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再過去了五個小時。
北辰靈氣耗盡,滿意地勾唇一笑。
随後,換上了即墨業。
即墨業如今玄階在玄靈四階。剛才又一直在一旁看着,早已經有了心得。
待師父将五枚丹藥塞入藍錦寒嘴裏以後,他便開始往藍錦寒的體内注入一縷一縷的靈氣。
這已是第十五枚丹藥了。
君靈月站起身來,眼眸一閉一睜,便打開了她的金瞳。
她内視老六的體内,唇角便揚了起來,她滿意地點頭道:“師父們果然不愧爲神級煉丹師,老六的五髒六腑,都已經開始生長了。”
她看到,老六的體内,心髒、肺葉、胃等器官,已經開始有了鈕扣大小,正在努力地生長着。
那兩位守在一旁的師父聞言,便得意了起來。
“那是,也不看看師父是誰?”
“啧啧,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竟能煉制出這般逆天的丹藥來!”
“……”
藍錦寒的内靈一聽到自己的器官正在生長,滿滿都是期待。
北辰盤膝坐在一旁調息,希望稍後再繼續由他來催動老六的器官生長。
很快,五個小時便過去了。
即墨業堅持到五個小時以後,一位師父喊了一聲‘停’,他便體力與意念再也支撐不住,咚地一聲栽倒了。
一位師父無奈地搖了搖頭,彎身往他嘴裏塞了一枚神級丹藥,一邊道:“啧啧,玄靈階的,到底靈氣不夠充裕啊!”
君靈月在一旁笑,能這樣持續不斷地往一個人體内續靈氣,堅持五個小時,已經很厲害了好吧。又不是誰都是她家北辰,不僅擁有幻離六階的修爲,還擁有金色的筋骨。
金色的筋骨者,體内的靈氣,本來就比普通人要充裕得多啊!
即墨業倒了以後,一位師父又往藍錦寒的嘴裏塞了五枚丹藥。
君靈月便坐到那椅子裏,準備去給藍錦寒續靈氣了。
被北辰拉了起來,用北辰的話說,這是體力活,應該他來幹。
君靈月原想堅持,可是看到北辰一副不容拒絕的神情,她最後隻是嚅動了一些嘴唇,默默地自椅子裏退了出來。
北辰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續靈,這一次,又堅持了十個小時,耗盡了所有的靈氣,直把君靈月心疼得不行。
而一直在桌上内靈甲裏的藍錦寒的内靈,看着大哥一直爲他續靈,也感動不已。
接下來,奪命幾人前來替換。
每替換一人,北辰便穿插着堅持十個小時。
如此,很快便過去了五十個小時。
五十枚丹藥已經全部在藍錦寒的體内化開了。
一個個累得要死要活,唯北辰一臉淡定。
南宮啊啊叫喚着:“啊啊,大哥,爲什麽你一點事都沒有?”
北辰斜他一眼:“你若快些晉升到我這般修爲,自然也能做到一點事都沒有了!”
“……”南宮撓頭。心裏暗道,怎麽可能嘛,真是的。
君靈月又再打開金瞳,看了藍錦寒的内髒,她一臉驚喜道:“老六的内髒長得不錯,相信要不了多久,便可以完全長好了。”
此刻,四位師父都已經圍過來了,一聽君靈月的話,一個個得意地伸手捋着胡須。
衆人聽着君靈月的話,都十分激動。
大師父捋着胡須道:“這樣下去,再有個十來天,老六的内靈便可以歸位了!”
“啊啊啊,那實在是太好啦!”南宮激動得跳起來,随後,便蹦到了桌前,拿手指戳那龜殼一般的内靈甲,一邊道,“老六,你聽到了嗎?你很快便能像以前一樣了!”
藍錦寒的内靈在内靈甲内瞪南宮。
“喲喲喲,小樣,還不高興,怎麽,哥哥我如此辛苦地給你續靈,就隻能換來你的白眼?”
“……”藍錦寒的内靈别過頭去,一聲不吭。
“好了,大家都去休息吧!”君靈月遣散了衆人,又再補了一句,“修煉之事,任何時候都不能耽擱。暗冥總有一天會找到我們的,希望,到那個時候,我們有與之正面一戰的實力!”
南宮便叫嚷了起來:“那暗冥,不是也隻在幻離之境嗎?如今,大哥都已經幻離六階了啊!哦哦,對了,大哥還是金色筋骨者啊,那暗冥,應該不是大哥的對手才對啊!”
君靈月笑道:“暗冥背地裏的實力到底怎樣,又有誰知道呢?”
南宮撓頭:“是哦,背地裏,勢力應是十分吓人的。”随即,他又興奮道,“可是咱們也不弱啊,紫茵的師父,不是正在集合戰神的舊部嘛,那一百多人,也好厲害啊!”
君靈月點頭:“是,所以,到時候會有一場大戰!”
北辰補充道:“蕭家應是歸順了暗冥,蕭鸾兒如今更是魔界的新任魔君,隻怕,到時候我們要戰的,除了暗冥的一些舊部以外,還有整個魔修界!”
