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打開,兩個黑衣保镖一同走進來。
老二稍稍歪了一下頭,那兩人就大步走到傅雪的身旁,一左一右的将她抓住。
“你們幹什麽?你們放開!放開我!不準碰我的孩子,誰都不準碰我的孩子。言明!言明!救救我!救救我言明!言明--言明--”
傅雪大聲喊叫,老爺子一蹙眉,老二又示意了一下那兩人,他們立刻就堵住了她的嘴。
他們将傅雪拖到門口,正要拖出房門,薄言明恰巧趕來了。
他看着傅雪,看着她驚喜又渴望的雙目,馬上走了進去。
“爺爺,這是怎麽回事?”
“這件事你不用管,回去休息吧。”
“爺爺,再怎麽說她肚子裏都是我的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
“那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
老二打斷他的話。
薄言明瞪大紅腫的眼睛看着他,然後又看向傅雪。
傅雪的嘴被捂着,她搖頭,她不停的搖頭。
“唔唔……唔唔……”她想說話,但卻隻能發出嗚咽的聲音。
薄言明原本一開始就從沒想過要她肚子裏的孩子,一切都是爲了報複初夏,但是一天一天想着自己竟然有個孩子快要出世,不免也會動了恻隐之心,想要看看這孩子的臉,想要摸摸這孩子的手,但是原來,又是一個謊言,又是一場欺騙,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他隻有諷刺的微笑,然後笑着笑着,慢慢轉身,從傅雪的身旁走過。
“唔唔……唔唔……”
傅雪看着他從自己的身邊走過,她用力的掙紮,用力的叫他,她要解釋,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真的是他的,她沒有騙他,沒有。
“唔唔……唔唔……”
不管她多麽用力,多麽拼命,他的腳步都沒有絲毫停留。
傅雪急的淚水不停的掉落,但是再多的淚水,再多的掙紮,也擺脫不開這兩個人的拉扯。而這時,她腹中的那股疼痛突然變的劇烈,她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她能感覺到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在發生可怕的變化,她甚至都能感覺到身下有血在流。
不……
不……
不要!
她拼了命的掙紮,越掙紮那股疼痛就越厲害。
老爺子遠遠的看到門口染着幾滴血,再次歎氣。
看來這是天意。
蹙眉催促老二:“叫醫生快點來。”
“是,我馬上就打電話給趙院長。”老二拿出手機,一邊打,一邊走出卧房。
老爺子終于能一個人靜靜,但卻還是連連歎氣。
他躺回床上,深深的自言自語:“造孽啊……造孽……”
傅雪被帶到二樓最深處的房間,她被堵住口,按住雙手雙腳。
她還在不停的掙紮,拼死般的掙紮,而她腹中的疼痛越來越厲害,身下的血已經染紅了幹淨的被褥。
她不要……
她的孩子,不要,不要離開她……
老二打完電話來到床邊看着她。
“害人終害己,你最好别再掙紮了,如果弄的大出血,賠上的是你自己的命。到時候死亡報告上隻會寫你是因爲流産而導緻的死亡,跟我們薄家一點關系都沒有,所以如果不想死的這麽冤枉,就老老實實的别再亂動,一會兒醫生就來了,你睡一覺就沒事了。”
傅雪怎麽肯乖乖聽話。
“唔唔唔……唔唔唔……”放開我!放開我!
她掙紮的更加厲害,完全不顧自己的身體。
她好不容易懷上了薄言明的孩子,好不容易住進薄家,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夠變成上流社會的一員,她不能就這樣讓他們拿掉她肚子裏的孩子。那是她的孩子,是薄言明的孩子,是她的寶貝,是她最大的希望。
不行……
不行!
“唔唔唔……唔唔唔……”放開我,放開我!
老二無奈的搖頭,擡目看了眼按住她的那兩個保镖。
“想辦法把她弄暈,我可不想她死在薄家。”
“是。”
其中一個人一出手,傅雪就再也沒有了意識。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什麽都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
杭州醫院。
初夏一直就覺得不對勁,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在晚上小昱放學的時候林沛涵又打電話給初陽,而初陽竟然說小昱頭痛不舒服,一回到家就睡着了。
他的理由好牽強,明顯就是在遮掩着什麽,而初夏又想到薄擎離開時最後說的話。
‘不會有事的’。
這句話一定說的不是她,那會是誰?
難道是小昱?
小昱出事了?
手足無措的去找自己的手機,但是卻怎麽找都找不到,似乎是被薄擎偷偷拿走了。她隻好翻出林沛涵的手機,先是在網上查小昱的幼稚園,然後在裏面找到幼稚園園長的電話,擔心的打通過去。
“喂,你好。”
初夏小心的張嘴,盡量讓自己吐字清楚:“你好,方園長,我是初夏,小昱的媽媽,你還記得我嗎?”
“哦,初小姐,記得記得。”
“不好意思麻煩你,我想問一下,小昱今天去幼稚園了嗎?”
“他來了,不過他在上課的時候突然暈倒,被送去了醫院,你不知道這件事嗎?小昱他們班的陳老師沒打電話通知你嗎?”
初夏整個人都驚的完全無法回神。
小昱暈倒了?
被送去醫院?
他是又病發了嗎?可是爲什麽初陽不告訴她?薄擎也隐瞞她?看來一定不是平常的發燒,一定是更嚴重的事情。
“方園長,你知道小昱現在怎麽樣了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這件事我一定會找陳老師好好談談,怎麽出了這麽大的事,連父母都不通知一聲?我一定會好好處分她。”
“不,不用了,我打電話不是想讓你責備陳老師,我想這件事并不怪她,不過還是謝謝方園長,謝謝你告訴我。”
“這有什麽好謝的,孩子在我們幼稚園出事,我們告知家長是應當的。”
“那不打擾你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