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爲什麽把我帶回公寓?”
“因爲你一直叫着初小姐的名字,所以……”
“所以你就自作主張,自作聰明的把我送回來,還反鎖了門,讓我跟她單獨相處?”
“是。”
“你知不知道,她身上的傷才剛剛結痂,如果再裂開會很難愈合,而且她現在的身體很虛弱,如果昨晚我要了她,現在躺在這裏的肯定就是她,可能還會讓她的身體這輩子都留下治愈不了的病根。”
“對不起先生,我沒考慮那麽多。”
“你沒考慮能理解,你的好意我也能理解,但你竟然違抗我的命令,你認爲該怎麽辦?”
“我會立刻調去基層,去做苦力。”
“出去吧。”
“是。”
郭睿轉身走去房門,在抓住門把手的時候,身後又傳來薄擎的聲音。
“一個月後回來。”
“是。”
郭睿将房門打開,迎面看到初夏。
她手中拿着熬好的粥,但已經聽到了他們剛剛的對話。
郭睿對她點了下頭,然後大步離開,準備調任。
初夏端着粥走進卧室。
她拿着粥碗,像上次他照顧自己那樣,用湯匙一勺一勺的翻攪,用嘴輕輕的吹去熱氣,然後,她的嘴角不自覺的就笑了,笑的那麽甜,那麽美。
此刻她有一種幸福的感覺,他竟然甯可傷害自己都一定要保護她不受一絲一毫的傷害,連自己都不曾重視過自己的身體,但他卻面面俱到,巨細靡遺。這一次真的對他有了太大的改觀,而且也有了連自己都不得不承認的心動。
正陷在這種美妙的感覺當中,某人卻突然潑了盆冷水。
“把衣服脫了。”
初夏沒太緩過神:“你說什麽?”
“我叫你把衣服脫了?”
又脫?
不對。
她冷靜的想了想。這種狀态不能往歪處想,應該往最單純的方面想。
她懂了,馬上回應:“我沒事。”
“我叫你脫。”薄擎重重的說着,已經撐着身體起來,似乎她再不聽話,他就要自己動手了。
“我知道了,我脫。”
初夏放下粥碗,背對着他。
她緊張的心髒有些亂了節奏,她現在穿的是居家的休閑T,所以雙手抓着衣底向上掀開,但在頭露出來後,雙手卻留下,并用衣服擋住身前。
薄擎伸手,慢慢揭開她背脊上的藥布,仔細看着她背上的傷。
确實沒事,但結痂的地方非常醜陋,讓他心煩的蹙起了眉。
初夏趕緊把衣服穿回去。
“我就說沒事吧,雖然沾了點水,但有藥布擋着,沒滲進去,而且韓醫生剛剛也幫我看過了,說再過幾日,上面的痂掉了,就全好了。”
“他有沒有說會不會留疤?”
“傷口雖然不深,但多多少少都會留下點痕迹,不過我并不在意,反正我也不喜歡穿露背的衣服。”
“我喜歡。”
初夏驚訝的看他,薄擎那麽平淡自然的說着:“我喜歡看你穿露背的衣服,所以絕對不可以留下疤。”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把旭之叫進來。”
“他昨晚做了一夜的手術,已經在客廳累得睡着了。”
“阿睿。”
“你剛剛不是把郭助理調取基層了嗎,他已經走了。”
薄擎煩悶的自己起身。
初夏去拉他,但是他的身體真的像韓旭之說的那樣,體格非常好,她完全擋不住,隻能跟着他去了客廳,而他看着躺在沙發呼呼大睡的韓旭之,毫不客氣踢了一腳沙發。
韓旭之驚的全身震了一下,然後慢慢睜開眼。
“三哥?你沒事了?”
薄擎冷冷的垂目:“你們醫院最近不是想新進一批美容整形的儀器嗎,我批準了,等一會兒我就叫人把錢打去你們醫院,但是你要給我記住,她身上的傷如果留下一點痕迹,隻要被我發現,你們韓氏醫療以後我就不管了,另找投資商吧。”
韓旭之的困倦瞬間清醒。
“三哥,你是我們韓氏醫療最大的投資商,你不管我們,我們不就得倒閉嗎?”
“不想倒閉就研究一下祛疤的方法。”
韓旭之可憐巴巴的看向初夏:“三嫂……”
初夏尴尬:“我不是你三嫂,你不要亂叫。”
“我三哥都對你這樣了,你還不承認你是我三嫂?三嫂,你身上的疤我一定會盡力治,但如果最後真留下那麽一點點,就那麽一點點的疤,你一定要幫我跟三哥說點好話,如果他真撤資,我們韓氏醫療倒了不要緊,廣大病患沒地方去,那跟殺人有什麽區别?到時候你跟我都是兇手。”
“跟我什麽關系?”
“跟你關系大了。三嫂,爲了廣大病患,你還是早點臣服在我三哥強壯的身下吧。”
“我說了我不是你三嫂。”
初夏羞赧的轉身離開。
韓旭之看着她的背影,搖頭:“三哥,你這麽爲她,她一點都不領情,我覺得你還是另尋新歡吧。”
“你想讓我現在就撤資嗎?”
“當我什麽都沒說過。”
初夏回到卧房深呼吸調整自己砰砰亂跳的心髒。
她慌的眼神不知道該放哪,随處亂晃,最後掃到放在床頭櫃上的那個小禮品盒。
她伸手拿過,打開凝着裏面的耳環。
到底爲什麽會在薄擎的手裏呢?
她一定要找機會問清楚。
柯家。
柯母正拿着水果盤下樓,柯瑜剛巧走進正門,臉上帶着口罩,腳步匆匆,連個招呼都沒打。
“小瑜?你不是說要在薄家多住一段時間嗎?怎麽回來了?”
“我有事,回來住幾天。”
“什麽事啊?是不是薄家人對你不好?是不是跟薄擎吵架了?”
“不是。”
“那是怎回事?跟媽說清楚。”
“都說了沒事,我回房了。”
柯母看着她上樓的樣子,蹙眉抱怨:“你這孩子,沒看到你表哥來了,也不打聲招呼。”
“沒事的姑媽,我都習慣了。”薛荊辰坐在沙發上,嘴角勾着優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