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龍見到北辰禦,立即告訴他,那書房裏的畫像不見了,他原本一直守着的,聽到君靈月房間這邊門哐地一聲響,他便趕了過來,就這麽一來一回的時間,那金鳳畫像便不見了。
北辰禦點了點頭。
龍龍又再告訴他,金鳳主神回來了。
北辰立即往房間方向而去。
嶽母大人回來了,他作爲女婿,自是應當第一時間前去拜見。
來到房間,便見金鳳坐在床頭,看着熟睡中的靈兒。
聽到腳步聲,金鳳側過頭來,看向北辰,眸子裏,透着上位者的威嚴。
北辰發現,靈兒與嶽母大人雖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但周身氣質截然不同。
他上前去,朝着金鳳拱手:“嶽母大人!”
“你就是這般照顧我女兒的?”金鳳不滿地看向北辰。
“我很抱歉!”北辰道歉。
“找到暗冥的線索了?”金鳳再問道。顯然,對于靈兒中蠱之事,她雖有不滿,卻也沒有怪罪北辰。
“小婿懷疑,雲家三叔便是暗冥!”北辰實話實說。
金鳳蓦地站起身來,臉色大變:“何以見得?”
“我們調查了一個月的時間,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雲三叔與暗冥有密不可分的關系。同時,幽冥紅蠱是自草叢中爬入靈兒體内的,必須事先有人先與靈兒接觸,正巧,與靈兒有過肢體接觸的人裏,有雲三叔。”
“竟是雲三……”金鳳神情古怪,令北辰覺得詫異。
還來不及問,便見床上的靈兒羽睫輕顫,随後睜開眼來,一睜開眼睛,她便看到自己的娘親,心裏一喜,甜笑着喊道:“娘親!”
金鳳臉色轉柔,走近,握住君靈月的手:“凰兒!”
“娘親,你總算回來了,讓靈兒好等!”君靈月再笑道。
随後,看向北辰,伸了伸手,北辰立即握住她的另一隻手,在床頭的椅子裏坐了下來。
君靈月便道:“北辰,我想起那座黑色寶器了,那是二叔的寶貝。”
北辰點頭:“嗯,我在雲家見過他了,已确認,那寶器,是他親手交給我的,他便是那晚的神秘人。”
君靈月笑:“你總是比我快一步!”
金鳳看着自己的寶貝女兒與女婿兩情相悅,感情依然如前世一般,她心裏也動容,卻仍然着急女兒中蠱之事。
想到北辰所言,若雲三果真便是暗冥,那麽,一切便都說得通了。
她看向躺在床上的寶貝女兒,心裏不由地内疚。
再憶起前世的一些事情,似乎,一切原先想不通的事情,如今,都想得明白了。
暗冥鍾情于她,被她拒絕,所以,暗冥給凰兒下蠱,這,是要逼她就範麽?
雲三,前世待她十分好。若雲三果真是暗冥,那麽,也就能夠解釋爲什麽魔獸與魔修能在齊哥哥最薄弱的時候闖入雲家了,因爲,雲三背叛了齊哥哥。向魔修提供了齊哥哥那日的狀态。
說起來,就連冰姬,也是被雲三利用了。
正想着,便聽外面無數的靈氣波動。
緊接着,便是一道一道黑色的身影朝着渝鳴堂後院撲來。
金鳳不由地皺眉,道:“來得好快!”
她以爲,這些人,應是蕭絕派來替冰姬報仇的人。
出去一看才知道,這些人,不是魔修,而是人修。既是人修,那便不該是蕭絕的人了。蕭絕前世便入了魔道,至今,已有一千多年了。
有道是,正邪不兩立,這個時候,他身爲魔族的魔君,是無法調動人修的。即使是貧寒的散修,也不願意沾染魔道。
而前來渝鳴堂夜襲之人,不僅全是人修,數量還極多,一波一波地縱入渝鳴堂,逢人便開始厮殺。
金鳳飛身而起,一襲金色長裙,随風舞動,她揮動衣袖,一道一道的金色鳳形幻影飛镖便自她的手中飛出。
這些玄衡境的人,她還不看在眼裏。
在幻影飛镖的攻勢下,黑衣人一波接一波地倒下。
看着靈兒娘親這般威猛,南宮一行一個個的驚喜不已,南宮已經眉飛色舞地揮動着拳頭,一邊嚷嚷着:“孫子們,這下知道厲害了吧?看你們以後還來不來了,三天兩頭地來夜襲,你們到底要臉不要的?”
金鳳聽到南宮的話,知道這些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渝鳴堂欺負她家寶貝女兒了,眸色一冷,衣袖狂舞,原本每舞動一次,都隻是十幾支鳳形幻影金镖。這一怒,便是密密麻麻的幻影金镖朝着黑衣人瘋狂撲去。
北辰自房間内竄出來,飛身而起,身影一閃,幻作金龍,幾道龍息朝着黑衣人噴過去,黑衣人便倒了一大片。随後他化身爲人,與嶽母大人并肩而立。
望着空中二人,黑衣人心下大駭,這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之間,渝鳴堂便多了這麽多的強者?
四位師父,兩位本來就閑着的,見有架打,一個個的都出來收拾黑衣人。兩位煉着丹藥的,嫌棄外面太吵,幹脆也不煉丹了,出來打黑衣人。
那黑衣人,前仆後繼,一波接着一波,然而,在金鳳一行人的攻勢之下,他們哪裏還有還手之力?莫說要滅掉一個小神星,便是小神星的一片衣角,他們都碰不到。
藍錦寒見此狀,率先回去了,他還得繼續好好想想,幽冥紅蠱都還有哪些特性,爲什麽師父們煉制的丹藥都壓制不住?
