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武域極爲寬廣, 武帝級别的強者失了大部分實力之後,隻能勉強禦空而行, 行至邊界處需要數日, 白旗一手抱着妲己, 第一次覺得這份沒法推拒的苦差變成美好到不像話。
心撲通撲通地跳, 大小姐發絲上的清香一陣一陣傳到鼻端, 白旗想說什麽,卻又不敢, 妲己擡眼瞥他一下,微微調整了一個姿勢,擡手按上青年結實的胸膛, 惹得青年白皙的臉頰上泛起一陣薄紅, 有些發灰的藍眸也亮得像是被水洗過一樣。
天上城有城禁,轉過城禁才能下到禁武域, 趙雪尋自然是不用的, 隻是他們才離開不多遠, 就有一行城禁護衛在身後追趕過來,爲首的正是昨天晚上見過的白武安,白旗有些警惕地停下了腳步。
妲己方才站定,白武安就沖了上來,正見她從白旗懷裏退出來的樣子,少年臉龐上劃過一絲愕然,随即又氣又惱道:“你,你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不知羞恥!四處輕薄旁人也就罷了,還投懷送抱……”
“我有多不知羞恥,你應該比旁人更清楚才對呀……”妲己媚眼如絲,輕瞥一眼白武安,語氣嬌柔道:“還是,想讓我幫你回憶回憶?”
白武安霎時後退一步,等到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頓時羞恥得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妲己見狀,眸中逗弄意味更足,提醒道:“你帶這麽多人來追趕我,不是有正事,莫非是搶我回家做新娘子不成?”
“你想得美!”
白武安狠狠瞪她一眼,才想起自己來的正事,神色頓時一緊,冷聲道:“城主晉階,蒙先祖恩賜,得以一并覺醒血脈,如今寒氣透體,白玉琉璃珠壓不住了,你快跟我來!”
趙雪尋的記憶裏并沒有這麽一出,想來是她在禁武域同楚易恩愛之時的事情,天上城沒找到她,想來是用了别的法子替白傾壓了下去。
回到城主府,裏面果然烏壓壓聚集了一堆人,其中不少都是趙雪尋得罪過的,妲己一來,就有十數道目光針一樣地紮了過來,妲己跟在白武安身後,隻當沒瞧見,白武安帶着妲己來到玉室前,似乎想起了什麽,頓了頓,說道:“你進去,不論見到什麽,别大驚小怪的……沒什麽好怕的。”
這話竟然帶了幾分别扭的關心,妲己眨了眨眼睛,低聲笑道:“你放心,我什麽都不怕。”
“好心好意提醒你,你還不當真了!”白武安氣惱道:“你進去,别吓破了膽子,耽誤了堂哥晉階!”
妲己面上浮現出笑意,星眸略微彎了彎,靠近白武安,玉指在他唇上點了一下,“你是想讓我這麽謝你,才提醒我的?很失望?”
她話音剛落,微微側頭在少年唇上親吻了一記,姿态十分從容地退開,紅唇微彎。
白武安臉頰绯紅,怒瞪妲己,然而他堂堂武帝高階,再如何也不至于躲不開趙雪尋一個玄階武者,反應過來這一點,他整個人都怔愣了,連妲己什麽時候進去的都不知道。
妲己一進去,終于理解了白武安讓她别怕是什麽意思,玉室裏并不見白傾那淵渟嶽峙的身影,連那張鋪了錦被的玉床也被人清了出去,地上靜靜地盤旋着一條腰身粗細的銀麟巨蟒,聽見動靜,巨蟒微微擡眼,是一雙冰冷華美的蛇瞳,清透宛若玉石。
白發藍眼,世代體質陰寒,白家人這種種不同,原來是因爲祖上有妖獸血統。
妲己靠近一些,試探地撫摸上銀麟的蛇身,巨蟒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良久,蛇信緩緩吐出,撥弄妲己的衣襟。
和以往的薄衣不同,妲己裏外衣裳整齊,蛇信本就笨拙,撥弄了好一會兒也沒拉扯開她的衣襟,反而落了絲絲縷縷的透明液體在她脖頸上,妲己伸出手,似乎有些顫抖地把手按在了巨蟒的頭上,安撫地輕拍。
銀麟巨蟒微微眯起蛇瞳,蛇信不再吐出,然而周身威壓彌漫,緊緊盯着面前猶如獵物的少女,連氣息都透着無聲的壓迫。
妲己隻得垂下眸子,擡手去解腰帶,銀麟巨蟒仍舊不滿足,蛇身微微纏繞上來,用蛇信輕輕描繪少女面容,尤其是那還沾染着别蛇氣息的紅唇。
