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騙我。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你騙我。”
“你是逼我的,如有人把你關起來,你也會像我一樣,就算是欺騙也要想辦法逃出去。”
“你要逃?你憑什麽逃?當初是你讓我愛上你,是你讓我把你娶回來,是你背闆我,你還有什麽資格逃?”
“我沒有,我沒有背叛你。”
“還不承認?”
“我沒有做過的事爲什麽要承認?”
“孩子都已經生下來了,你還想嘴硬到什麽時候?說!那個孩子是誰的?是你跟哪個男人的野種?說你爲什麽要背叛我?爲什麽要嫁給我?爲什麽要勾引我讓我愛上你?你這幾年到底還有過多少個男人?你這次來杭州又跟多少男人睡過?三叔跟你是什麽關系?薛荊辰跟你是什麽關系?你還想跟多少男人發生關系?說!給我說!全部都給我說出來!”
薄言明瘋了一般的不停質問。
他猩紅的雙目滿是血絲,激烈的瞳孔中全部都是對她的憎恨,而他抓着她衣領的手已經用力的開始顫抖,似乎想要将她整個人捏碎一般。
初夏看着這樣的他。
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這四年他不停的折磨她,讓她受盡委屈和痛苦,而他這樣做的同時也在折磨自己,将自己逼瘋到了這種程度。
“薄言明……”
她輕聲叫着他的名字。
薄言明的聽着她的聲音,手微微的一震。
初夏站直自己的身體,雙目迎着他猩紅的眼眸,輕聲緩慢的對他道:“我最後一次向你解釋,四年前的那個晚上,我的的确确被你的那些好朋友下藥,我喝了他們敬的酒後,就很不舒服的回了房,然後就發生了那樣的事,在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你就睡在我的身邊,我真的以爲是你,我是在你拿着親子鑒定的那個時候才知道小昱并不是你的孩子,我也是被害者,我從來都沒有騙過你,更沒有背叛你,如果這一次你還是不相信我,那麽從今以後,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我絕對……絕對絕對……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再向你解釋。”
薄言明看着她那雙澄清的雙目,聽着她絕望的言語。
他想要相信她,他一直都想要相信她,但是:“我已經數百次數千次的看過結婚那晚的監控視頻,根本就沒有人給你下藥。”
“呵……呵呵呵……”
初夏突然癡癡的笑了。
果然,他還是不相信。
他從來都不肯相信她,從來都不願意相信她。
在他的眼中,她已經被死死的貼上了賤女人的标簽,就算真的有什麽證據擺在他的面前,他也一定會猜疑,是不是她做了什麽手腳?是不是她又在欺騙他?
算了……
累了……
解釋了整整四年,她不會再跟他解釋了,也沒必要再解釋了。
伸出雙手,扯開他抓着自己衣領的那隻手,然後慢慢的走回床邊,躺在床上,不再言語。
薄言明站在原地看着她剛剛的所有動作。
他憤怒的一步走到床邊,低吼:“怎麽不說話了?是沒話可說了?”
“……”初夏閉上雙目。
薄言明猛地一腳踹在床沿:“你承認了?”
“……”
“你這個賤貨,給我說話!話說!”
“……”
薄言明憤怒的再次動手,但抓起她身體的時候,她軟綿綿的,沒有任何的反抗。
他看着她緊閉的雙目,看着她額頭上的傷口。
“該死!”
他重重的将她扔回床上,不停的踢着鐵皮的牆壁,不停的咒罵:“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初夏閉着雙目聽着‘咣’‘咣’‘咣’的聲音。
她的雙臂慢慢将自己抱緊,在心中不停的求救。
三叔,救我……三叔,救我……三叔,快點來救我……
猛然的睜開雙目,薄擎幽深的瞳孔露出驚悚的神情。
剛剛他不過是閉目養神,但就好像做了一場夢,夢見初夏被關在什麽地方,不停的叫着他,不停的向他呼救,聲音那麽驚慌,那麽無助……
“阿睿!”
辦公室的門被立刻打開。
郭睿幾步走到辦公桌前:“先生,您有什麽吩咐?”
“你去安排一下,我要去趟杭州。”
“現在?可現在是百貨大樓正式動土的關鍵時刻,您不能離開。”
“我叫你去安排。”薄擎冷目犀利的看着他。
郭睿想起上次不停他的命令,馬上微微低頭:“是,我馬上安排,但是,您大概要去幾天?”
“兩三天,多了我會再跟你聯系。”
“是。”
“對了,那個幫言明的男人,查到他是誰了嗎?”
“已經查到了,他叫李炜,是一個小混混,因爲車技很好,又有兩下子,所以在那一帶算是有點勢利,我已經叫人去跟他接觸了。”
“叫你的人先别去找他。”
“先生您是想……”
“我會親自去找他。”
“是,我馬上通知他們。”
“還有……”薄擎的雙目突然冷冽的吓人,聲音也變的冷冽透着寒氣:“你打電話給旭之,叫他杭州那邊的朋友,幫我準備一樣東西。”
“先生想要什麽東西?”郭睿疑惑的問。
薄擎的雙唇一開一合,平靜卻又驚險道:“一種叫做‘硫化噴妥撒納劑’的東西。”
郭睿知道那種東西,他有些驚訝,但還是再次回應:“是。”
薄家二樓。
柯瑜半躺在床上,雙目怔怔的出神。
老爺子坐在床邊,看着她受到驚吓的表情,沉聲開口:“柯丫頭,你告訴我,你跟小擎到底是怎麽回事?”
柯瑜的雙目隐隐閃動。
她其實有想過把薄擎和初夏的事情公開出來,讓他們受到所有人的阻擾,但是她想着薄擎對老爺子說的那些話,他那麽明确的說了,就算跟老爺死脫離關系,也絕不妥協,這句話讓她非常的不安,如果這件事公開,薄擎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跟初夏兩個人私奔,離開這裏的話,那她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