即墨業與越機二人并肩作戰,借着這些黑衣人練手。
黑衣人苦不堪言,然而,主子沒有發話撤退,他們便隻能強攻。
砰砰砰砰——
一聲聲巨響,黑衣人聽着這些聲響,一個個的,哪裏還有什麽底氣,隻能閉着眼睛往前沖,知道沖是個死,不沖也是個死,這種感覺,真是太難受了。然而,他們沒有退路。
這一次,帶領他們出來夜襲渝鳴堂的,是暗冥蠱王本人。若是在暗冥還沒有示意退下之時,他們便先退了,那麽,他們隻會生不如死。倒不如沖進渝鳴堂,還能死個痛快。
黑衣人如同打不死的小強一般,瘋狂地往渝鳴堂沖着。
四位師父,相視一眼,随即點頭,四人便快速沖過去,追着黑衣人打,幹脆開始了一場打黑衣人的賽事,看誰打得又快又好。
于是,四位師父如同打地鼠一般,一隻隻手掌拍向黑衣人的頭。
拍一個,便往地上一扔。
四位師父乃玄皇七階之境的強者,半條腿邁入了幻離之境。這些玄衡境的黑衣人哪裏經得住他們打?然而,又不敢逃。索性,看到四位師父靠近,便雙眼用力一閉,雙腿用力一蹬,英勇赴死了。
金鳳見此狀,收了幻影金镖。
正欲轉身回去陪着凰兒,便感覺到空氣中有強者靈氣波動,她的眉眼,不由地一凝。
來人,一襲白衣勝雪,立于空中,衣袂紛飛。
然而,他的一張臉,卻是猙獰可怖。
南宮擡眼望去,隻看一眼,便吓得一聲叫喚:“哎喲媽呀,咋會有人長得這般吓人?”
他吓得一把扶住身側的紫茵。
隻見此人臉上,坑坑窪窪,還有什麽東西在他的皮下鼓動下,那些東西在皮下鼓動的時候,令人作嘔。
“鳳!”那人一雙眸子深情地望向金鳳,喚道。
金鳳眉宇冷凝,皺眉:“暗冥?!”
語氣裏,有些不确定此人究竟是不是暗冥?
雖前世相識,卻并沒有過多交集。而且,暗冥此人,身爲蠱人,身體裏蠱蟲品種極其多樣,他的面容,也會因爲蠱蟲而改變顔色,他的五官,也因爲蠱蟲,而令人不敢細看。
“鳳,你終于肯認我了!”暗冥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是你給凰兒下蠱?”金鳳怒。
“是!”暗冥承認。
“爲什麽?”金鳳更怒,語氣冰冷。
“因爲你!”暗冥覺得似乎自己對雲凰兒下蠱都是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
又再道:“我知道,若不是我給她下蠱,你不會好好與我說話!”
“你威脅我?”金鳳更怒,拳頭在身側捏緊,若非顧慮到凰兒不解蠱恐有生命之憂,以她的性子,這會兒不應該還站在這裏,而是早已沖過去,與暗冥打成一片了。
暗冥搖頭,眸光依然深情地望着金鳳,這一點,令金鳳想要作嘔,卻是生生忍住了。
暗冥道:“鳳,一千多年以前,你便知道我的心意,我恨不能将自己的心都掏出來給你,又怎麽會威脅你呢?我不過,是想要親眼見你一面罷了。如今,看到你好好的,我便放心了。”
“那麽,可以給凰兒解藥了?”金鳳壓下心頭的憤怒與惡心,問道。
北辰一直站在金鳳的身側,一面緊張地盯着暗冥,期待他給出肯定答複,替靈兒解蠱。另一面,他又細細打量着暗冥,看他有沒有哪些行爲習慣與雲三叔能夠合得上?
畢竟,心裏認定暗冥是雲三叔是一回事,用事實去證明,又是另一回事。
現在,再多的證據指向雲三叔,他們有的,也隻是猜測。兩個小時以前,他以金鳳的容顔見着了雲三叔,并且直呼暗冥的名字,雲三叔也未有過多的表示,并沒有承認他便是暗冥。
金鳳也是一雙眸子緊緊地盯着暗冥,等着他答複。
暗冥揚唇邪魅一笑:“鳳,你太心急了!若是我此刻替凰兒解了蠱,你又怎麽肯再見我呢?”
“你到底想怎樣?”金鳳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即撲上去與他大戰一場,最終,卻隻是挫敗地捏緊了拳頭,憤怒地瞪着暗冥問,“你究竟想要怎樣?”
“鳳,你随我去一個地方,回來以後,我便替凰兒解蠱,你看如何?”
“好!”金鳳毫不猶豫地點頭。
隻要能給凰兒解蠱,便是刀山火海,她也去了。
“鳳,你還是如前世一般爽快!”
“哪有那麽多的廢話,要去哪裏,現在便去,速去速回!”
“請!”暗冥邪魅地笑着,揚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北辰在金鳳身側低聲喊着:“娘,小心有詐!”
金鳳輕輕點了點頭,低聲道:“别無選擇,你護好凰兒!”
北辰立即點了點頭。
金鳳便随暗冥而去。