
薄擎微微蹙眉。
他垂目慢慢掀開一直壓着的西裝,裏面的襯衣又染上了大片的鮮紅,而在鮮紅的周圍是一圈淡淡的水黃色。雖然事先打過一針,但這麽折騰果然還是感染了,就算初夏不那麽嚴厲的警告他,他也需要找韓旭之重新處理一下。
“備車。”他命令。
“是。”
郭睿馬上走出會議室,快速的去地下室開車。
薄擎又稍稍在椅子上坐了一下,他習慣性的拿出手機看看有沒有電話打進來,剛一劃開屏幕就看到一封短信,他手指輕點,将短信打開,一張非常清晰的圖片出現在他幽深的瞳孔内,圖片上,初夏和薛荊辰在親吻,兩人的表情非常和諧,就像是在秀恩愛,一瞬間,他眼中所有的冷漠變成了熊熊燃燒的怒火。
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劇烈的動作狠狠的拉扯着他的傷口,但是他卻沒覺得疼。
他攥緊手中的手機,大步離開會議室。
酒吧。
薛荊辰坐在吧台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濃烈的威士忌。
初夏坐在他的身旁,雙目一直低垂的看着手腕上冰冷的手铐,腦袋裏一直都是薄言明囚禁她的那些畫面。她現在非常緊張,緊張的呼吸和心跳都異常紊亂。薛荊辰喝的這麽急,他一定會醉,男人醉了之後總是會亂性,她又要再一次體會那樣的事嗎?她還要去咬自己的舌頭來捍衛自己的身體嗎?可是他不是薄言明,他能放過她嗎?
三叔……
三叔你現在在做什麽?你沒看到照片嗎?你不來找我嗎?
“再來一杯。”
薛荊辰将空杯子推給酒保,然後側目看着她,将她桌前的酒杯推近她:“你也喝。”
“我身上的傷還沒好,我不能喝酒。”
薛荊辰看了看她額頭上包紮的傷口,到沒有逼迫她,拿起酒保倒好的酒一口飲下。
“再來一杯。”
“你别再喝了。”初夏忍不住勸阻。
“我本來是不打算喝酒買醉的,誰叫你總是在我面前提起她,還無知的教訓我。你不是想讓我面對自己的真心嗎,你不是想讓我露出本性嗎,現在就是我的本性,我就是這樣隻會逃避的人。他媽的!”薛荊辰突然爆粗口:“早他媽知道會這樣就不應該選你來陪我,随便找哪個女人都比你強,還能在床上發洩發洩。操!你大爺的!”
初夏微微蹙眉:“既然你後悔了,那就放我走。”
“不行。我要等薄三來找我,我要看他那張生氣的臉。呵呵……他怎麽還他媽不來!”
薛荊辰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以往滿身的紳士風度已經蕩然無存,徹徹底底就是個地痞流氓。
初夏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看了看不分晝夜的酒吧,焦急的詢問酒保:“現在幾點了?”
酒保看了下時間:“九點半。”
“九點半?”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
初夏的擔心突然加倍。
薄擎的傷怎麽樣了?有沒有去醫院先縫合傷口?依他的性格,應該不會,應該會第一時間來找她,隻是還沒有找到。
薛荊辰已經完全不滿足于一杯一杯的喝酒,他吩咐酒保:“把我存的酒都拿出來,今天我要全部都喝光。”
希望這些酒能夠讓他忘記柳子衿的死,希望這些酒能麻醉他胸口的痛。
初夏還想勸他,但是怎麽可能勸的了?
也好,他這樣喝說不定會把自己喝斷片,這樣他睡着了,她就可以在他的身上找鑰匙。她隻希望他别喝得半醉不醉,真的獸性大發。而往往一個人擔心什麽,就總是會偏偏發生什麽。薛荊辰平日就總是流連風月,他習慣了酒精和女人,他很少會喝的醉死,再将近一個小時後,他已經醉了大半,神智不太清晰。
他醉醺醺的看着初夏,看着她那張美麗的臉。
大手突然抓着她:“你真的是薄三的女人嗎?爲什麽他到現在還不來找你?他的辦事效率怎麽會變得這麽慢?他是不是認定我不會碰你,不敢碰你,所以故意沒有來找你?是不是等我真的要了你,他才會露出那張憤怒的臉,而且還是那種後悔到的要死表情?”
“你喝醉了,你放了我吧,我求你了,你把這個解開吧。”初夏已經忍受不了這樣的緊張,她絕對不要再被那樣施暴一次。
薛荊辰突然站起身。
“走,我們去個能慢慢享受的地方。”
“放開我,放開我。”
明明已經喝醉了,明明連走路都有點東倒西歪,但爲什麽他的手還是那麽有力量?
她掙脫不開,更拉扯不住。
已經是第三次把她塞進車内,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坐在駕駛座,而是叫了代駕。
“去酒店。”他醉聲命令。
初夏焦急的掙紮。
她看向那個代駕的男人,急切的求助:“先生,這個男人瘋了,他喝醉了,我不要跟他去酒店,你快幫我報警。”
那個男人竟然沒有任何回應,隻是專注的開車。
“先生,這個男人他綁架我,他還要強暴我,他……”
“别白費力氣了,他隻聽我的。”薛荊辰閉着眼睛說道。
初夏看着他。
他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
他到底是來真的?還是隻想吓吓她?
“薛荊辰,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碰我,我甯死都不會屈從,就算跟你同歸于盡我也不會讓你得逞。”
“呵……”
薛荊辰嗤笑,還是閉着眼睛命令:“開快點。”
車子立刻加速,不出幾分鍾,就來到了薛家的酒店。
薛荊辰抓着初夏剛一下車,酒店的一個服務員看到他們,立刻拿出手機打給郭睿。薛荊辰看着那個服務員偷偷摸摸的樣子,嘴角微微的邪笑。
他拉着初夏又來到了那間套房。
正要把初夏推倒在床上,房門卻突然被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