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殿雖然多年不曾迎來帝王踏足, 但平日還是有人打掃的, 紅帳挂起,明黃的被褥被炭火烘烤過後, 暖暖軟軟地鋪在床榻上,兩側的燈火照着美人面容明明滅滅, 越發讓人心動不已, 趙栩從前隻聽過詩句裏描寫燈下看美人的情景, 如今正當入眼, 隻覺得妲己生得無一處不美。
多看了幾眼, 趙栩也緩過來了,他并不是一個急色的人, 對于自己第一個女人,他有近乎本能的憐惜,見少女低着頭, 有些緊張的模樣, 他放緩了聲音,說道:“你, 叫什麽名字?”
妲己輕聲說道:“奴名惜君。”
“真是個好名字, 你的口音, 是京城人氏?”趙栩想彎出一個微笑的弧度,然而半天也隻是恍若嘲諷地一扯唇。
妲己微微擡起眼飛快地看了一眼趙栩,随即半低下頭,眸子微微向左下看去,姿态溫婉地點了點頭,趙栩呼吸微緊,不自覺朝着妲己偏了偏身位。
“倒是有些知書達理的樣子,怎麽會進了王府?”趙栩想要緩解一下妲己的緊張,然而他話一出口,就見少女微微白了臉色,輕咬下唇。
趙栩不笨,見少女如此反應,知道這其中定然是有内情的,隻是他還沒來得及問下去,妲己就有些慌張地低頭說道:“主子,天色不早了,奴伺候……伺候主子更衣。”
她還沒說完的時候,手就朝着趙栩的腰間摸去,趙栩下意識地移了移身子,少女的玉手一下子就按上了他的小腹,也不知是怎麽按的,總之剛才勉強壓下去的火氣又從小腹向下蔓延開去。
趙栩低眼看着少女滿臉紅暈但還是強忍羞意,半跪在床榻下,爲他解腰帶,呼吸一陣陣發緊,他的聲音也有些啞了,“你……”
妲己擡頭,明眸裏帶着一點羞色,紅唇微微開合,道:“主子……是有什麽吩咐嗎?”
V384有些瞧稀奇地說道:【我怎麽覺得這是個處男……】
它話音還沒落,就見趙栩啞聲說道:“解了衣裳,再來給朕更衣。”
妲己咬唇,動作有些許遲疑,卻又無可奈何,見少女又羞又怕的樣子,趙栩終于不緊張了,甚至還起了一絲無關情|欲的興奮,他不明白這一絲興奮是從何而來,然而不及深思,眼前的美景一瞬間掠奪了他所有的思考能力。
少女低頭輕解開濕透了大半的雪白外裳,露出一片桃紅亵衣,凝脂般的玉臂露在外面,趙栩的視線留戀不舍地滑過少女胸前,又虎狼似地掠過纖細的腰身,落在那雙半遮半掩的精緻小腿上,他深吸了好幾口氣,剛要緩過來,少女跪起身,就跪在他腿間,不敢擡頭地去解他的腰帶。
明黃鑲玉繡五爪金龍的腰帶并不是尋常的設計,而是在内裏縫制了一個純金的暗扣,趙栩本想提醒她一下,然而看着少女滿臉羞紅地解了半天,也不得其門的樣子,他忽然就不想開口了,視線一寸寸掃過少女的亵衣,如狼似虎。
妲己好半天才解開了趙栩的腰帶,正要起身去給他褪去外衣,就聽趙栩幾乎啞得不成調的聲線響起:“别,去解……解下裳……”
少女似乎更加無措了,趙栩輕喘一聲,冷峻臉龐上紅潮遍布,眸光亮得驚人,妲己低眸,放慢了速度,等趙栩喘息的聲音更加厲害,才将将解開他的下裳。
然後……趙栩坐在床榻邊,整個視線都有些放空,他的衣裳尚算淩亂地穿在身上,就這一次不成功的更衣,讓他得到了這輩子都沒感受過的愉悅,他劇烈地喘息了好一會兒。
V384手裏的煙都掉了,看了看妲己,還是一副美得驚人的樣子,然而它愣是看出了幾分忍耐的笑。
是啊,一隻看一看就能滿足的童子雞~
然而還沒等它也跟着笑出來,就見趙栩喘了一聲,一把抱起妲己,按在了床榻上,黑眸裏滿是驚人的亮光。
V384整個系統都沉默了,它沉默着移開了視線。
童子雞第一次吃上肉,折騰了大半夜,抱了美人在懷,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至于之前的問話?他連美人叫什麽都忘了。
隔日早朝,趙栩足足遲了大半個時辰,滿朝文武都有些稀奇,宋甯忍住笑,禦階太高瞧不見趙栩的神色,他看得真切,自家一向神采奕奕的主子爺這會兒眼皮子底下一片青黑,眸子卻極亮,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