“……”南宮頓時語塞。還能說什麽呢?努力修煉吧!
于是,衆人散去。
四位師父留下來守着藍錦寒。
北辰與君靈月也離開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外界不到一日的時間,玲珑塔内十幾日便已經過去了。
師父們激動地派了四師父來叫君靈月,讓君靈月去看看藍錦寒體内的内髒是不是完全長好了?
君靈月打開金瞳,确認了藍錦寒的器官長好了以後,四位師父又激動了起來,又讓君靈月召了所有人來。
原本還以爲師父們還有什麽吩咐,結果,師父們隻是爲了讓大家見證藍錦寒複活的奇迹。
他們什麽忙也不必幫,隻需站在一旁,看着藍錦寒的内靈飛入他體内的丹田處,然後看着藍錦寒眨巴着眼睛坐起來。
藍錦寒一起身,南宮便第一個蹦了上去,啊啊地叫喚起來:“啊啊,老六啊,你這一覺睡得可是真久啊,今天晚上,你總該請我喝酒吃肉了吧?”
“……”
藍錦寒激動過後,便是好一陣尴尬,他才注意到,此刻的自己,除了一條白色的床單蓋住下體以外,基本是一絲不挂。
看老六尴尬,北辰輕咳了兩聲,道:“都散了,讓老六好好休息!”
藍錦寒越發對北辰感激涕零了。
衆人見藍錦寒醒來,自是興奮不已,這會兒大哥讓散了,一個個聽話地散去。
次日,藍錦寒一襲墨綠色的錦袍,依然是從前的翩翩佳公子。
北辰和君靈月十分欣慰,總算,他們此番努力沒有白費。
老六複活了,他們便又該回雲家去了,君靈月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好似雲家将要發生什麽大事一般。
雲家,雲老爺子的書房裏,雲淺泠哭哭啼啼。
其實,她也是個硬女子了,少有哭啼的狀态。
雲老爺子心煩意亂,長子齊天尚未複活,長媳金鳳在閉關塑造神格,孫女凰兒又去尋那什麽碧井蓮去了,這都二十多天了,還不曾回來。
一件件一樁樁的,都是煩心事。
又聽四女兒說了,宗政家明明之前她夫君宗政徽的人氣都是很旺,呼聲很高的,大家都認定宗政徽便是下一任宗政家的家主了。
這突然之間,那些長老也好,族裏的那些頂梁修士也罷,一個個的,都轉頭去支持宗政策去了。
雲淺泠越說越覺得心裏一肚子的委屈,那些長老,她平日裏,可是沒少維護關系啊!能出力給他們的子嗣們改善修煉環境與生活居住環境的,她可是沒有少出力。
能用靈晶解決的問題,她也都十分舍得地用靈晶幫助他們解決。
如今倒好了,這是卸磨殺驢啊!
雲淺泠越想便越覺得委屈,一個勁地問雲老爺子:“爹啊,你說我該咋辦啊?”
雲老爺子心煩意亂道:“小四,你還是好好想想,需要爹爹如何幫你罷?爹爹這會兒心裏亂得慌!”他當然是希望自己的女婿能夠當選宗政家下一任的家主,如此,自己的女兒也會過得體面風光一些。
雲淺泠抽抽噎噎,伸手拂去鼻涕眼淚,道:“爹爹,你說,爲什麽突然之間,那些人便轉頭去支持宗政策去了?”
雲老爺子皺眉,分析:“世人皆趨利避害!要麽便是爲了趨利,要麽便是爲了避害!至于是哪一種,小四啊,爹爹不在宗政家生活,這個,便要靠你自己來分析了!”
雲淺泠皺了皺眉,又道:“可是,爹啊,平日裏,我可沒少給他們靈晶啊!”
雲老爺子再道:“人爲财死,鳥爲食亡。人與人之間,最怕的便是比較,或許,有人給的更多。本來,堆砌在利益之上的交情,便算不得交情!”
“爹,那你說,我該如何是好?”雲淺泠又再問道。
雲老爺子坐了下來,道:“爹再給兩千萬白靈晶,你看着能再舍一些便舍一些吧。有道是,人聚财散,财散人聚,試試罷。”
“若是再行不通呢?”雲清泠總覺得,這事太過蹊跷,似乎不是靈晶的事啊!那些人,翻臉也翻得太快了,如今見着她,都繞着道走,實在是太過奇怪了。
她想找個人問問明白,那些人,一個個的眼神閃閃爍爍,說話結結巴巴,都是避過重點,顧左右而言它,說些完全不着邊際的話,她什麽也問不出來。
這不,她無奈之下,隻得回娘家來求助了。
雲老爺子想了想,神色凝重起來:“若靈晶都行不通,那麽,他們必然不是趨利,而是避害了,應是宗政策威脅到了他們的地位!”頓了頓,他再繼續道,“甚至是,性命!”
“……”雲淺泠便瞪大了一雙眼睛,緊張起來,“爹,若是如此,七日後的家主選舉大會,徽哥豈非沒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