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二叔眸光驟冷,咬緊牙關,拳頭捏緊:“小三,實在是太該死了!”
管家便憤憤然起來:“什麽小三啊,他就是個畜生,這個畜生,不得好死啊!”
說着,二人皆看向君靈月。
雲二叔問:“凰兒,你早就懷疑小三了?”
君靈月點頭:“是,不過也隻是懷疑!”
管家點頭:“雲家主啊,實在是太傻了,明明知道這畜生就是暗冥,卻仍然下不去手,甯願自己身隕啊!”
“凰兒,你看,接下來,要怎麽做?”雲二叔問君靈月。
既是爹爹有交代,讓凰兒來作主,又将雲家家主令交給了她,那麽,他聽命便是,隻要能複活大哥,殺了暗冥,别的事情,都不重要。
君靈月将家主令取了出來,交給雲二叔,道:“二叔,這家主令,你收好。我與北辰,與五小神星彙合,另外,我爹有一些舊部,如今也集合起來了。之前我在爺爺的靈堂前也說了,娘親應是快回來了。暗冥聽在了心裏,必然會在娘親回來以前有所動作。這一次,他的動作必然會很大,因爲前一次,爹爹的舊部就已經暴露了。他想要一舉滅掉五小神星,必然亮出他大部分的底牌。”
雲二叔與管家皆點了點頭。
君靈月繼續道:“二叔帶着家主令,召集雲家暗衛待命!”說着,她自空間裏取出了幾枚信号彈,道,“這信号彈,出自摩瑪大樓,二叔應是十分熟悉,二叔見空中亮起信号彈,便帶人火速前往。”
“好!”雲二叔點頭。
君靈月又再看向管家,道:“俞管家,您負責守衛好雲家以及雲家的人。若是護不住院子,護住人便好。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人在,一切便都在!”
管家點頭,便哽咽了起來:“是,大小姐!”這一句人在便一切都在,深深地觸動了他的心,好希望,家主還在啊!
安排妥當以後,君靈月便與北辰瞬移回‘丁家大院’。
雲四姑姑的夫婿如今等待複活,他的内靈,也還在那邊,或許,這宗政家的内亂,也與暗冥有關系,若是如此,他們勢必還要再多做一手準備。
因爲除了暗冥的勢力以外,他們得加上蕭家的勢力,魔修界的勢力,若是宗政家的内亂與暗冥有關的話,宗政家的勢力,也得算進去。
這一盤棋,他們絕不能輸!
君靈月很快便與北辰回到了‘丁家大院’。
四位師父正好煉制好了生出内髒的丹藥來。
依然如複活老六一般,需要五十個小時的時間,需要持續地往宗政徽的體内輸入靈氣。
這一次,君靈月坐鎮。
北辰,被她強行要求入空間内修煉去了。
他如今空間有八十幾倍的時間,她希望,北辰可以在暗冥率人來攻之前,迎來天劫,進入小神星境界,在空中亮起屬于自己的神星。
小神星與幻離雖隻有一境之差,但實力差距卻是天差地别。
小神星修爲,不僅能亮起自己的星星,還具有神格之力。
記得,前世,她本被冰鸾母女打得魂飛魄散,灰飛煙滅了,北辰以神格的隕落,便可以換得她的一魄入輪回。可見,神格,是多麽強大的力量!
另有,千年來,北辰世家有血咒傳承,同樣的,那也是神格的詛咒力量。
當年,蕭鸾兒得不到龍澤,惱羞成怒,以中神之神格詛咒,龍澤轉世以後,他的世世代代都将承受血咒。
所以,有了後來北辰一族的血咒與‘天情’。
亮起小神星以後,便擁有了神力,若北辰能在暗冥來攻之前在空中亮起神星,他們又再多了一層勝算。
北辰依靈兒言,進入了空間,又再将他空間内的黑河、阿三和龍龍三隻攆了出來,讓他們護着靈兒。
六隻黑鳅獸,皆尚未能化形,阿三和黑河,苦逼地拖着十幾米巨大的身體盤在後院之中,黑溜溜的眼睛時時戒備着。
君靈月一面安排五小神星逐一給宗政徽續靈,一面詢問宗政徽的内靈一些事情。
“姑父可有看清楚除了宗政策的人以外,是否還有别人的攻擊?”君靈月問宗政徽的内靈。
宗政徽的内靈便憤憤然起來:“自然是有别人的。宗政策那個扶不起的阿鬥,若非有外人相助,又豈會是我的對手?何況,嶽父大人還派了一支精良的暗衛相助!”
“那麽,姑父可知道,是何人相助?或者,姑父可發現他們有什麽特别之處?”君靈月再問。
宗政徽的内靈再道:“雖然他們一身宗政族人的打扮,但我又如何看不出來?他們一個個訓練有素,速度極快,眼睛四周,與别處的顔色不一樣,可見,是長年戴面具所緻。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是專業的殺手。”
君靈月聽宗政徽的内靈如此說,卻是想到了在璋泰大陸之時,那雲缺四人,不正是眼睛處戴面具麽?
