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趕緊拿出手機,撥通航空公司的電話。
“喂,你好,我想問一下,今天還有飛往杭州的班機嗎?”
“九點還有一班。”
“現在還能訂票嗎?”
“可以。”
“我要一張。”
“請說下您的姓名,年齡,和身份證号碼。”
初夏将這些信息說完後,身旁的沛涵跟着問:“夏夏,你今晚就要去杭州?”
“我希望可以早點見到姜老。”
“有必要這麽急嗎?”
“這次不但是我們初誠,還有你家老王的所有家産,我一定要快,絕不能錯過。”
沛涵忽然也覺得自己責任重大了,她老爸那邊,看來她要用絕招了。
“已經查到了。”
老王将手機放下,拿起剛剛寫下來的地址。
初夏拿過地址立刻站起身。
她正要走,沛涵又道:“你不打電話告訴三叔一聲嗎?”
初夏一愣。
她忙活的都把他給忘了。
是啊,應該告訴他一聲才對。
點了點頭,拿起漆盒,微笑:“我會給他打電話。”
“嗯,你去吧,我幫你訂酒店,路上小心,一切都要多注意。”
“好。”
初夏離開西餐廳,在剛剛走出門的時候,薛荊辰迎面将她擋住。一開始看到她的時候他還勾勒着不羁的嘴角,但當他瞄到她手中的漆盒時,臉色瞬間就變了,一把搶過盒子,打開看着裏面的東西。
“你見過她?”他質問。
“剛剛在來的路上見了一面。”
“她跟你說了什麽?”
初夏想了想。
要不要告訴他柳子衿要自首的事?
“她該不會跟你說自己是兇手,要去自首之類的話吧?”
被他說中,初夏露出驚訝的表情,瞬間暴露了自己。
薛荊辰将手中的漆盒蓋上,還給她,嘴角又揚起剛剛那樣的笑容:“我說你剛剛怎麽會那麽淡定,還讓我跟莫少杭簽約,原來是有了新的目标,是子衿給你出的主意吧?”
“是。”初夏爽快的承認。
薛荊辰突然大笑:“哈哈哈……”
初夏看不懂。
他知道自己的老婆要去自首,爲什麽還能笑的這麽開心?
不過薛荊辰的笑也隻是一下子,然後他又盯着她手中的漆盒。
“你知道這東西是假的嗎?”
“已經知道了。”
“那你知道這是誰仿的嗎?”
初夏推測:“聽說姜老年輕的時候非常喜歡雕刻,曾是個很有名的雕刻藝術家,我想這塊玉牌應該就是出自他的手。”
“沒錯,他是很有名,但年輕的時候也窘迫過,也懷疑過自己,懷疑過人生,懷疑過他的作品,就在他最艱難的時候,是一個小孩子幫助了他,所以他将這塊玉牌送給那個小孩子,并告訴他,以後不管有什麽難事,隻要拿着這塊玉牌去找他,他一定會盡其所能的幫助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就是你的夫人?”
薛荊辰隻是笑笑,沒有回應。
他走近她一步,凝着她的臉,仔仔細細的看了好久好久,然後才又開口:“初小姐真是一個神奇的女人,明明什麽都沒做,但卻有那麽多人願意幫助你,我真的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真想看看,你還能變得多麽神奇,還能讓我多麽驚訝,還有……呵呵……”
還有什麽?呵呵什麽?
初夏完全弄不懂。
這些聰明人的腦袋構造都跟正常人不一樣,嘴也不一樣,說話隻喜歡說一半,永遠都不說清楚。
“薛少,不好意思我很趕時間,不能陪你聊了。”
“本來我就是想問你剛剛簽約的事,現在清楚了也沒什麽好說的,上車吧,我送你去機場。”
“你知道我要去機場。”
“中國人不是有句古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剛剛才被咬過,肯定不想再遇到這樣的事,所以你一定會抓住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用最快的速度把這件事敲定下來。”
“薛少真的很會算計人心。”
“跟你家的三叔相比,我這不過是九牛一毛。”
一聽到‘三叔’這兩個字,初夏的臉上就變得有些羞怯。
薛荊辰看着她臉上的變化,轉身走到已經停在門前的車旁,爲她打開副駕駛座的門。
初夏走過去,坐上了車。
薛荊辰開車的樣子跟薄擎不一樣。
雖然也是很随意,很熟練,但他的眼睛一直一直盯着前方,從來都不偏移,就好像他的身邊根本沒有人,更好像是他自己建立起的一個屏障,完全不讓任何人靠近,跟平常的纨绔全然不同。
很快就到了機場。
初夏下車時,并沒有直接走,而是對着還坐在駕駛座的薛荊辰道:“我跟你夫人聊天的時候,你夫人說你是個非常好的男人,希望我能跟你成爲好朋友,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願意成爲你的朋友,傾聽你所有的快樂和不快樂,也會在你最需要的時候,盡我所能的幫助你。”
“你想做我的朋友?”
“如果你願意的話。”
“我不願意。”
薛荊辰沒有任何猶豫的拒絕,初夏有些沒反應過來。
薛荊辰接着勾起嘴角,又道:“我不會跟女人做朋友,隻會跟女人做情人。”
初夏突然蹙眉,她用力的将門關上。
薛荊辰一直看着她的走進機場,在她消失後,他嘴角的笑容才慢慢消失,然後快速調轉車頭,往薛家的方向開。
順利的登機。
初夏坐在經濟艙内,拿着手機撥通薄擎的電話。
隻是短短響了兩下,電話就被接通。
“喂?”
薄擎的聲音還是那麽低沉,那麽好聽,一下子就讓她的耳朵變得非常舒服。
“三叔,還在公司嗎?”
“嗯。”
“今晚要熬夜?”
“嗯。”
“别太辛苦自己,記得吃宵夜,記得休息。”
“我會的,你在幹什麽?”
“我……”初夏稍稍有些遲疑,慢慢道:“我現在在飛機上,準備去杭州。”
“杭州?你去杭州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