這要是換了安王,太後這會兒已經在挨個打闆子了,然而自家主子爺不近女色這麽多年,太後急得都想把安王侍妾的藥拿來給他用,今天一大清早,彤史女官就被叫去安和宮,據說太後樂得早膳都多吃了幾碗。
趙栩打了個哈欠,手裏拿着剛呈上的奏折,神思卻已經不在身上了,他一邊想着從弟弟那兒得來的美人 ,一邊一遍遍地回想着昨夜銷魂蝕骨的滋味,底下禦史說幹了嘴,也沒等到趙栩一句話,心裏不自覺就有些忐忑起來了。
一忐忑,外厲内虛的人聲音就容易放大,趙栩腦海裏正想到美人衣衫半解含羞帶怯推拒他胸膛的的嬌容,冷不防被一道洪亮的男聲驚了一跳,整個人在龍椅上都抖了一下。
“皇上,對李渠諸子這種大不敬之人,切不可心軟啊!臣所言句句屬實……”禦史話還沒說完,就聽禦階之上,趙栩的聲音有些惱怒地響起。
“朕不曾見李渠大不敬,隻見你咆哮大殿,驚吓于朕!”趙栩一肚子火氣,“周成麟,言官進言不犯,不是你的免死金牌!”
禦史也被趙栩突如其來的爆發吓了一跳,連連叩首,趙栩深吸了一口氣,把手裏的奏折打開,是參年前下獄的兵部尚書李渠被流放的三個兒子路途之中言語間大不敬,似乎是怕他看了生氣,幾句話愣是寫得文绉绉,底下還附上了大片的溢美之詞。
趙栩一把将奏折扔下禦階,冷聲說道:“幾句話就是大不敬,朕要把天底下的人都砍了,才叫聖明嗎?”
禦史苦巴巴地不敢做聲,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犯了什麽忌諱,若在平日,趙栩就是不下旨追查,也會敷衍他幾句。
趙栩罵完,火氣消了一點,想起李渠,又是一陣不快,李渠年歲不高,是六部尚書裏最年輕的,看着也勤勤懇懇,不曾想突然被禦史參奏結黨營私,清查下來才發現,竟然同前線不少将領都有往來,更數名二品武官參奏他以權謀私,諸多軍備糧草不曾落實。
事情是查清楚了,人也下獄了,秋後就要處決,可沒了李渠,兵部呈上來的折子一天比一天混亂,他本想提拔一個侍郎上來,可觀察了許久,發覺兩個人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勝任,隻能自己摸索着來。
想起一會兒還要多處理一份兵部的事宜,趙栩就有些頭疼了,可代理的尚書一點也不頂事,别人他也不放心。
趙栩的臉生得就有些冷,再陰沉下來,瞧着就很有些攝人,宋甯連忙低下頭,不敢惹了主子爺不快。
然而一坐上禦辇,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年輕的帝王臉上怒色漸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點強行掩飾下去的急切,趙栩輕咳一聲,說道:“人……還在承恩殿?”
宋甯連忙說道:“是,主子爺早起得急,不曾給李姑娘安排去處,老奴也不敢擅專,隻能委屈李姑娘在承恩殿多留一會兒。”
趙栩冷着臉,點點頭,說道:“你去拟一份旨,封她嫔位,賜住雲華宮。”
宋甯這下是真的驚了,他甚至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嫔位,雲華宮?”
隻是封嫔還不算什麽,畢竟是趙栩的第一個女人,如果能懷上龍胎,就是封個妃,太後也會樂意,可雲華宮和乾元宮緊緊相鄰,是前朝一位貴妃居所,别說一個嫔,就是當年貴太妃那樣受寵,也不曾住進去過。
趙栩仍舊冷着臉,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宋甯很快調整了表情,趙栩才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氣,他是不會說的,雲華宮和他寝宮最近,這樣,他隻要想見她,幾步路就能見了。
想起昨夜溫存,年輕的帝王臉上漸漸起了幾分潮紅,龍袍掩蓋之下,他别扭地調整了一下坐姿,輕咳一聲,說道:“先轉道承恩殿,朕……朕去看看她。”
宋甯連忙應是,禦辇緩緩行駛在宮道上,趙栩簡直有點想把禦辇的輪子多加幾個,或者讓他騎着馬直接飛奔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