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薄言明驚訝。
初夏微微低下頭:“我知道,你恨我四年前背闆了你,但那個晚上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喝了杜垣敬我們酒後就頭暈的回房休息,在房間我熱的想喝水,不小心打碎了杯子,然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拿我死去的母親向你發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但問題終究還是發生在我身上,所以……”她擡起了頭:“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請你原諒我一次,就這一次,讓我們好好的過日子好嗎?”
“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是想讓我在三叔的面前幫你說好話?”
“不是!初誠的問題我會自己解決,我是真的想跟你和好。”
薄言明的雙目隐隐有些動搖。
初夏緩緩伸出手,在觸碰到他的手時,他卻猛然甩開。
“你以爲你說幾句軟話我就會相信你?别做夢了!不過讓我原諒你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初夏突然覺得不太對勁,薄言明的手已經狠狠的捏住她的下颚。
她疼的蹙眉。
他笑的陰險:“你比誰都清楚,我這個人最愛幹淨,傅雪爲了讨好我都知道去做處女膜修複手術,你若是想要我原諒你,不如也去效仿一下。”
初夏不可置信的看他。
再也揚不起來的嘴角變得無比倔強:“隻要我做,你就肯原諒我?”
“我會考慮。”
“隻有考慮?”
“别太貪心,能考慮就不錯了。”
如果不是想着小昱那副期待的樣子,初夏一定會狠狠的扇他一個耳光。
薄言明很滿足的欣賞她此時的模樣。
他松開手,丢了句:“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做好了再來找我。”說完他就幾個大步走到薄擎的房門前,敲了三下門:“三叔,是我,言明。”
房門被打開的時候,初夏隐忍的離開。
薄擎站在門口,側目瞄了眼初夏的背影,看到她身側的兩隻手緊緊的攥着拳頭。
“三叔,爺爺讓我跟你一起去公司。”
“大哥呢?”他問。
“爸他身體不舒服,今天就不去了。”
薄擎知道他是在裝病:“我換身衣服就下去。”
“那我在樓下等你。”
“嗯。”
門關上後,薄言明正要離開,但卻突然一愣。
剛剛三叔隻裹了個浴巾,而初夏穿的也是昨天的衣服,他們……不會吧?
薄擎向來低調,第一天上任并沒有大張旗鼓,而是直接在地下停車場上了頂樓辦公室。
剛坐進辦公桌内,辦公室的門就被打開。
進來的是跟他一同回國的助理郭睿。
“先生,這是您要的資料。”爲了區分,他的稱呼稍有不同。
薄擎展看文件,垂目去看。
郭睿則在一旁回報:“初誠原本在國内是很有名氣的地産公司,初總也是業界非常有能力的佼佼者,但自從他的夫人去世後,他的身體就每況日下,小腦也出現了病變,他并沒有及時治療和告知家人,一直自己撐着,直到兩年前他誤信他人,被騙走了大部分的家财,導緻公司的财務出現巨大的窟窿,他當場病發,進了醫院後到現在都沒有出來。也是從那時開始,初小姐接管了公司,她想盡辦法硬挺了兩年,但财務上的窟窿已經變成了無底洞,她現在就差宣告破産了。”
說完後,他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個精緻的禮品盒放在辦公桌上。
“昨天債主找上門,初小姐根本拿不出錢,所以叫自己的小弟賣掉了母親的遺物。”
“小弟?”薄擎盯着禮品盒。
“他是初小姐的親弟弟,名叫初陽,今年十六歲,剛上高一。”
薄擎的雙眸有些異樣的波動。
郭睿有些不解的揣摩他的眼神,但還沒搞懂,他就恢複如初,淡淡的問:“你覺得初誠還能起死回生嗎?”
郭睿搖了搖頭。
“初誠并不僅僅是财務上有問題,它的整個工作系統都已經崩壞,就算投資三千萬,也隻能解決小部分的燃眉之急,最終的結果還是逃不過破産。”
“也不見得。”薄擎的看法不同。
“先生有辦法?”
薄擎并沒有開口,而是伸出手,用食指輕輕的點了下文件上的某處。
郭睿垂目去看,突然恍然大悟:“先生果然高見,怪不得在回國前就讓我仔細調查初誠,原來您早就有了打算。”
薄擎凝着文件的那處。
“餌我已經抛出去了,魚也一定會上鈎,但以她現在的能力,需要人點撥一下。”
“先生請吩咐。”
薄擎拿起桌上的禮品盒,轉動把玩:“我記得她有個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叫林沛涵,她父親剛好是本市的高官。”
郭睿秒懂:“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初夏相信破船也有三千釘,一定可以找到有利可圖的理由說服薄擎投資初誠,所以從早到晚她都窩在辦公室不停的翻閱文檔。
“姐?姐?姐——”
初夏猛然回神,擡頭看着來幫忙的初陽。
“怎麽了?”
“你手機一直在響,不接嗎?”
“手機?”
初夏這才聽到手機的鈴聲,拿過來一看,上面是林沛涵的名字。
接通放在耳邊。
“沛涵。”
“夏夏,我都打了八百遍了,你怎麽才接?”
“我剛剛在忙,沒聽見。”
“又在忙?你不會忙的把今天的同學會也忘了吧?”
初夏稍稍的停頓,馬上漏了陷。
“我就知道你一定忘了!不過你現在的狀況我也理解,原諒你了,快點過來吧。”
“沛涵,我現在真的走不開。”
“我不管你能不能走開,這個同學會是我爲你辦的,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聯系到揚逸澤,他在高中那會兒追你追的要死要活的,最近幾年他家在馬來西亞發了大财,今晚隻要你跟我打打配合,他一定會把錢借給你。”
“沛涵……”
“沛什麽沛别沛了,快點過來。”
說完,她就挂斷電話。初夏無奈的隻能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