也就是說,宗政策一方突然多出來的人,極有可能便是暗冥派出去的人。
而暗冥扶宗政策上位,目的應在于讓宗政策出任家主以後,将宗政家族所有的力量都爲他所用。
這一做法,與收服蕭家無異。想來,十有八九是暗冥的手段無疑了。
想到蕭家,她不由地想起了蕭兮屏來。
那個女人,自上次大戰以後,便被北辰安排紫茵将她囚禁了起來,每日裏,拿個鋸子,在紫茵的玲珑塔内鋸靈石。
将之前他們從璋泰大陸帶過來的橙靈石,一顆鋸成均勻等份的十顆。
這算是對她的一種懲罰,因爲當時的一些消息,是她走漏出去的。
她每日裏鋸着靈石,紫茵隻每日給她一頓吃的,吃的也是從南郊别院裏帶來的,比起碧缺大陸的美食,實在是差的太遠了。反正就吊着她,不讓她餓死就是了。
蕭兮屏每日鋸靈石,将一雙手鋸得生疼,起着好多泡泡,泡泡破了,她也隻能生生地挨着痛楚,因爲每日1000顆的量一顆都不會減少。鋸不完,就别吃飯,别睡覺。
如今,她沒有玄階,不吃飯不睡覺,根本就受不了。所以,再苦再難,爲了活下去,她也隻能生生扛着,整個人都快要被那一堆一堆的橙靈石逼瘋了。
君靈月又再問了宗政徽内靈一些問題,比如,他如今手裏還有沒有底牌?宗政策有什麽弱點?
将這些信息一一收集了以後,她又再給宗政徽内靈派下了任務,讓他複活以後,便主要對付宗政策。
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宗政徽原本就比宗政策有能耐的,不過是暗冥的強行插入,才将宗政策扶了起來,打了宗政徽一個措手不及。
如今宗政徽不僅不能擔任宗政家的家主,還死了一雙兒女,對宗政策的那種恨,絕非常人能夠理解。
所以,派他對付宗政策,是最佳策略。
随後,君靈月又再去見了紫茵玲珑塔内的蕭兮屏。
看到面前蓦然出現一道身影,蕭兮屏害怕地擡起頭來,看到是君靈月,她的身體猛地瑟縮了一下。
“怎麽,害怕了?”君靈月冷冷地笑。
“你,你來做什麽?你快走開,我還要鋸靈石!”蕭兮屏用鋸靈石的借口掩飾着内心的恐懼。
經曆了一些事情以後,如今,她對君靈月一行的每一個人都有着深深的忌憚。
以前,派她給四位師父端茶遞水,她覺得委屈,覺得不滿,一心想要再回到蕭家去做她的大小姐。
如今,她才深深地知道,端茶遞水的事情,已是十分幸福。
君靈月一腳踩在橙靈石上,蕭兮屏吓得身子又發抖了。
“果然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君靈月冷聲道。
“你,你什麽意思?”蕭兮屏擡起頭來,看一眼君靈月,又再飛快地低下頭去。
“蕭兮屏,你說,若是現在給你幻離之境的玄階,你會如何對我?”君靈月笑問。
蕭兮屏不假思索地開口:“我會殺了你!”随即,意識到自己口誤,立即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君靈月笑:“你看你,不過是說了句實話,就自己把自己吓成這個樣子。蕭兮屏,你說,你就這麽點膽量,當初,怎麽就敢對我下蠱呢?”
一聽君靈月提到下蠱之事,蕭兮屏心裏更害怕了,她覺得君靈月這會兒,就是來跟她算舊帳的。
想起蕭鸾兒的話,說君靈月是一個心思深沉,步步爲營又心狠手辣的女人,她便更害怕了,整張臉都吓得蒼白了。
君靈月看着這樣的蕭兮屏,唇角揚起笑容來。
這樣的人,是最好收買的,因爲她們膽小怕事,偏生還妄想成爲人中龍鳳。這種人,最适合利誘。
君靈月蹲下身來,吓得蕭兮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雙眸子,如同看厲鬼一般看着君靈月。
“我長得很吓人?”君靈月笑。
“不,不是!”蕭兮屏顫抖。
“那你幹嘛這麽怕我?”君靈月明知道蕭兮屏在怕什麽,偏生要讓她再承受這樣的精神折磨,如此,稍後,才會更珍惜她所給的機會。
“我,我……”蕭兮屏結巴起來,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每日鋸橙靈石的生活,很充實吧?”君靈月諷道。
蕭兮屏咬了咬牙,不答,若是可以,她真想吐君靈月一臉。
“成王敗寇,真是千古至理啊!蕭兮屏,你說,這會兒,若被囚的是我,你會如何對我呢?定不隻是讓我天天切一千顆橙靈石這麽簡單吧?”君靈月再冷冷地問道。
她這一來,東一句西一句的,弄得蕭兮屏害怕又忐忑,卻又偏生不敢有半句忤逆的話。
咬咬牙,蕭兮屏隻得違心道:“不,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