衣衫褪盡,銀麟巨蟒滿意了,蛇身一點一點将獵物纏緊,冰冷華美的蛇麟一寸一寸緊貼上少女裸|露的肌膚,溫熱的觸感讓它幾乎沉淪其中,動作不免帶上幾分急迫,細長蛇信沿着少女紅唇磨蹭幾下,探了進去。
妲己呼吸有些發緊,而V384已經被這可怕的一幕吓得呆住了,它覺得自己純潔的統生已經不再完整了,跟着妲己的這些日子,它本以爲自己的下限已經刷新地不能再刷新,但妲己總是有辦法讓它意識到自己的單純。
V384以前很不理解爲什麽一些三好系統在入職後,就染上了抽煙喝酒燙頭的惡習,現在它懂了,它也很想去點一根煙,祭奠自己逝去的青春。
可怕的一幕還在不斷地拉扯開它的下限,V384呆滞地看着銀麟巨蟒纏着少女溫熱的軀體不住地磨蹭,不住地磨蹭,然後……就磨蹭進去了。
從前妲己每次在玉室裏醒來,白傾都是不在的,然而這一次,無論她醒過來多少回,眼前都是那雙冰冷的蛇瞳,她緩緩吐氣,擡手輕輕抱住了銀麟巨蟒的頭,被少女的體溫覆蓋,銀麟巨蟒隻是微微一頓,随即越發瘋狂。
整整四天五夜,若非趙雪尋還是個玄階的武者,早就不成人形了,就是這樣,妲己醒來的時候,也察覺到了自己的遍體鱗傷。
白傾不在,幾個侍女面容平靜地爲她換傷藥,等到一切整理妥當,爲首的侍女替她蓋好被褥,冷聲道:“大小姐安心養傷,城主晚上會來。”
妲己的喉嚨也受了傷,聞言剛要張口,就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侍女淡淡道:“大小姐修爲太低,再好的藥也發揮不了全部的功效,醫官說至少要養上半個月。”
妲己不再說話了,微微眯起眼睛,侍女見狀,心裏有些挫敗,她們這樣的身份,是不敢肖想城主的,隻是趙雪尋身份更低,不過就是憑着幾分運氣,偏偏讓她得了城主的恩寵,脾氣再好的人也要妒嫉。
白旗守在外間已經将近三天,侍女出來時,他連忙上前幾步,急道:“若素,大小姐她……”
若素忍不住冒着酸氣道:“還叫大小姐?過幾日就要叫城主夫人了。”
白旗不在意這個,隻是急道:“你快告訴我,大小姐的傷怎麽樣了?她醒了沒有?”
“好着呢,隻怕知道了城主府準備辦喜事,就更好了,”若素冷聲說道:“曆來覺醒血脈,人意識混亂,哪裏還會……誰知道她用了什麽法子,自己求來的苦果,自己受着吧。”
白旗剛松了一口氣,又聽到侍女這話,頓時怒道:“住口,大小姐不是這樣的人!”
若素面容冰冷,“隻我一個人住口有什麽,城主府上下誰不這樣說?你還想把所有人的嘴都給堵上不成?”
她話音剛落,就聽一道少年聲線自遠而近:“說主子壞話說得倒是光明正大,知道她不過是個玄階四層,所以有恃無恐?”
最後一個字落下的瞬間,若素整個人倒飛出去,一口鮮血噴出,好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折你一層修爲,小懲大誡,下次再讓我聽見從你嘴裏說出一個髒字,你就自行了斷,别髒了少爺的手。”
白武安的身影從走廊後緩緩走出,耀眼的白發在陽光下顯露出一種近乎華美的冰冷,若素捂住胸口,不敢再多言。
“多謝武安公子。”白旗低下頭,輕聲說道。
白武安冷笑着說道:“還是個護衛呢,連主子都護不住,丢人現眼!”
他話說得難聽,卻也不是沒有道理,白旗一向溫吞,若換個人來,堂堂武帝争辯不過一個玄階,還不能動手嗎?
白旗低頭,卻把這話記在了心裏。
白武安這次來是專門來看妲己的,他之前并不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以往家族裏有覺醒血脈之人,掙紮晉階都來不及,沒想到堂哥血脈精純,直接返祖化爲蛇身,蛇性本淫,在那個緊要當口給他送女人,簡直就是烈火澆油。
雖然事情不是他能決定的,但卻是他親手把人送進去的,白武安自覺自己也有幾分責任,加上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輾轉幾夜,還是咬牙過來看妲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